總算了完成了一件大事,把這件能惹人眼紅的重卡,給用分解的方式藏了起來,不必總是掛心擔憂。


    宋家大小姐的劍真要修的話,受材料限製,改進不大。必須要另選材質,便讓棒槌把槽鋼取了出來,截了約莫四斤料。再次燃起木炭,給癢增溫。現在有大棒槌這個超級人肉鍛打機器,溫度一到,這家夥分分鍾用八磅大錘把剛才揉成麵,蘇妍墨掌鉗拿著小錘叫錘,隻是力氣小勉強能支撐,初鍛到位,已經是手酸胳膊酸。


    棒槌揚著八磅大錘應錘,在他看來,這是在教他技藝,畢竟鐵匠在這個時代是妥妥的高技術人才。況且這個時代技藝以家傳為主,父傳子子傳孫,畢竟荒年餓不死手藝人,有機會拜師傅學技藝可不是小事,那是莫大的機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要大禮參拜的。可現在她家嬌滴滴的小姐隨手就教他認材料,看鍛打鐵花,看鍛渣,看火色,看斷麵,如何起錘應錘,這妥妥的授藝啊。


    蘇妍墨被高溫映的滿臉通紅,還好有棒槌,不然這個重量的鍛件她可玩不轉。二鍛調質整形,一把劍的雛形就慢慢地應著錘聲而出。目測取了原劍的尺寸,九級鉗工大師,對自己的目測尺寸的能力還是非常自信的,三鍛之後,劍身便與原劍已是一般無二,淬火,回火。拆下之前的劍柄,待到下午回火結束,便卡上劍柄,至此,寶劍鍛造完成。


    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開鋒拋光了。粗拋她有修車工具角磨機,精拋隻有讓棒槌用油石慢慢打磨。


    她以前開重卡的時候,車輛大小問題,她喜歡自己修,作為鉗工大師,讓別人維修她總覺得不能讓她滿意。因而她有一個鉗工工具箱,有足夠的角磨機砂輪片,鋸條,粗細砂紙油石,銼刀等工具。有時候打磨一些易損件,大致是因為手藝太好,將易損件在她手裏生生就變成了耐用品,就成了她為數不多的娛樂方式。


    這次也幸好將這些工具帶了過來,不然光是一個開鋒拋光,就足以讓她頭痛。也不難理解古人打造一柄好劍,需要數月之久,其原因是配套工具太差。而工具,則是生產力的代表。


    待棒槌粗磨完畢,蘇妍墨得展示大師級鉗工技藝了,上手精細研磨,細砂紙,粗棉布是主要工具,手感是主要測量工具,整整一天功夫,愣是給整成鏡麵級,反射著幽幽寒光。輕拔劍鋒,悅耳的金鐵吟鳴聲悠悠不絕。揮手輕揮,兩寸硬木應聲而斷。切兩寸左右厚度石頭她估計是沒問題的,隻是她力道太小,怕反彈傷著自己,就放棄了。


    “棒槌,殺豬刀也打不過這劍的,你力氣好,鍛打的透徹,這劍材調的好。”蘇妍墨表示驗收合格。


    “那我們再打一把殺豬刀啊,反正小姐你手藝好。”棒槌對殺豬刀落伍心有不甘。


    “沒力氣。我才八歲呢,揮錘子很累的……”


    ……


    次日一早,便帶著棒槌和劍,以及那封章炳如寫的信下山了。二哈把蘇妍墨送到官道邊,便讓二哈回去,二哈畢竟是狼,她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花娘,兩個孩子和喜妹則留在安然居,有二哈在,安全倒是沒問題,再說這山穀因為鬧鬼,本就沒人願意進來。


    向陽寨,蘇妍墨讓棒槌去了安平縣福威鏢局找宋大小姐,讓她來取劍,並借馬車一用。而她自己要去陽澤七裏鋪,就不折騰來回跑了,就在向陽寨等。


    替趙當家的看過傷口,恢複的很好,蘇妍墨誇了一句:“跟新的一樣。”


    聽的趙當家的直抽搐。他很好奇那日山穀的巨大響聲,便問了。


    蘇妍墨聽他一說,就知道他說的是重卡汽笛聲,便左支右言不了了之,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有輛重卡吧。


    見蘇妍墨不願意說,他也不好意思再追問,總感覺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那是什麽的聲音。


    宋家大小姐來的很快,單人匹馬,可見對其寶劍的急切。棒槌在趕著馬車隨後。


    寶劍的光澤近乎晃瞎了全寨子人的眼睛,反射著幽幽的寒光,從劍鞘拔出的吟鳴聲卻能如此悅耳且連綿不絕,一聽就是好劍。宋家大小姐愛不釋手,是她熟悉的劍柄劍身,隻是一抖劍身,劍端傳來的震顫,讓她有一種如影隨形如臂所指之感,便按捺不住地練了一陣。她本就是用劍好手,而此刻她竟有一種用劍高手的自信,她隱隱觸摸到師傅說的那種人劍合一的感覺,感覺隻需時日,便可精進。


    以前看電視劇中女子舞劍,蘇妍墨感覺就是一種奢黴調調,而此刻,卻愣是看出了舞劍的藝術美感,對,是藝術。竟然能如此好看,賞心悅目。不過片刻之後,宋家大小姐便生生打斷了這種美感:


    “趙當家的,你也是用劍好手,我們切磋切磋。”


    “好劍配佳人,宋大小姐有此雅興,宋某自當相陪,點到為止,望小姐手下留我小命啊。”趙當家的自從縫腿後就不曾動過家夥,剛見宋大小姐舞劍已是心癢難耐,此刻便是欣然應允。


    於是便開始刀光劍影,隻是沒幾下交接之後,趙當家的劍應聲而斷……


    “抱歉啊趙當家,我也沒想到這劍竟然如此鋒利,毀了你的劍我賠償。”宋大小姐現在玩泥巴那是進賬不斷,財大氣粗,再加上得此寶劍,心情那一個好啊,怎麽也得宣泄一番不出,於是直接砸出百兩銀票。


    “哈哈,宋大小姐客氣了……”趙當家的劍才多少銀錢,六十兩都不到。如此一來他倒是賺了。不過對麵的劍他也是羨慕的緊,能輕而易舉的切斷他的劍。對於用劍他造詣不低,如此鋒利優美造型,在他的認知中已經不是寶劍可以媲名的,此乃絕世名劍之列。


    想到此劍來自那小娘子,再有那日巨大聲響,心下明了,然來是絕世名劍現世,驚天動地曠世之駭啊,難怪那麽大聲音:


    “恭喜宋大小姐得此絕世名劍,趙某好奇問一句,漲漲見識,此劍何名?”


    宋大小姐也是楞了,是啊,這麽好的劍怎麽可以沒有名字呢,估計那世家嫡女的家人,打造的時候已經給了魂靈名字吧,聽說絕世好劍都是要融入靈魂的呢,可不能對魂靈不敬,便向蘇妍墨看來:“望小姐告知。奴家必銘念劍靈之意,感謝小姐賜劍之恩,來日必托家父重禮相謝。”


    “無名。”這劍還沒有名字啊,蘇妍墨說完就後悔了,她想不到倆人會這麽在意一把劍的名字,這種劍材料足夠她都可以批量生產,更不會想到融入劍魂劍靈啥的,但又不忍打擊兩位用劍高手的熱情。但一時有沒反應過來,該取啥名字的時候已經接下了話茬。


    “無名,神劍的名字居然叫無名,如此低調素雅……”趙當家直接把無名當做了這把件的名字……


    蘇妍墨: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自此以後,江湖流傳這一把絕世名劍無名的傳說,曾一度掀起一陣腥風血雨……那是後話,暫且不提。


    宋大姐帶著寶劍樂不可支的回到安平,繼續去玩泥巴了。蘇妍墨也和趙當家的告別,趕往七裏鋪。


    從某種程度上說,蘇妍墨非常不樂意揭開這個謎底,她寧願自欺欺人,給自己一些溫暖的借口。但冥冥之中的那種宿命感,她甚至不隻一次的感覺到父母在世的感覺,又總是驅使自己想去看看。


    實在不行,就當自己去給另外一個蘇妍墨的家人送一封信,這一路走的是那一個忐忑。總是要麵對的不是。


    蘇妍墨有些神不守舍,什麽時候過的向陽鎮她都不知道,馬車沒有進陽澤縣城,直接沿著運河往南邊的七裏鋪鎮子而去。


    纖夫的號子把她從思緒中拉扯回來,一艘艘漕船支撐著北地邊城的戰爭。偶爾幾艘花船穿梭其中,惹來一陣謾罵……


    皮鞭下的纖夫,奮力的拉著纖繩,迎來送往過路船隻,他們口中吼聲的號子是那麽的蒼涼,那絕不是纖夫的愛……


    馬車到達七裏鋪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主仆二人在一家客棧吃了些麵,隨即把馬車寄存在店後的馬廄裏。便再鎮子上打聽起來,一直尋摸到晚上,可一整個鎮,就沒有多少姓蘇的人家,有的幾家,卻又完全對不上號。


    隨後失落地回到客棧,隨後向老板打聽,依然如此沒有關於那個蘇妍墨或其家人的消息。或許某些地方出了問題,她想不明白,也探聽不到新的線索。隨後便問老板要了兩間房,上了樓就要休息了。


    棒槌知道他們家小姐講究,怕小姐用不慣客棧的被褥,很自覺的去鎮上的鋪子買了過來。


    蘇妍墨躺在棒槌隔壁房間的床上,轉展反側,久不能眠,或許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而自己依然可以自欺欺人的保留著那一份對親人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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