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忠一溜煙的竄入後院,寧安三人也緊追不舍,一入後院三人便感覺到脖頸發涼,隻見數個壇子紛紛爆開,都是生長開了兩生花。


    花粉悄無聲息,無色無味,已經飄散在空氣中,隻見魏大忠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似乎要吞噬掉所有花粉。


    寧安三人捂住口鼻,戴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麵罩,唐崇佐長槍揮灑自如,來回轉動意圖驅散著股氣息。


    隻見魏大忠雙目赤翕,臉色通紅,發髻一散好一個披頭散發的殺人惡魔。魏大忠揮舞著雙手一把抓過兩生花,吭哧一口吃下了所有花朵,此時的魏大忠長嘯一聲似洪荒異獸,快速奔向場內三人。


    眼見魏大忠老魔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唐崇佐一槍提起,寒芒先至,點在魏大忠即將到來的地方。


    魏大忠也不躲閃,用青筋暴起雙手抓向長槍,一爪劈開了長槍的位置,攻擊更加凶狠。


    劉山咽了一口唾沫,穩穩的拎起樸刀,一招“流星追月”橫斬魏大忠。魏大忠架起雙臂用著肉身之軀擋住了這含怒一擊,整個人卻是倒飛出去,翻滾了幾周,用手扣在地上止住了腳步。


    見此情景,劉山詫異異常,按理說這一刀下去不是個一刀兩斷也是筋骨斷裂,怎麽一個老頭就這樣擋住了。


    “奶奶的,真邪門哦,這是哪裏來的老魔啊。”


    “你倆小心,這人不知用了什麽武功,變得刀槍不入,力大無比,小心應對。”唐崇佐開口提醒二人。


    趁魏大忠扶在地上時候,寧安出手了,寶刀出鞘,細窄的橫刀提在手中,緊追著退後的魏大忠,攔腰而斬,而魏大忠雙手為爪,抓偏了橫刀,手上猛烈的進攻並未停止。


    寧安手按刀背,用刀刃死死頂住魏大忠的爪擊,二人僵持一陣後,各自力有不逮,撤手再戰。


    寧安揮刀如電,刀氣迸發,平日裏練習的刀法一概用上,這恰是家傳絕學,“快刀斬”。


    魏大忠這邊完全是喪失了理智,一心隻想殺人,身上的肉多有綻開,但是卻不見一滴血流出,十分詭異,寧安與其僵持不下。


    隻見寧安雙手持刀,刀招一變,改斬為掠,刀法八式被寧安用的是出神入化。


    趁著換氣過程,旁邊蓄勢待發的劉山如爆竹般砰然爆發,手中混鋼樸刀開合有序,五虎斷金刀的第一招“如虎跳澗”,劉山一躍而起,手中樸刀砸砍向魏大忠。


    此時的魏大忠被寧安弄得已經是怒火攻心,見劉山過來是絲毫不退,雙眼愈發血紅,一躍三丈騰空而起,硬生生用拳頭撼動劉山。


    這一刀一拳,鋼鐵對肉軀,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效果。劉山這邊運足了氣息,一刀未成,便被打斷了氣勢,真氣震蕩阻礙,一口鮮血噴出,跪倒在地。


    魏大忠硬接一拳,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左手裂開,崩破了虎口,但依然是凶性不改,咬牙切齒。


    “寧兄弟,你照看好劉兄弟,我唐某人來會會這魔頭,看起來他吸入了兩生花已然是發狂了,等下我若不行,別管我,通知我義父,不要使城中塗炭啊。”唐崇佐說完之後,提槍上陣,點戳交錯,寒光四起。


    寧安接過了受傷的劉山,見劉山真氣震蕩,不便挪動,隻得讓劉山靜坐養氣,而自己則是觀察戰局,伺機切入。


    唐崇佐不愧為唐安先義子之首,提槍上陣就壓製住了魏大忠的凶猛進攻,氣勢磅礴又靈動迅速,槍尖一直逼著魏大忠不停後退,魏大忠身上也多了幾道槍傷。


    隻見唐崇佐運氣使槍,一槍挑起魏大忠,好一招“槍挑毒蛟”。長槍挑起魏大忠後,唐崇佐右腳用力蹬地,借力而起,槍尖畫圓,不停的擾亂魏大忠的視線。


    魏大忠在空中胡亂揮舞,顯然是被壓製的毫無還手之力,又被唐崇佐一槍掃中肩膀,打落在地,唐崇佐單手提槍,一轉身形,拽回長槍雙手是又一次揮出長槍,轉身來了一招“回馬槍”直直紮入魏大忠的心口。


    此時的魏大忠心口上一個槍印,血從心口流出,雙目卻是也不停的流出血淚。


    唐崇佐見魏大忠已無再戰之力,收槍過來檢查劉山的傷勢。


    “唐兄好武藝,我劉山學藝不精,拖累你們了。”劉山嘶啞著喉嚨,艱難地開口道謝。


    “劉山兄弟客氣了,隻是這魏大忠老魔詭異無比,兄弟你不小心著了道,不必多言,之後行動還要多多勞煩你和寧安。”唐崇佐十分謙虛,依舊在安慰劉山。


    就當三人以為大惡得誅後,院內異變又起,魏大忠突然起身,暴起一躍後,迅雷之勢的一爪抓破了唐崇佐的肩頭,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寧安迅速反應了過來,拔刀而斬,算是擋下了差點要了唐崇佐命的一腳。


    這是的魏大忠已經不再是之前的瘋魔狀態,而是冰冷的麵孔,機械的動作,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機。


    魏大忠見一擊不成調轉方向猛攻寧安,寧安的刀一直不停的擋在前方,刀氣縱橫,肆意揮灑,漸漸的寧安越發掌握了刀法八式的融合轉換,麵對魏大忠不同角度的進攻,寧安應付的愈加遊刃有餘。


    魏大忠此時已經算是一名活死人了,見對攻寧安毫無進展,在一掌逼退寧安之後,站在原地默默運氣,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風吹散著樹葉緩緩聚集成風渦圍繞著魏大忠,在這小小的院子裏麵,一種無形的壓力給到了寧安。


    寧安此時心裏麵毫無波瀾,隻是在默默的觀察著魏大忠的破綻,“這便是內力的外化運用嗎,看起來我的內力還要差的遠呢。”


    不等魏大忠運氣結束,寧安準備先行打斷,正當寧安一刀劈向魏大忠時,魏大忠陡然一轉,身體周圍迸發出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了寧安。


    寧安這時心中大駭,若不趕緊破開這無形的氣力,等到蓄力結束,一切都晚了!


    唐崇佐躺在地上把一切看著眼裏,微弱的聲音開始一點點的傳進寧安的耳朵。


    “魏,魏老魔在蓄力,一旦真氣爆發,我們都活不了了,打斷他,隻需要破,掉一口真氣即可。”唐崇佐說完就昏死過去,想來那帶著真氣的一拳對他身體的損害不小。


    聽過唐崇佐的提醒後,寧安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藏在手裏的最後一招刀法也要使出來了,這是他爹偷偷傳給他的一記保命招式,拚的就是兩敗俱傷,在他尚無過多真氣的時候,刀法可以通過特殊的招式破開對手真氣。


    寧安雙手持刀,穩了穩自身身形,深吸一口氣,每一步向前後都會積蓄一點氣勢,為數不多的真氣沿著體內的竅穴運轉著。


    寧安的體內此時的變化極其古怪,所使用的招式倒不是真正的刀法,而是一種真氣,名為“牽星術”,脫胎於武林邪門功夫“吸星術”。與其不同的是,牽星術是利用自身的真氣牽引出對方更多的真氣,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寧安一刀刺在魏大忠無形的真氣上,真氣像是漏了的米袋一樣,氣息亂竄,而寧安在刺出這一刀之後,體內積攢的不多的真氣也就悉數消散。


    魏大忠的臉上沒有色彩,但是真氣確實一點點流失了,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魏大忠收斂了體內的真氣不在用於抵禦,專心準備著最後一擊。


    見此情景,寧安也顧不得身體的虛弱,刀刀見肉,意圖結果掉魏大忠的性命。


    此時的魏大忠不再猶豫,一拳轟出,打退了寧安的進攻,這一招自爆要成了。


    眼見著真氣團不停的形成,寧安似乎也是沒有了辦法,他看向躺在地上的劉山和唐崇佐,又看了看周圍不知道什麽能夠打破魏大忠的含恨一擊。


    就當周圍氣機紊亂,寧安已經體力不支的時候,寧安突然看見了救命的生機——那顆被他砸開的鐵芯石就在院子裏。


    想到此處寧安也不再猶豫,輕功施展,借助力量穩穩的落在鐵芯石旁邊,一腳踢飛鐵芯石,帶著最後一刀刺向魏大忠。


    就當真氣團已經要釋放的時候,從天而降的這顆鐵芯石穩穩的砸在了魏大忠的胸口,運氣半天的真氣團瞬間失去了操縱,被一顆不起眼的石頭全數砸散。


    而寧安這後發先至的一刀直接刺開了魏大忠的防禦,一刀揮下斬斷了魏大忠一切的可能,這位魏氏家族的老仆也為自己的報複心獻出了生命。


    寧安拄著橫刀,勉強站在院子當中,周圍的氣機引爆,空氣中發出呲呲的破音聲,待到寧安拖著兩個人走到大街上的時候,戲班所用的院子直接坍塌了,眾人再見到的寧安三人已經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三人被聞風而來的捕快救回,理正王新元火速派人通知了安山營處,唐公的二義子唐崇煥帶著醫師前來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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