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對我這樣直接的示愛很是受用,沒有直接的答複,而是笑吟吟地問道:


    “娶我?以後你養我啊?”


    我心中湧出一股豪氣,用肯定的語氣答道:


    “我養你啊!”


    “嘻嘻!”她頭一低繼續吃飯,眼角眉梢盡是笑意。


    吃完飯後,周老板死後沒要我的錢。出門的時候,他偷偷拉著我說:


    “趕緊和你女朋友生個娃,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就穩了。”


    這話說得我有點尷尬。雖然我很喜歡蓉兒,但現在我房貸還沒還清,結婚的錢還沒開始掙,根本就不敢考慮孩子的問題。再說我們還年輕,玩都沒玩夠,誰想搞出個負擔來麻煩自己。奉子成婚,還是算了吧!


    我看著周老板意味深長的眼神,心中充滿了鄙視。


    出了餐館,時間還早,我和蓉兒乘車到了一處最高的山坡上,這大概是首都最高的幾處位置之一。沿途森林稠密,人煙稀少。蓉兒坐在車上,看著周圍的景色吃吃地問道:


    “你跑到這裏幹嘛?是不是想幹壞事?”


    我笑著解釋道: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我帶你來這看最好的風景!”


    山坡的頂部是一座小型的墓地,好像是用來安葬那些死於屠殺中的遇難者的地方。旁邊是一座小型的通信基站。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地。


    我下車後,走到基站外麵鐵欄門旁邊一陣撥弄就把鐵門打開了。以前我們在這邊施工的時候就知道,這裏的鐵門隻是虛鎖著的,我們輕輕鬆鬆地就進到了基站裏麵。


    我指著基站中間的鐵塔說道:


    “最好的風景就在那上麵,想不想上去看看?”


    仰望著十幾米高的基站,蓉兒看起來有點害怕。


    “這麽高啊!我以前可沒爬過這種塔呢!”


    “別怕!凡事都有第一次。這個鐵塔的梯子有外框保護,爬起來很安全,而且我還會在你下麵保護你。我保證你上去後,絕對不會後悔的!”我用著誘惑地口氣解釋道。


    蓉兒是愛冒險的性格,她隻是猶豫了一會,就答應了。她先上,我在她底下往上爬。看著一雙黑色絲襪的腿在上麵移動,


    這種垂直上下的梯子,其實爬起來很費力。蓉兒爬了六七米就停下來,靠在外框上隻喘氣,有氣無力地道:


    “好累啊!我不行了,爬不上去了。”


    我在底下托著她,鼓勵道:


    “爬這個是很費力,你休息下,爬幾米,再休息一下。肯定可以上去的。”


    蓉兒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又開始往上爬,盡管很慢,盡管爬不了幾米我們就要停下來休息半天,可我們還是一步一步靠近塔頂。清風徐徐,人如遺世。


    最終,蓉兒登上塔頂的小平台。她猛地一下子蹲了下來,死死地抱住塔頂的主柱,臉色蒼白地大叫道:


    “不好!塔在晃!塔要倒了!”


    我笑了,沒有爬過基站塔的人肯定不知道,在十幾米高的塔尖,由於風速和結構的原因,晃動是很正常的。在某些情況下,晃動的幅度會超過1米。人站在上麵,會產生塔身傾覆的感覺。蓉兒拚盡全力爬上這個塔頂,沒想到是這樣的感覺,整個人嚇壞了,頭都不敢抬。


    我爬上去後,挽住蓉兒的腰,輕輕地在她耳邊說,


    “不要怕,這上麵我來了很多次,晃動是正常的,塔很堅固,不會倒的!你站起來,我給你看看最美的風景。”


    蓉兒還是嚇得不敢動,我在旁邊好言勸了半天,她適應了半天塔頂的這種感覺後才慢慢地站了起來。我抱著她的腰,向她的側麵示意道:


    “看!這邊的風景真美!”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西落,那赤似火雲的晚霞,遮掩了半個天空,把遠處起伏綿綿的山丘,蒼蒼的雲天,映得一片通紅。遠處的道路宛如一條條金色的帶子,在這片大地上舞動,山風吹響了林濤,發出輕輕的夢囈。


    我們就在這片霞光覆蓋的林海上,隨風飄蕩。蓉兒有點看呆了,我看著她柔美的側臉,心中充滿了柔情,輕聲地對她道:


    “不用抓扶著柱子,我抓著你很安全。你可以張開雙手,感受一下飛翔的感覺。”


    蓉兒這次倒是很聽我的話,她放開了扶著主柱的手,張開雙手。我在後麵緊緊環抱著她,此時的感覺不像是站在高塔上,更像是兩人乘坐巨輪航行,周圍的風聲仿佛蘇格蘭風笛在鳴奏。此情此景,我隻想到了那一句最經典、最應景的台詞對她說:


    “看!這就是朕給你打下的江山!”


    蓉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回頭望著我笑道:


    “好像說得有點不對吧!”


    我點了點頭,也笑著說:


    “對!還有一句,i’mthekingoftheworld!”


    蓉兒嘴角一撅,有點不高興了。似乎在責怪我沒說她想聽的那句。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低頭看了看這塔的高度和下方的墓地,我覺得還是不說比較好。


    我們正在調笑,下方突然傳來一聲大吼。我低頭一看,心中頓時一驚。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黑人警衛來到基站下麵,他正神色不善地看著我們,大聲地示意我們下來。


    這基站屬於通信公司的私人領地,。像我們這樣闖入者,別人追究起來,後果會很嚴重,我剛從看守所出來,可不想再嚐試那種滋味。兩人連忙從塔頂爬了下來。


    我們剛落地,就被黑人警衛扯到柵欄外麵,他凶神惡煞地用英語問道:


    “我是這個基地的看守,你們是什麽人?”


    剛才下來的途中,我已經想好了對策,強自鎮定地說道:


    “我是一個通信工程師,這邊的設備是我裝的,今天我過來是為了處理故障?”


    黑人警衛疑惑地上下打量我,繼續問道:


    “處理什麽故障?”


    “這個基站上麵的天線信號有點不好,我和我的同事爬上去檢查了一下,發現天線連接有問題,然後就加固了一下螺絲.”在自己的專業領域找個借口,我很擅長。


    “真的?”黑人警衛對我的答複半信半疑。


    “當然!”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我從包裏掏出一個扳手,在黑人警衛麵前晃了一下。


    蓉兒在旁邊看到我拿出個扳手,愣住了。


    我看到她這表情,連忙解釋道:


    “哈哈!這個,身為一個工程師,隨身帶個扳手是很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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