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禦慠之滿意的點頭,笑著問道:“你們認為派遣何人合適?”


    南禦軒答道:“新科狀元容肅宣合適,此人明察善斷,為人清明正直,最是合適。”


    南禦慠之卻不以為然,搖了搖頭,不讚同道:“此人品行太過端正,不知變通,而且,文弱不堪,不行不行。”


    南禦軒苦惱,朝堂之上黨派複雜,很難再找到如此還沒陷入黨派之爭的人才,他倒是想起幾個官員,隻是不能由他來推薦。


    南禦墨始終冷漠的注視著一切,隻在南禦慠之問到時才冰冷的回答幾句。


    南禦慠之見兩人皆是沉默不語,沉聲道:“不如二位皇兒辛苦一趟。”


    南禦軒妖媚的雙眼看向自己的父皇,不知他作何打算。這樣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皇子親自前去,何況還是兩個。隨即,他又想到什麽,看著南禦慠之,點頭答應,道:“兒臣遵命。”


    南禦墨雙眼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父親,知道他是何打算,毫無感情的頷首,冰冷的說道:“兒臣遵命。”


    南禦慠之滿意的看著兩人,說道:“此次你們秘密出行,暗中調查。另外,你們帶上安平郡主。”


    南禦軒愕然,帶她幹什麽,但他也不敢多問。


    南禦慠之像是累了,輕輕揮手,說道:“都退下吧。”


    兩人走後,嚴一舍端來一杯清茶,恭敬的放在書案上。他問道:“陛下,夜已深,請陛下重視龍體,早些安歇。”


    南禦慠之看著嚴一舍,威嚴的說著無妨,說完輕咳兩聲,近來,他的身子大不如前了,太子之位要早些定下才好。


    嚴一舍擔憂的看著皇帝,自從皇上登基以來,殫精竭慮,憂國憂民,勞累過度,身體更是每況愈下,他多年陪伴著陛下,心中焦急萬分,心疼皇帝不愛惜自己的身子。看著皇帝不僅要操心國事,還要操心家事,他恨不能為皇帝分擔。以他對皇帝的了解,派安平郡主隨著兩位皇子出行有兩個目的,一來檢測定北王餘黨的忠心,二來,想必陛下是聽說了七皇子愛上了安平郡主的傳言。


    南禦慠之沉聲喚道:“方海。”隨既一個黑影從房梁躍下,恭敬的跪著,方海是南禦慠之做皇子時培養的暗衛,在南禦國,皇子可以私養暗衛,但人數不能超過百人,暗衛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萬中無一的高手,每個暗衛一生隻有一個主人,絕不會背叛。方海即是暗衛的領頭人。


    “你去找燕姬,再帶二十個頂尖的暗衛保護兩位皇子,非性命危及時刻不得相救,另外,把這個交給燕姬,一切行動聽從燕姬指令。”南禦慠之拿出一封已經蠟封好的信,交給方海,方海恭敬的從嚴一舍手裏接過信封,南禦慠之擺手,示意讓方海離開,方海輕諾,施展輕功轉眼便從兩人眼前消失。


    第二天一大早,南禦墨一行五人悄悄離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慕清坐在馬車裏,苦惱著兩位皇子帶她來幹什麽,她坐立不安,越想越覺得有陰謀,但她想破腦袋也分析不出來,是誰要帶她來?帶她出來有何目的?她天性就不愛思考,奈何生活逼迫著她,讓她不得不思考,不得不勾心鬥角,她用盡自己的全力,躲避著宮廷中的爭鬥,卻始終躲不了。


    南禦墨端坐在上方,左邊坐著南禦軒,右邊坐著慕清,他閉目養神,閉著眼睛掩去了平日裏的冰冷,朝陽透過車窗照射在他的臉龐,光與影的結合,更加突顯他如刀削般的剛毅的側臉,一襲紫衫更顯得她高貴無比,讓人誤以為是降臨凡塵的謫仙。


    南禦軒靠著窗沿,邪魅的雙眸饒有興致的緊盯著慕清,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他伸展雙臂,將修長的右臂隨意的搭在窗邊,看著眼前緊張不安又故作鎮定自若的慕清,頓感有趣。


    慕清不安的看著眼前壞笑著的南禦軒,心中忐忑,他不會又想著什麽主意來害她吧!接著,她驚喜的想到,如今她出宮了,沒有了高高的宮牆,沒有了數不盡的侍衛,更沒有監視她的那些女人和算是半個女人的太監,這樣她就有機會逃出去了,她為這個想法激動極了,以至於她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馬車就在沉默中前行,顧澤言看著旁邊七皇子的暗衛首領禹瑾,這個女子此時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衣裙,容貌嬌俏美麗,腰上配著一把大刀,她身形柔弱,與腰間的大刀實是格格不入,與她交過手的男人都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幾個手起刀落,便可讓一位身形壯碩的大漢瞬間斃命。如此恐怖的女子,性情卻十分開朗,對著所有人都燦爛的笑著,她毫無心計,隻聽從南禦軒吩咐。


    禹瑾看了眼坐在旁邊的白衣少年,見少年正看著她,她開心的笑問:“顧澤言,你為何看著我啊?”


    顧澤言溫潤的笑著,回道:“我在好奇。”


    禹瑾偏了偏頭,疑惑的問道:“恩?好奇什麽?”


    “我好奇你為什麽要用大刀?”


    “哦,這樣啊,我喜歡啊,揮舞著大刀多痛快啊。”


    “好吧,當我沒問。”


    禹瑾笑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顧澤言聊著天,很快就到了鹿鳴山腳下的城鎮,他們買了兩匹馬,又雇了一名馬夫,買三名家丁,便喬裝成前往汛城進貨的客商。


    走走停停三日,一路順暢無阻,第三日下午他們到達了白城。找了一間客棧,要了五間上等客房,四間普通客房,這可把客棧老板高興壞了,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慕清無奈的轉頭看著身後跟著的小二。


    小二,是南禦墨的暗衛,南禦墨的暗衛名字都叫的好生奇怪,小一,小二,小三等等,一直叫到小一百。顧澤言好意派小二前來保護她,讓小二隨身跟著她,她恨死這種好意了。見甩不掉小二,她也不能做什麽,隻能費盡心思另外想著逃跑計劃。


    慕清今天借由出來買脂粉之際,觀察周圍的地形,她認為逃跑計劃宜早不宜遲。她走到一個攤位上,小販是一位六十來歲的老人,小販見她過來,連忙熱情的招呼著,“這位小姐,您看看,這時我剛進的新貨,時下最流行的款式。”


    小販拿出一隻精美的銅簪,她並不喜歡,這些東西比起宮中的首飾來,還是不夠漂亮,她看中了一隻木簪,那隻木簪十分漂亮,渾身潔白,簪上刻著一隻美麗的蝴蝶,蝴蝶的翅膀上塗著五顏六色的顏料,栩栩如生,雖然蝴蝶翅膀上顏色眾多,但相互映襯,顯得異常美麗。


    慕清拿起那隻蝴蝶簪子,問老板:“老人家,這隻簪子多少錢?”


    小販眼裏閃著精光,見女子生的細皮嫩肉的,一定是一個不知道人間愁苦的大小姐,他貪婪的搓搓雙手,卑微的笑著,激動的豎起食指,激動的說著:“一錢銀子。”


    慕清見老人家怪怪的,也沒多想,她認為宮外的人都是好人,也沒有懷疑他,痛快的掏出錢袋,拿出一錢銀子遞給老人家。


    老人家看著手中的白花花的銀子,神情激動,高興極了,見慕清要走,連忙呼住她:“小姐,等等,等等。”


    慕清回頭,看著老人家。


    “小姐,您以後看見簪子上的彩蝶一定要繞的遠遠的,這種彩蝶全身含毒,人隻要碰上,當即就會疼痛不堪,不久後便會毒發身亡。如果您不小心碰上這種彩蝶,要立即用旋複花的花葉熬得水清洗,我這裏有剩下的一大瓶汁水,送給您。願佛祖保佑您。”小販見慕清不諳世事,又見她痛快的付錢,態度溫和,便好心提醒道。並將自己煮好的旋覆花汁水送給慕清。


    慕清謝過老人家,心中暖暖的,這才是人世間,這才是她的心之所向。接著,她繼續往前逛著。


    走了一回兒,也沒見到喜歡的物什,正準備回去,前方一聲女子淒厲哭叫響起,若此時在宮中,她必定不會管此等閑事,但此時在宮外,她看了眼旁邊的小二,思量再三,自信的笑著走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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