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可理喻!”


    隨著馬車簾子掀動,一股冷風襲來,白非墨倒退了一步。隻當他是氣急敗壞,再次發難,卻不想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從馬車上走下來一個晃的人眼疼的人。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這人一下來,眾人都感受到了來自對眼睛的視覺逼迫。


    通身重紫錦緞加身,那紫是極豔麗的大紫。錦緞上壓著銀色繡線,在這樣濃重的紫色上,居然也不失風采。步履微動隻見,銀色繡線在光線暗淡的午後,居然也能發出絢麗的如同琉璃瓦反射的光輝來。似有流動的光芒在他腳下跳動著。


    最外身上披一件正紅色披風,緞麵流光溢彩,光澤非常,像是殘夜裏月光下照射著的血滿長河,潺潺流動著,帶著一絲妖異的美。想是用了蠶絲,才織就這樣一片奇特的流光。


    這樣豔麗的顏色,大紅配大紫,若是常人隻怕壓不住,會顯得十分俗氣。


    可他不然。令白非墨詫異的是,胡亥還真是擁有一副好皮囊。或許是因為其父家母家都有突厥基因,因此胡亥這人倒是劍眉星目,氣宇軒昂。


    不動時,如雕塑大師筆下的傑作,一絲一毫都是絕筆。一顰一笑隻見,卻恍若星辰燦爛,繁華綻放。那種大寫的美麗,倒是叫人贏不開目光。


    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白非墨心裏微微感歎,怎麽長在了缺德鬼身上。


    他朝著白非墨走近了一步。白非墨這才發現胡亥真的很高,這種氣勢上的壓製讓她再次退了一步,“怎麽你有問題?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叫我撿的,你還想抵賴不成?”


    “嗬嗬。”胡亥那深邃的目光僅僅跟隨著她。忽然笑了,“白世子知道拿人手短這件事嗎?今天你拿走了,來日定當雙倍討回。”


    白非墨才不怕呢,誰怕誰是豬。再說了,她根本就沒有珠寶珍玩。所以她一點都不怕,誰吃虧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嗎?


    “那看你有沒有本事了。”白非墨心裏笑,還得看我有沒有四個箱子的珠寶珍玩。


    “其他箱子檢查完了麽?”胡世子向李統領,伸開雙手,淡淡道,“如果檢查完了,本世子可就要先行一步了。已經耽誤我太多時間了。”


    白非墨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若不是他們家不肯配合,早就過去了好不啦。


    李統領上前給胡亥做了檢查,道,“檢查無誤,世子請。”


    胡亥轉了身,冷冷地看了一眼白非墨和祝虞,冷笑道,“後會有期。”


    簡直有毛病。白非墨心裏納罕道,這將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模樣,還說啥後會有期?


    可是胡亥已經回過身去,又重新坐回馬車去,不吭一聲。


    唯有那個小廝還是氣的臉色發黑。白非墨朝他得意地吐舌頭,做鬼臉,差點沒把小廝氣死。


    胡家的馬車可算是動起來了。白非墨謝天謝地,對著祝虞揚了一下下巴,以示剛才同仇敵愾的謝意,這才回到馬車上。


    珠珠道,“這今後日子隻怕不好過哦。”她歪著頭想了一想,故作惋惜道,“國子監居然有這麽多奇怪的學生了。”


    “怕什麽。”白非墨倒是期待地搓搓手,“我早知道這趟來京會得罪人。不過不曾想過這麽快而已。”


    一想到胡亥這個狗東西,白非墨就有點氣不打一出來。被他這麽一鬧,現在天都快黑了。他倒好自己進去了,留著別人在這邊受罪。


    身為最後一輛馬車的主人,白非墨覺得自己怎麽一個慘字了得。


    “珠珠,下來,咱不等了。”


    “七哥,我們不可以插隊。”珠珠為難地說道。


    “你在想什麽呢?”白非墨敲一下她的小腦袋,道,“誰說我要插隊了。”


    她眨眨眼,“我們爬牆進去。”


    當白非墨再一次在宮牆上看見那幾個皇家影衛的時候,她看了看下麵的珠珠,還在抬頭看她,等著她把鉤繩放下來。


    “大哥,我是不是說過什麽話,把你氣著了?為什麽這麽擺著一張臭臉哦?”


    白非墨看著站在眼前的皇家影衛頭兒,即使帶著麵具也能看出來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的時候,心裏忽然發了一句毛,忍不住試探道,“我應該是沒惹過你吧?”


    見他不說話,白非墨不再理他,小聲嘀咕,“原來是個木頭人。”


    她把鉤繩丟下去,珠珠握緊了繩索,剛要網上爬,隻見那名影衛頭子,奇怪地看著她們倆,道,“宮牆豈能隨便翻越?”


    白非墨暗呼一口氣,還好還好,會用反問句。總算沒有那麽的死心眼。


    可他說的這話,又讓她呆了呆,“不可以隨便翻越,違者殺!”


    這聲音怎麽那麽熟悉呢?白非墨凝神,忽然恍然大悟,“我認得你,你是上次那個祝家大哥祝輕年!”她看向了他的身後,隻有兩排麵具人,問道,“那個叫啥,哦,祝輕寒今天怎麽沒來。”


    “這裏沒有姓祝的。”他的語氣森涼,笑道,隻有斬殺違令之人的皇家影衛。”他說的太過篤定,白非墨差點就被嚇住了。


    “沒有隨便翻越。”白非墨義正言辭,一遍拉著珠珠往牆上走,一遍道,“今日各家世子入宮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


    他們不說話。好在白非墨也不期望他們能接話。用勁兒繼續拉著珠珠上來,繼續解釋,“可恨那和西北胡世子,就是不配合。這不天都要黑了。”白非墨一聲感歎,“你說我急不急?”


    “嗯。”那人終於道,“我們在牆上看見了。”


    嗯?敢情您這是專業蹲牆角啊?


    “你們也知道,長夜漫漫,這宮裏的風格外淩烈。”白非墨一副將心比心的樣子,眼裏幾乎含淚,道,“我想各位兄弟天天待在牆上,這種滋味一定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她哪裏能跟人家專業站在宮牆上吹冷風的人比?白非墨承認自己有點賣慘了。但是不妨礙哈,好計策想怎麽用怎麽用。


    “要是我今夜能快快在遊園裏安置了,我便拖人給你們燒幾碗好酒,暖暖身體,合適不?”


    此時珠珠已經上來了。白非墨暗自豎起大拇指,表示任務差不多完成一半。


    “不合適。”那人麵具下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的手勢,似乎帶著笑,“你別得意。爬上來還能給你再踢下去。”


    “你這人怎麽回事,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白非墨也不耐煩了。


    “敬酒怎麽個吃法,罰酒又是怎麽個吃法?”他躬身微微道,聲音卻放蕩不羈,“還請白世子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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