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忘記了顧傾國,回家的路上我幾次撥了他的電話都沒有回應,我覺得可能他真的封閉式研究吧,研究的也太久了。也許是鍾星海看見了我撥的電話,我抬頭看他時,臉上竟有一些不自在。那表情說驚恐還算不上,但有些忌憚是真的。


    “你還好吧!”我拉了拉他的手,“我就是想問問他現在什麽情況而已!畢竟,畢竟他是靈兒的爸爸。”


    “…”他什麽也沒說,隻是和我拉著手往前走,可是那手是有多麽的心不在焉。他的腦中在想些什麽我不得而知。


    “我們談談吧!”我主動找他。


    “嗯!”


    “我想問你,你有試著回克瑪納嗎?”


    “你這麽想讓我走?”他停下腳步,或許是驚訝於我的想法。


    “情感上來說我並不想讓你走,可是你也說過,顧傾國要研究你,如果這次日本回來,他能攻克難題倒還好說,如果不能,那你一定很危險。所以,不如放你走。”


    我說完看著他,他知道回家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換了鞋,跟在他身後,他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然後輕輕的把我摟在懷裏,冬日傍晚,我們就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的世界,燈火輝煌。突然有一種相守艱難的感覺。別人麵臨的問題是父母不同意,條件不允許。我麵臨的問題是,今生今世可能再也不能和他見麵,如今也真正體會到了“及時行樂,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這些消極的言語。有時候轟轟烈烈的義無反顧比平平淡淡的細水長流更能讓人有種視死如歸的衝動。我大概就是這樣,每個女孩子都想天長地久,可是如果不能呢?


    我的心不允許我放棄他。


    我知道我永遠也不會在他嘴巴裏聽到一句真實的想法,因為他永遠也不會告訴我。我讓他走是因為愛他,他不說,亦是!


    “明天我們去市郊吧,那裏有座山非常出名。我們去爬山吧!”


    “嗯!”


    周日的清晨我起得很早,可是他比我還早,就在廚房叮叮當當的開始了。我刷著牙從衛生間探出頭來整看見他抬頭看我,我們相視一笑。我畫了淡妝穿了漂亮的衣服,坐在餐桌前。


    “早餐這麽豐盛,我怕吃胖了!”


    “沒關係,爬山會消耗掉的。”他坐在對麵看著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已經習慣了他坐在我對麵看著我津津有味吃飯的樣子。我說過我吃飯總會讓人有食欲,當然他要的不是食欲,而是那份滿足感。


    可能因為昨天的話題太過沉重,我突然停下了。


    “怎麽了,不好吃嗎?”


    “沒有沒有。”我能告訴他,我心裏突然咚一下的失落感,我好害怕,我坐在餐桌前對麵再也沒有他的樣子。就在剛剛我的眼眶發燙,差一點就要流下淚來。我沒敢抬頭,繼續扒飯。


    樓下停著我的車,他一下開門,我驚訝了一番,他於是晃了晃手裏的駕照。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考出來的。我乖乖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我是相信他的,因為他做什麽都很好,離市郊的那座啟明山有一個小時的路程,陽光照在臉上,車裏開著空調,我竟然有些昏昏欲睡。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愈發讓他顯的俊逸。我喜歡他今天的穿著,一件淡藍的毛衣,一件駝色的大衣,一條休閑褲。再沒有什麽比現在的他看上去讓人覺得溫暖。我承認我這麽被他一點點地吸引著。他看看我,然後伸手將我的眉頭捋了捋。


    “女孩子皺眉頭會變老的!”


    “是陽光太刺眼了!”


    我打開手機隨意地翻看著微博,發現了什麽?我悄悄轉頭看他,他正認真地開著車,陽光灑在他臉上,他的眼睛有些眯著。我截了圖傳給老何,心情卻變得異常沉重。


    啟明山很快到了,我下車,從後備箱拿出去一頂帽子,冷不丁地戴在他頭上。


    “怎麽了?”


    “陽光太刺眼,這樣好一些。”


    “哦!”


    今天太陽不錯,爬山的人不少,我們來得早所以還不算多,上啟明山有北,南,東三條路,西麵臨江。人多的是北和東兩條路,因為坡度比較緩,而且台階少很多,所以人們大多選擇這些路線。


    我們選擇了南麵,因為我想一邊爬山一邊盡可能的了解他的想法。


    可是我們怕了三分之一,見了不足十個人,他硬是一聲沒吭。


    “你,不開心啊!”


    “沒有,我,就是單純的不太愛說話而已!”他走在前麵見我問他又退回來伸手牽了我跟著我的速度走著。


    “你知道什麽是知心愛人嗎?”


    “嗯?”


    “就是說愛人之間能交的了心,我承認我認識你之後有很多顧慮,我不知道你回不回克瑪納,我不知道顧傾國如何對待你,我更不知道我們的未來如何。可是,哪個人能知道自己的未來呢,不過是看著眼前推測未來能有幾分把握罷了。很多人活的萬無一失,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就沒有熬過明天,所以,沒有什麽比眼前更重要。”


    他看著我不語,然後嘴角上揚笑了起來。


    “我知道,有人說過女人天生缺乏安全感,他們希望長久的有人陪伴。”


    “又是老何,那我再問你,上次為什麽喝酒你一直沒說,是不是跟著老何變壞了。”


    “……”他眼神躲閃。


    “要不然我去問老何。”


    “不用了,我告訴你。”他看了看我的眼睛,又躲閃去了,“我,見你有一天夜不歸宿,還不和我說,然後,給鄒倩上了課她正好約我吃飯。我就去了。就吃飯的時候喝了兩口。”


    我聽了半天絲毫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前因我知道了是因為我夜不歸宿,吃飯的時候喝酒是個什麽意思?


    “鄒倩她想?”


    “她倒是想,也要我同意啊!”他不看我扭頭自顧自邁開長腿走了。


    “所以,所以她是想翹我的牆角嗎?”


    “她從零件拚接上比你有優勢,其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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