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我看他噔一下坐起來一動不動,就像從前一樣,像一台機器。


    他目光呆滯,我嚇了一條,坐在他對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是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斷電了?短路了?”我腦中一團亂麻。“我可不會修理,我物理當時勉強及格的。你別嚇我哦!”


    我正發著呆,也不知怎的他伸手將我從床外麵一把抱進床裏,然後雙手將我按在懷裏,一條腿從我的腰上橫跨過來,死死的壓在上麵,我除了呼吸,眼珠子轉來轉去絲毫動彈不得。這一切不超過三秒鍾。


    “鍾星海,你這是報複。紅果果的報複!”掙紮無果,隻得順從。


    你以為這一夜我會睡的舒服?錯,你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幾個小時試試?不是我不想動,是那家夥自始至終就沒動過,而我練的這點力氣完全不能翻動他自救。腰酸背痛脖子僵硬,這不是頸椎病,是被壓的!壓的!壓的!


    “鍾星海!”你以為我是溫柔的叫醒他嗎?錯,你想想被壓迫的人民起身反抗的時候能溫柔的了嗎?“在不鬆開我報警了!”


    “……”


    他終於在我的一聲呐喊中果斷地鬆開了我,然後張著無辜的眼睛看著我。我竟不忍心再責備他半句。


    我起身,將頭前後左右扭了扭,才覺得舒暢了不少,我深深的輸了口氣,自由的空氣真好嗎?睡意襲來,我又重新鑽回被子裏。


    “我不想吃早飯,也不想結婚,我隻想睡覺!”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和他共處一室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特別想逗逗他,於是轉了個身一頭鑽進他懷裏。他像是受到驚嚇,將手舉在半空中,一動也不敢動。


    許久也不見他伸手摟住我,木頭,真是個木頭。不得已,我伸手將他舉著的手拉了下來,才安穩的睡去。


    這一覺睡到了什麽時間我都不知道,反正我做了個很美的夢就對了。


    “顧傾城,你再亂摸我,我,我也報警?”


    “鍾先生,台詞是不是說錯了,不是應該說,再亂摸我就辦了你!”嗯,我在說什麽?我睜開自己的眼睛,莫不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是得了幻想症?我悄悄地抬頭看他,四隻大大的眼睛互相望著。我噌一下起身,連鞋也沒顧得穿就衝出去了。


    我關上自己的房門,頓覺的全世界好像都在嘲笑我一樣。連桌椅板凳都是一個德行。


    顧傾城啊顧傾城,你這個色女,腦子裏都是些什麽烏七八糟的戲碼?


    “嗚嗚嗚嗚,沒法做人了!”我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不對,我這個年紀怎麽了?像我這麽單身的,從沒談過男朋友的,也是極品好不好!”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來的自信,竟然說服了自己。


    我聽到他房門哢嚓一下開門的聲音,於是一溜煙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果斷鑽進被子裏。


    “顧傾城,我們談談!”他敲著我的們說。


    “嗯,我,我都要睡著了。”鬼知道我這演技是從哪裏學來的,明明睜著兩個碩大的眼睛。


    然後然後他就沒了動靜。我卻卻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越想越覺得,自己想做什麽不矜持的姑娘一樣。


    “吃飯了!”也不知現在是什麽時間,手機落在他的床上我也不敢取出來。然後拖拖拉拉的才從房間出來。


    隻見我的手機安安靜靜的放在餐桌上。我抬頭看看客廳的鍾表,已經下午一點了,我東張西望卻始終不敢看他的臉。


    請相信同樣臉紅的還有鍾先生。因為我偷偷抬頭看過他,也不知怎麽的,他也正好看見我,我們相識觸發了什麽機關一樣,不約而同的迅速躲閃開對方的眼睛,然後各自尋求著化解尷尬的方法,我是猛的扒飯,他是起身走去廚房。我的一句話好像我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麽一樣。


    周末能去哪裏呢,我得去看看孕婦,好久都沒有看見徐露了,看他朋友圈曬著一日三餐和看不懂的b超照片,就覺得,生命真是一件奇妙的事。而女人能有幸參與其中。


    鍾星海執意要跟我在一起去,也不知道給徐露買些什麽,在母嬰店轉了半天,我想還是挑自己最拿手的吧,我沒生活孩子,可是我養過啊?鍾星海看著我將奶瓶,嬰兒內衣鞋子一件一件放進筐了,像個無知的孩子,又一樣一樣拿起來自己的看著,他或是捏捏小鞋子,或是比比小圍嘴在自己身上。


    我記得他說過,在克瑪納人們終其一生也不會看見自己的父母和子女。所以他們沒有太多的情感,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我看看他,伸手拉了他的手告訴他每一樣東西小孩是如何使用的。他認真的看著我,許久才從臉上露出一些笑容。我們在母嬰店買了幾件兒童的玩具和衣服直奔徐露家。


    “傾城你來了?”開門的是徐露,過了兩個月,她沒有胖多少,反而瘦了。


    “你怎麽這麽瘦?”


    “我吐的厲害!啊,我以為養個孩子不就是長胖一些嗎?你知道嗎,你不吃東西吧,餓的要命,吃一點又想吐。前腳你姐夫說去買我喜歡的小籠包,後腳剛買回來放下我就一口都不想吃了。好像讓他跑腿玩似的。結果你看我一斤沒長,你再看看你姐夫,真跟氣球一樣,一會不見就吹起來了。”我笑的前仰後合。


    我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鍾星海規規矩矩的坐下,徐露高興的看著我們兩個,暗淡無光的臉上,唯有兩隻眼睛像放著光一樣。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明年!”


    “今年!”


    我和鍾星海從沒有這麽異口同聲過,說明年的是我,說今年的是他。聽他說完我一陣驚訝,而後是一陣竊喜。驚訝的是,他能在別人麵前大大方方地談論婚姻問題,驚喜的是,他想今年就結婚。


    好吧,我真真沒和他商量過這件事情,因為就算我父母不介意,鍾星海也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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