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此時嚇得抓緊馬脖處的鬃毛,馬兒更加急躁的亂跳亂踢,她最終還是承受不住,鬆開了雙手,從馬背上掉落,電光火石之見,她感覺一條強健有力的臂膀環繞在她的腰際,幾個飛身,她的腦袋便暈乎乎的隨著他轉。她在即將暈倒之際,抬頭看著救她的人,她頓時感覺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她想,又是顧澤言,又是他救了自己。


    顧澤言看著懷中腦袋無力靠在他胸膛上的人兒,看著她抬頭看向自己,她的眼神讓他看不懂,他也顧不得許多,轉頭隻見馬兒狂躁的亂踢,已經有好幾個前來製住它的馴馬師被踢傷,他溫柔的將努力維持清醒的慕清交給一位宮女,便前去製止馬兒,他飛身跨坐馬背,用力的拉著韁繩,不一會兒,馬兒就被他製住,乖巧的在原地踏步。


    眾人看著發生的一切,看到馬兒被製住,不由得發出一聲讚歎。


    這一切也被不遠處已經跑開一段距離的安樂公主看見,等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她連忙停下馬兒,回身看著後方,隻見顧澤言抱著慕清,接下來,又看到顧澤言製住烈馬,當時她撞上慕清時並沒有想太多,隻是覺得慕清礙眼,此時她頓覺後悔,暗怪自己不該如此莽撞行事,可是後悔已經於事無補,她隻希望顧澤言不要認為她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因為她打探到顧澤言極其討厭惡毒的女人。


    比賽還在繼續,並沒有因為中間的小插曲而停下,後麵趕上的人紛紛從顧澤言身邊越過,肆意狂奔著。此時,安樂公主隻擔憂著顧澤言是否會厭惡她,失去了爭奪的心思,原本,她來參加比賽也隻是為了讓顧澤言看見她的風采,見識到她的優秀。她連忙拉住馬兒,避開後麵追上的人,等人都走後,下馬走向顧澤言。此時顧澤言已經下馬,馬兒也由馴馬師帶走,安樂公主走近想要解釋,顧澤言看了她一眼,溫潤的眸子與她對上,她隻覺得心要被剜出一個洞一般,她清清楚楚的看到顧澤言眼中的厭惡與疏遠,她倒退兩步,心中甚是傷心,怨恨的看著慕清,都是她。


    慕清被人扶著,很快緩過勁來,不動聲色的推開宮女,清冷的站著,看向顧澤言,見安樂公主走近顧澤言,兩人對視一眼,顧澤言便朝她走來,聽見他溫潤的問著她:“你還好嗎?”


    慕清隻感覺心中一動,那股奇怪的感覺有湧上心頭,她的臉色微紅,聲音不似平時般的清冷,她此時沒有注意,她的聲音有多麽的嬌俏,她笑著回道:“顧澤言,謝謝你!”


    顧澤言聽著她不知禮數的叫著他的名字,看著她嬌美的笑顏,聽著她嬌俏的聲音,心中像是有什麽在落地生根。看慕清臉色紅潤,孤傲的站著,他便知曉慕清並無大礙,他回以一笑,邊走邊明知故問:“慕清,我問你身體有沒有什麽大礙。”


    慕清燦然一笑著說道:“無礙。”她心中溫暖無比,原來,這就是被人關心的感覺嗎?


    安樂在顧澤言後麵走著,看著兩人眼波流轉,言笑晏晏,心中妒意更深,她笑著走向慕清,抓著慕清的雙手,關心的問道:“清清,你沒事吧,剛才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怪我吧。”


    慕清看著眼前刻意討好的安樂公主,心中不禁奇道,這還是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安樂公主嗎?慕清知曉安樂公主對顧澤言有意,但沒想到她竟可以為了顧澤言妥協到如此地步。清清,那是小時候她們還是朋友時,安樂公主對她的稱呼,她已經許多年沒有聽過了,當年,她刻意疏遠於安樂公主,不僅是因為當年在禦花園聽到安樂公主與安悅公主的對話,那年還發生了一件事,讓她孤單的將自己保護起來,從此誰也無法靠近她,也讓她對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防範著。


    安樂公主緊張的看著慕清,隻要慕清說不怪她,加上她承認錯誤,態度良好,顧澤言應該不會再討厭她吧。


    顧澤言看著兩人,見安樂公主誠懇的道歉,他想,可能是自己誤會安樂公主了,她可能沒有控製住馬兒,畢竟女子的力氣本來就小,加上她的坐騎是北幽國烏騅堡放養的烈馬,縱使她的馬術精湛,沒有控製住馬匹的方向也是正常。


    慕清心底裏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安樂公主是不是故意縱馬撞向她,即使安樂公主是故意的,她也不能責怪安樂公主,不僅僅因為她是公主自己是郡主,還因為馬場上的比試,受傷在所難免,自己揪著不放隻會惹來詬病。她目光清冷的看著安樂公主,輕輕的抽出被安樂公主握住的雙手,清冷的說道:“公主多慮了,慕清沒有半點責怪公主的意思,隻怪慕清馬術不精,逞強騎著一匹烈馬。”


    顧澤言看兩人相安無事,轉身走進馬場,維護著馬場上眾位參與者的安全。


    安樂公主眼角瞥見顧澤言重新回到崗位上,任慕清抽出手掌,恢複往日高傲的神色,心中恨恨,卻不敢發作,語氣不善的回道:“知道自己馬術不精就不要上場給人添麻煩嘛。等會兒本公主讓人來給你看傷。”安樂公主說完自顧自的走向高台。


    慕清看著安樂公主堪稱神奇的變臉之術,心中不由得好笑,看著她的背影,再看了一眼顧澤言,甚是好奇,安樂公主為何對顧澤言如此情真意切,不惜放下公主之尊來向她道歉。不知為何,她感到一絲絲的酸澀。


    是夜


    四十不惑之年的皇帝南禦慠之神情嚴肅的看著眼前站著的兩個兒子,兩人年歲相差不大,六子比七子出生早了四個月,本來他此刻應該是兒孫滿堂的,若不是那個毒婦,害死了自己前麵的四個兒子,想必現下他們也該生兒育女了,他的繼承人人選也不該隻有兩個。一想到那個毒婦,他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看著左下方的六皇子,心中甚是不快。


    “這是汛城縣令冒死傳來的奏折,你們看看。”南禦慠之將手中奏折隨手遞給身旁的大太監嚴一舍,嚴一舍恭敬接過,快步走下將奏折交給六皇子。


    南禦墨接過,快速的看完,又將奏折遞給南禦軒。


    南禦慠之見二人看完,問到:“你們怎麽看?”


    南禦墨率先開口,冰冷的說道:“此事真假難辨,不可盡信。”


    南禦慠之點頭認同,又問道:“可有兩全之法?”


    南禦軒建議道:“不如派遣官員前去查探,弄清事情的真偽,在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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