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日,眾人才在秦皓月麻麻喳喳的吵鬧中回過了神,終於結束了第一次觀看殺戮的不良反應。與此同時他們也來到華山腳下。


    秦皓月頂著寒風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華山真的好冷。秦皓月將剛從街邊集市上買來的棉布衣物裹了好幾圈,眾人也都是加了衣服,華山的晚冬的溫度可不真不是說說而已的。


    “誒,師姐,你瞧前麵那幫人,好像也是去華山的!”秦皓月突然盯到了前方一行五六個人,在雪中緩緩的走著。


    “是唐門的人”應默默從車中鑽出來一眼就盯著了他們馬車上的旗幟,一個大大的唐字。顯然也是來華山給李老前輩賀壽的。


    現在他們馬車上也立了旗幟,一個大大的俠字。本來若是一直立著旗幟想來那一夥山賊也不會上來自討苦吃,先前是秦皓月說一路上都立著旗幟顯得太高調了,眾人起初覺得有點道理這才沒有立起旗幟,出了這件事情後,不管秦皓月怎麽反對不要立旗,應默默還是堅持把旗子立了起來。


    “我上去打個招呼!”秦皓月說罷便雙腿輕拍了一下馬背加速向著唐門一群人去駛去。


    “誒,這小子!”沒得應默默發表態度,這小子已經衝了出去。


    葉雪陽也是無奈的望了望秦皓月的背影,雙腿輕拍馬背跟了上去。應默默也搖了搖頭,驅車跟在葉雪陽背後。


    “各位好呀!”秦皓月咧著一口標準的大白牙燦爛的笑著。


    為首的唐門弟子先是一愣然後認出了秦皓月“是皓月兄吧,久違了,近日可好?”秦皓月那可太好認了,五官本就沒有多大變化再加上那獨一無二的單純笑容但凡是參加過四年前大會的人都認得出來。


    “誒,你是!我有影響!我好像見過你,誒叫什麽來著?”秦皓月看著那為首的弟子覺得眼熟,努力的回憶著,可總是想不起來名字。


    “哈哈,沒想到秦兄還對我這種小角色有印象,在下唐柳風,參加過四年前的大會,可惜技不如人,第二輪便是輸掉了。”唐柳風爽朗的大笑著,看樣子他並不介意秦皓月忘了他的名字。


    “失禮了,他記憶不好還讓各位見笑了。”一道白衣素雪的人隨著秦皓月而來幫著秦皓月打圓場,眾人瞧見那標準的葉家裝束自然也曉得那來人是那俠劍山莊日月雙子之一的葉雪陽。


    “無妨,無妨,雪陽兄莫要客氣,想來二位也是給李老掌門賀禮的,我們可一同而行”唐柳風親和的笑著,這唐門未來的領袖一點也沒江湖上所傳唐門的那樣淩厲狠辣。


    應默默和淑兒駕車而來,應默默大聲道:“見過,柳風師兄了!”


    “哈哈,沒想到應妹兒也是來了,當真巴適!”唐柳風看見來者也很開心的打著招呼,他和應默默講過好幾次麵,唐門和俠劍莊有生意上的往來,每次跟著世無塵出莊門談生意總會見著唐柳風,應默默每次和唐柳風都談的很來,關係很是不錯,可能他武藝不如她的兩個師弟強,但說話處事的能力不知道要甩那兩兄弟幾十條街。


    “介紹一下,這是淑兒,方瑩師叔的弟子”應默默很自然的向唐柳風介紹著淑兒,淑兒卻低著頭有點怕生。


    唐柳風抱拳行禮:“原來是聖手前輩的弟子,在下唐柳風見過淑兒姑娘。”


    淑兒也害羞的還禮:“見過柳風兄。”


    隨後兩支隊伍便是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唐門幾個人全是年輕麵孔,想來都該是唐柳風的師兄弟。


    秦皓月一路上很是高興,有了這幫唐門子弟他就沒有那麽無聊了,一路上談天說地讓他甚是快樂。


    華山之上,一個華山弟子向華山掌門沈飛揚稟報:“峨眉山的賓客來了!”


    沈飛揚放下手中的書卷吩咐到:“快快有請!”


    華山派紫霞殿內,來到隻有兩人,一個身著粉色長群的中年美婦帶著一個峨眉來的女弟子進了殿。


    為首那女子輕輕行禮:“見過沈掌門。”


    沈飛揚連忙道:“雲兒無需多禮!”


    那為首的女子正是峨眉山的殷芸雲,才貌雙全,當年乃是讓無數英雄折腰的佳人,甚至有人說峨眉美景若是少了她便要少七分。當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擔心她接任看峨眉的掌門此後終身不嫁,可轉眼多少年華過去,她既沒有接任那峨眉山的掌門也沒有嫁人。曾經說著非她不娶的那幫英雄少年如今不少都成了家有了孩子,唯一不變的,隻有她那依然傾城的容顏。


    上了兩壺清茶,一番寒暄後,殷芸雲身邊那容顏動人的少女吵著了要去見玉軒玄哥哥。


    “輕衣!不得無禮!”殷芸雲輕呼到。


    “哈哈”沈飛揚瞧見梨輕衣一臉不開心的可愛樣子大笑出聲“玄兒在後山練劍呢,你去尋她吧!”


    “好嘞!還是沈掌門好!”說罷梨輕衣便蹦躂著出了殿,熟練的往後山走去。


    “這孩子,都十九了,還是這副孩子德行,讓您見笑了!”殷芸雲輕歎到,後悔自己平日裏對自己的徒弟太放縱。


    “孩子嘛,鬧騰點才好,當年你也不是這樣子?鬧著要見雪清哥哥。”


    殷芸雲聽見這話一瞬間陷入了沉默,黛眉微皺,一臉愁容。


    “你還是打算繼續等嗎?”沈飛揚沉聲問道。


    “都等了他快二十年了,繼續等下去又何妨?”殷芸雲的聲音像是春天不斷飄灑的細雨,滿是愁情和孤寂。


    “我們都老了,人生過了一半了,後麵一半你還要這樣等下去?雪清已經消失二十年了”


    “你又來勸我,勸了二十年了,不累嗎?”


    “那你等了二十年,不累嗎?”


    殷芸雲望向殿外的天空,又想到華山二十年前的天空,道:“就是累了呀,所以懶得再去做其他,二十年等已經成了習慣。”


    “那萬一他死了呢?”


    “他說過,他會來見我。”殷芸雲呆呆的望著天,一雙桃花眼中滿是似水柔情。


    “他若是死了怎麽回來見你?”


    “他叫我等他,我便等.......”


    沈飛揚歎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次勸說又是失敗了。


    “我去落雁峰上看看。”殷芸雲放下了茶杯,提起劍往殿外走去。


    沈飛揚繼續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清茶。


    世人好奇,完美的殷芸雲為何不嫁人?有人說是沒有男人配得上。世人好奇,殷芸雲既然不嫁為何不接任峨眉掌門?有人說是她清高不好名利。可沈飛揚知道,她哪裏是清高?哪裏是眼界太高?她的眼界窄的很,這一輩子就裝了一個人。她哪裏完美,她傻的可憐,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等了整整二十年。


    一個仙風道骨老者緩緩從殿後走出一身藍白色道袍,挎著一個葫蘆,腰間別著一把青劍。


    “師傅!”沈飛揚起身鞠躬,來的老者,正是本次壽宴的主角李乾坤。


    “雪清還是不願回來嗎?”老者問道


    “他還是無法放下,前幾日我去見過他,他說祝您壽辰快樂,願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沈飛揚回話到。


    “誒!”老者歎了口氣“什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我都這把老骨頭了,聽這些空話都聽膩了,還是他回來我最開心。”


    沈飛揚也沒落的低了低頭:“師弟他,心已經死了,苦了那個丫頭等了他二十年。”


    李乾坤抬首看了看殿外的天空:“苦了這兩個孩子啊,當年這個事情,我也有錯啊.....”


    沈飛揚聞言捏緊了拳頭道:“那事怎麽能怨師尊?我要是有日逮著那個混蛋我非要讓他不得好死!”


    “誒,罷了,罷了......”李乾坤揮了揮手繼續望著天空又道:“這華山的天,我看了八十年了......還真是單調啊.......隻是可惜了落雁峰的那場雪。”


    大殿內陷入了平靜,直到一個華山弟子進殿才打破了平靜。


    王家弟子前來賀壽。


    此後,大殿便是忙碌了起來,各方的人們不斷到場,本事寂靜的華山上一時間熱鬧了起來。


    唯有華山上的落雁峰還是那樣安靜,一個粉衣的女子靜靜的站在華山之巔,眺望著整個華山,寒風凜冽,吹亂了她秀發,緩緩的,雲海中飄出一顆顆溫柔的白色,像是鵝毛一般的柔軟。下雪了........望著那雲海中飄出的雪,她隻歎,不是二十年前的華山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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