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有一株十階靈草級別的鳳草,在一月前突然不見了。發現那株珍貴靈草被盜後,我立刻就要報官。但是我們東家是個大善人,攔住了我,不讓報官。說是要給那個竊賊一次機會。後來,竊賊一直沒有把靈草還回來,而且馬家暗中派人查訪,也是毫無結果。”


    木子墨順帶著,拍了馬縣丞一記馬屁。


    十階靈草價值千枚金幣以上,如此貴重之物丟失了,居然不報官。還一門心思的為盜賊著想。馬大善人可真是個‘好人’啊。


    “直到不久前,窮得揭不開鍋的張家,突然發了大財,又是購買珍寶樓首飾,又是購置靈田。這才讓我起了疑心。暗查之下,馬家丟的那株十階靈草,果然是張家偷了。”


    木子墨說的有理有據,在場的人聽了連連點頭。


    看向張家眾人時,已經帶上了有色眼鏡。


    偷東西在哪個世界都是讓人鄙視。


    木子墨看向張家之人時,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冷笑。小小一個張家,在他麵前根本不算什麽。輕易就能整倒。


    “木源農確定那株靈草就是我張家偷了?”張小凡冷聲喝問道。


    “那還能有假?本源農暗查之下,必是你張家所為。”木子墨挺直了腰,臉色嚴肅。


    “請宋主簿記下來!”張小凡對著公堂之上的宋主簿說道。


    宋主簿愣了愣,這等不光彩之事記下來?


    莫非這小子以為有著縣尊偏護,便能無法無天,攪亂公堂?眾目睽睽之下,又是嫌犯自己要求,他沒法偏袒,隻得如實記載在案。


    “請縣尊判我刑罰!”張小凡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回,就連楊縣令都是震驚的看著他。


    馬縣丞的眼睛眯著,內心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與張小凡鬥了多個回合,上次在張小凡的婚宴上,張小凡同樣露出過這種表情。結果,馬大善人被當眾抽了兩個大耳刮子,灰溜溜的敗走。


    此刻,張小凡又是露出這種表情。


    馬縣丞暗自凝神戒備,不敢有絲毫大意。


    “偷盜價值千金的十階靈草,至少判監10年以上,你可要想清楚了!”楊縣令非常嚴肅的提醒他。


    “請縣尊判罰吧,越重越好!”張小凡再次懇求。


    “兒子,你莫非瘋了不成?難道你真的偷了馬家的靈草?”張鐵柱急得要命,他也一直懷疑張小凡購買靈田的巨款,來路不正。


    王媛媛等人,都是著急的看著張小凡。


    “張小凡偷盜馬家十階靈草,判監10年,充作徭役。”楊縣令隻得咬著牙怒判。


    “這個傻子,被判了十年,這回開心了?”木子墨冷笑。


    馬縣丞雖然感到高興,但是眉頭始終緊皺,他心中的那絲不安變得更加強烈。


    “好,多謝縣尊判罰!”張小凡被判了刑罰,還這麽高興。


    大家都認為他瘋了。


    “木源農口口聲聲說我盜了馬家的靈草,不知道那株十階靈草長什麽樣?”張小凡轉身看向木子墨。


    “鳳草初生時,與普通野草無異,是綠色。隨著年份增加,它會開始蛻變,葉片赤紅如火,形如翅翎,莖杆暗青色。”


    木子墨好歹是一位二級源農,既然敢捏造張小凡偷盜馬家的靈草,自然把功課給做足了。


    鳳草長什麽樣都不知道,豈不成了笑話嗎?


    他說完後,一臉冷笑的看著張小凡。倒要看看,這小子還有什麽招能使?


    “馬縣丞,你家丟的是這麽一株鳳草嗎?”張小凡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馬大善人。


    “是,當然是!”馬大善人這個時候隻能硬著頭皮承認,雖然他也從來沒見過鳳草長什麽樣子。如果不承認,那就是打木子墨的臉,就會穿幫。


    “請宋主簿記下來!木子墨親口描術被盜靈草模樣,還有馬縣丞也承認了。”


    張小凡心中冷笑,馬家能有一階靈草就不錯了,至於十階靈草,怕是整個平縣都找不出兩棵來。


    十年份的老參常見,百年份的老參極為罕見。


    千年份的老參,已經有資格稱之為參精。打著燈籠都難找。


    更何況,木子墨說的還是一株比人參更為罕見的鳳草。


    真不知道木子墨是怎麽編的謊言?幹嘛非要捏造一株這麽罕見的靈草。


    “首先,我可以告訴你們,張家能夠突然變得有錢,能夠買得起一畝靈田,能夠買得起珍寶樓的首飾,錢的來路有兩個。


    第一,我為縣城的楊老大人治療一株靈草,得了50枚金幣的診金。此事派人去楊府一問便知,當初楊老還派人張貼懸賞榜單來著。”


    這件事情,馬大善人倒也知情。


    因為馬典史調查過這件事。


    “僅有50枚金幣,怕是連購買一畝靈田的零頭都不夠吧?”馬縣丞冷笑著道。


    “第二,我賣了一株靈草,獲得了一千多枚金幣。”張小凡語氣平靜的說出另一筆巨款的來路。


    啊……


    全場一片嘩然,特別是張鐵柱等人。


    “聽聽,大家都聽到了吧?張小凡親口承認,自己賣了一株靈草,價值千枚金幣以上。他就是個賊。”木子墨本來隻是誣陷張小凡。


    沒想到張小凡這麽笨,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麵,親口承認賣了一株價值千金的靈草。


    這回好了,罪證確鑿,再無翻案的可能。


    楊縣令也是吃驚的看著張小凡,心中暗道可惜。本來看在張小凡有些本領,品性也是不錯,還準備栽培一番。現在坐實了盜竊罪,這將成為張小凡永遠的人生汙點。


    有汙點的人,前途一片灰暗。


    “既然是個賊,那就沒資格進入元武學院深造。待此案審結以後,本縣丞會親自發函給元武學院,陳明事由,撤掉張小凡的錄取資格。”


    馬縣丞落井下石,他要讓張小凡聲名狼籍,一敗塗地。


    “縣令大人,我想請兩位證人前來,可以嗎?”張小凡拱手道。


    “準!”


    楊縣令的眼睛微眯,以他的老辣,立刻嗅出一絲要翻盤的味道來了。看來,張小凡挖了這麽久的坑,要開始埋人了。


    他還真有些期待。


    自家父親那是誰都瞧不上眼,可唯獨對張小凡,讚不絕口。


    楊縣令見到張小凡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很有眼緣。對張小凡也是頗有好感。


    難得碰上個這麽有趣的年輕人,要是真的坐實了罪名,那就太可惜了。


    “請楊縣令派人去珍寶樓,把鑒定靈草的鑒定師還有夏冰管事,一並請來替我做證。就說一個叫張小凡的客人,請她幫忙做證。”


    張小凡的請求得到允許。


    兩名官差飛快去請這些人。


    馬縣丞與木子墨都不知道張小凡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在他們忐忑不安中,證人很快被請了過來。


    打扮幹練,漂亮迷人的夏冰管事,還有兩名老爺爺級別的鑒定師。


    “這次張某惹上了麻煩,有勞三位請來做證,還請見諒。”張小凡對夏冰管事與兩名鑒定師拱手致謝。


    “別這麽說,我們珍寶樓理應為客人提供最好的服務。”夏冰管事與張小凡打過招呼,對著楊縣令襝衽一禮。“小女子夏冰,乃是珍寶樓一樓的管事,給縣令大人請安。”


    “不必多禮,你們如實做證即可。”


    楊縣令威嚴的說道。


    “請三位告知所有人,當日我在貴店出售的是什麽靈草?賣了多少錢?”張小凡淡聲道。


    到得此刻,馬縣丞終於明白了。


    他不由大驚失色,沒想到張小凡把靈草賣給了珍寶樓。現在把人找來對證,木子墨精心編織的謊言,立刻就要穿幫。


    “唉,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次,本丞一敗塗地啊。”


    馬縣丞已經知道結局是什麽。


    連著兩大殺招,都被張小凡化解掉。馬縣丞第一次認真審視公堂之上的青年。


    若是自家兒子馬青,能有張小凡一半的智慧與沉穩,馬家也就後繼有人了。


    至於馬大善人的大公子,是個天生的智障。


    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還指望能有出息嗎?


    馬大善人隻覺得滿足苦澀。


    他深刻悟透了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句話的真諦。後生可畏啊。


    “張小凡當日在我珍寶樓售賣的乃是一株極為罕見的一階變異靈草,名稱為變異百香果。這裏有我珍寶樓的鑒定書底聯,還有委托我珍寶樓售賣變異百香果靈草時簽訂的協議,請縣令大人過目。”


    夏冰管事做事永遠都是這麽幹練、周密。


    證人、證詞、證據,三者齊全,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木子墨的臉色早就變得蒼白無比,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擊破,他已經陷入深深的絕望與恐慌之中。


    因為大農國律法,誣陷別人越嚴重,判罰也越重。


    一般都是同等刑罰。


    什麽意思呢?


    就是木子墨誣陷張小凡偷盜十階靈草,害得張小凡被判監十年。現在,張小凡自證清白,已經無罪。剛才所判罪罰,將會全部轉嫁到木子墨頭上。


    害人終害己。


    木子墨平日裏不說養尊處優,那也是待遇豐厚,小日子過得瀟灑。


    一想到要被關進監牢十年,這期間需要當徭役,做苦力。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因為徭役一般都是派去大農國的邊界築城牆,又或者派去戰場當苦力。別說是十年,就算幹個三年能夠活著回來都是奇跡。


    完了,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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