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麽嚴重?”白非墨知道自己從小是有點多病躲在的,至於沒有修行武功,那大概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這邊的人,不信這個,因而也沒有那個緣分可以修行。


    “您是不太知道,當年的事情了,但是大將軍的話我是不會質疑的。”言下之意,現如今她父親說有疑問,那肯定就是有疑問。


    白非墨便穿著鬥篷,和玉樹二人一起連夜趕去西大營,並且叫著臨風鎮守。


    剛來到西大營帳前,白非墨便被人堵住了,“什麽人夜闖軍營?”


    玉樹在前方開路,一邊高舉出手中的軒轅劍,一邊道,“見軒轅劍如陛下親臨,陛下有旨意給安親王!”


    安親王這一稱呼,白非墨雖然不喜,但也知道現在是無奈之舉。安親王是陛下給封於修的加封,對於封於修有好處的,偏他的部下,自然也不會反駁這一稱呼。


    在最前麵的將領一起有所鬆動,隻是道,“陛下有旨意,是真是假,都請閣下卸甲相見。”


    白非墨下了馬,便立馬有人上前想要搜身。白非墨將鬥篷的帽子摘下來,露出臉,笑了笑,“現如今封於修好大的架子,連見他一麵,都要這般興師動眾的。”


    “大膽!你也敢直呼大人性命?!”


    倒是有一個似乎是認識白非墨的,隻是看了一眼,便上前道,“沒有眼力見的東西!”訓斥了那個小兵以後,便對白非墨道,“雲南王有請,大人恭候多時了……”


    白非墨這才抬腳走人。


    彼時正從賬裏出來幾位將士,白非墨認得這幾個之前是祝之秦的麾下。他們眉頭緊鎖,神色之間頗為不耐,不期就這樣和白非墨相遇,看到她的時候,俱是一驚。


    “諸位將軍別來無恙,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諸位。”白非墨出聲招呼。


    “看來風水輪流轉的人,不僅是我們啊。”其中有一人道,“當初我還以為雲南王是太子麾下,不料竟也是牆頭草。”


    白非墨沒想到會在這裏受到奚落。她當初為太子祝之秦相助,本身就有著自己的考慮在內。並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牆頭草,投靠這邊又投靠那邊。


    她本就沒有陣營,她所圖的利益就隻有她自己。


    好好的一次重聚,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尷尬場麵。白非墨隻是道,“諸位將軍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不然本王今日也不會在這裏遇到諸位。今日到這邊來,諸位若是剛才那番話也對安樂侯說過,便有趣了。”


    首輔封於修,誰不知道是祝之秦生前好友,奈何早已生分多年。太子篡位之時,封於修就是站在祝之秦的對立麵。現如今又要站在皇帝的對立麵……


    輪“牆頭草”,封於修敢說第一,天下沒人敢說第二。


    白非墨自己是看得清的,自然也知道都是各為其主,各圖所謀。可惜的是這些將領似乎


    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們似乎忘了,按照這個邏輯,收編成為安樂侯的兵士,也是牆頭草所為。


    “哼!”幾位將領似乎是聽明白了白非墨的奚落。然而隻是無可奈何地憤怒發聲。


    白非墨不再看他們,開了帳簾進去,便看見封於修一人正伏坐著看沙盤。


    “主子,人來了。”


    封於修頭也沒抬,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封於修久久地盯著沙盤,許久,才道,“方才那幾個都是與我爭吵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的。一個個的,根都沒立穩,就想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


    看那幾個將領的臭脾氣,白非墨知道這還是有可能的。單是一想到剛才他們幾個那個臭臉,也不見得能在他這邊討得了什麽好。


    “東邊是炎家虎視眈眈,每天都有人在城下叫囂,叫我應戰。白非墨看著沙盤中的旗幟,道,“聽說那個炎輕冉最喜歡平地起高樓,做陣法,若是應戰隻怕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後邊便是背靠著皇家影衛,陛下猜疑心重,手段狠辣,雷霆萬鈞,若是後方不穩,便容易造成腹背受敵局麵。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他這時候才抬起頭來,看向白非墨,道,“你怎麽想?”


    “炎家恃強淩弱,手段殘忍,非一般可比。然而根基裏卻飄得很,到底是被壓製了十世,一個炎融祝家保皇派他們也得顧忌著。一山不容二虎,現如今炎家有所動作是因為炎融祝家還在觀望。但凡不能同一條心,便是有間可尋。我們隻等著隔山觀虎鬥便是。


    何必怕他們前後夾擊,腹背受敵呢?你明明知道,炎家就是要殺一口皇帝的惡氣的。他絕對不會和皇帝攪和在一起,我倒覺得你們攪和一起的可能性還要大一些。”


    “安樂侯現在該做的,肯定不是東攻。若我是你,後邊這個才是最大的威脅。至於後邊,皇帝陛下現如今已是強弩之末,雖然比起炎家來說,這隻餓死的老虎可比撐死的貓大。


    已經半月有餘,你借故未能尋回陛下,已經讓天下人猜測,安樂侯此番作為意欲如何啊?若是陛下真的出了地宮,你又該如何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呢?”


    他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來。又是良久,才道,“你是來做什麽的?”


    白非墨讚歎這人果然是六月天的臉,說變就變,便道,“陛下有旨意,命你素速速斬殺敵軍,安全護送陛下回宮。”


    “我不是問陛下叫你來幹什麽,我是問你你。”他揚起臉,嘴角難得帶了一點笑意,“那你說你是為何而來?”


    皇帝的旨意,他早就明白了。隻是他違心抗詔而已。他隻是想不明白,皇帝要白非墨來,白非墨就來了。她究竟是怎麽想的?


    “剛才那番話總不能也是陛下教你說的吧?”封於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雖然看似站在我這一邊,然而有客氣之嫌……”他眯起眼睛做起了猜測,“你不信我?”


    “我便是信你,這時候也不能信你了。”白非墨道,“你瞧瞧這是什麽?”


    “軒轅劍?”


    “來時,我已然做好了準備。我那邊雖然已經打過招呼,但是他們該回稟的話一個字都不會少。我若是信你,我很難再回去了。”


    雖然有過先前約定,但是白非墨知道那群影衛必定會將她來過的事情告訴皇帝。


    “為何要回去?有把柄?”


    “沒有。”白非墨回得幹脆。


    “那你是……”


    “這你不必問。”白非墨道,“我今日來,便是問問你,師出有名,你以什麽名義統帥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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