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本就已經積雪數尺的華山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寒風淩厲,華山上的路特別難走,車估計是上不去了,秦皓月一行人把馬車留在了華山山下一處客棧保管,一行人騎著馬在雪地上艱難的走著,終於是到了那紫霞殿。


    在華山弟子的帶領下,唐門和俠劍莊一行人來到了殿前。


    “講過沈掌門。”眾人抱拳鞠躬行禮。


    “哈哈,無需多禮。”沈飛揚豪邁的笑著,將之前的不悅拋在了腦後,連忙安排幾人坐下喝茶“快坐,華山這地又窮又冷,沒什麽好招待各位的,來,快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幾個年輕人也都不客氣,道了聲多謝後也入了茶席,喝兩杯熱茶。


    此刻殿內還見著了其他的熟人,邊上坐著兩個金色袍服的人,一人年過半百一人正是四年前鋒芒畢露的金家少爺金子傲,而此刻,他對麵的茶案上坐著一個劍眉星目的年輕人,邊上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少女。


    “呀,金兄,好久不見!”秦皓月興奮的高呼出聲。


    金子傲輕輕的微笑回應:“許久不見,近來可好?”但他心裏卻不想微笑,四年前正是他剝奪了他逃離金家的機會。


    “不好,我那摳門師傅,送行宴都不給我辦!”秦皓月一路上一直念叨著這個事情,此刻在外人麵前還抓著不放。眾人臉也是一黑,有點尷尬。應默默連忙用手肘碰了下秦皓月,示意他在外麵說話要注意分寸。


    “哈哈,千雲大俠這是勤儉的好作風,我們都應該要學學。”那個英俊的年輕人開口笑道“多年不見,秦兄說話還是直率啊。”


    “誒,你是,好生眼熟!”秦皓月仔細打量著這個帥氣的青年越看越覺著眼熟。


    “看來秦兄是忘了我了,怪我當年學藝不精不像金兄能和秦兄大戰一場。也怪不得秦兄不見得。”青年輕笑“既然如此我再重新介紹,在下玉軒玄,華山氣宗弟子。還希望各位在我華山上能玩的愉快。”


    “哦,我想起來了!”秦皓月回憶起了那個當年被他一拳揍昏在台上的天才少年,現在想著自己當時說的畜生話,秦皓月也覺著有些尷尬。


    一提起四年前那場大會,氣氛就有些奇怪。此刻秦皓月旁邊的唐柳風正是完敗給了他對麵的金子傲,而玉軒玄,金子傲,梨輕衣,全是敗給了這個小畜生。


    葉雪陽其實早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他起初覺得唐柳風很有氣量和他們一見麵的時候就絲毫不掩飾曾經的敗績,但當他悄悄的看到,進殿的時候唐柳風看金子傲的眼神中還是隱隱的流露出一種不甘,知道唐柳風心裏麵並未放下而是藏了起來。大家都是一家的天才,傲氣都是有的,怎麽可能真的不在意。但此刻,葉雪陽仔細瞧著玉軒玄的表情和動作,由衷的佩服玉軒玄的氣量,按道理來講在座幾位他是輸的最慘,絲毫沒有麵子而言的,可他卻毫不在意毫不避諱這件醜事,反而主動提出說自己技不如人。無論是真的氣量有如此大還是演技有如此真都讓葉雪陽覺得這人並不簡單。


    現在大廳裏麵一陣沉默,就連秦皓月也不在張口亂說些什麽,淑兒應默默也自然隻有靜靜的喝著茶,沈飛揚此刻也是想起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那天華山的顏麵可真是蕩然無存。


    開口的還是玉軒玄,“哦,不知道你還記得這個煩人丫頭不?”玉軒玄左手輕輕指了指梨輕衣向秦皓月問道,梨輕衣見狀嘟起了小嘴,活脫脫的一個小丫頭脾氣。


    瞧著梨輕衣秀美的小臉,秦皓月思索良久然後猛的一拍膝道:“你,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想讓我占便宜的女人!”


    這話一出,眾人的臉都是一黑,梨輕衣則是氣的牙癢癢;“你這小子!會不會說話?”


    秦皓月聽了這話卻覺得委屈:“我沒說錯啊,你上來就叫我師兄,不是想讓我占便宜是咋的,我咋就不會說話了?”


    “你,你!你還說!”梨輕衣小臉羞紅,手指著秦皓月恨不得撕了他,但一想到自己哪裏打的過他啊,隨後又把手甩了甩,冷哼一聲然後作罷。


    “哈哈哈”沈飛揚和金家那位長輩瞧見這些小輩的可愛模樣也不由的大笑。


    不管怎樣,氣氛總算是又活躍了起來。


    一番寒暄交談後,沈飛揚還有事情要忙活畢竟明日就是壽宴他這當掌門的自然是要忙夠的。沈飛揚給眾人安排好了客房,希望他們能夠好好休息。


    廂房內,秦皓月望著逐漸暗下去的天空,雪已經停了,月亮都出來了,但溫度卻越來越低。秦皓月喝著手中的熱茶,越喝越覺得不得勁,得早點得勁的東西暖暖身子,明天是壽宴,得勁的東西應該不少。這樣想著,秦皓月拿起了外衣,趁著夜色悄悄溜出了廂房,要去幹一些他熟悉的勾當。


    半響後


    “我套,這華山這些房子長的咋都差不多啊,後廚在哪啊?我天。”秦皓月罵道,毫無疑問,他此刻在如偌大的華山迷了路,轉了一大圈回到了最開始的客房。夜已經深了,華山的弟子已經開始提著燈四處巡邏了,可秦皓月卻毫無收獲。


    終於,在不知道什麽什麽時候,他終於借折月色找到了華山的後廚,繞開巡邏的華山弟子悄悄溜了進去。


    “我天,這華山表麵看上去窮不拉幾的,這些東西可置備的夠豪華啊。”秦皓月望著這後廚琳琅滿目的好東西不禁讚歎,他長期深夜混跡在俠劍莊的後廚卻也沒見過今天的排場。


    秦皓月望著一大堆剔好的鹿肉和一邊擺放的鹿茸不禁的咽了咽口水,“早就聽聞華山上的鹿味道是一絕,看來明天有口福了。”


    秦皓月縱然很是喜歡這個廚房,也知道這不是自家的地界,自己是來幹偷雞摸狗的勾當的,縱然不能久留,便迅速尋到了自己要找的得勁東西。


    “嗯,這味道,女兒紅,安逸,真安逸。”秦皓月開了一罐酒,聞了聞味道不禁的砸了砸嘴,這是他今晚最大的收獲。


    正當他打算離開時,後廚的門卻吱的一聲開了......


    “操!”秦皓月暗罵一聲連忙躲了起來。


    寒月當空,深夜,除了守夜的弟子們和秦皓月以外大家都在溫暖的被窩裏麵睡的正香。但馬上,醒著的人又多了一個。


    “誰?”葉雪陽從床上驚起,一拳直出衝向黑暗中那人,內力激蕩,這一拳,足夠打死一頭蠻牛,但卻未傷到來者,那來者一掌對出,未落半點下風。


    感受了那掌後,葉雪陽停了手,眉頭緊鎖,問道:“何事?”


    葉雪陽感受到的那掌他在熟悉不過,正是那小畜生的絕學,撼天掌。


    “嘿嘿,不慌慢慢說。”秦皓月咧嘴一笑,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亮了屋中燈。


    燈亮了,映入秦皓月眼中是穿著一身白色睡衣頭發散亂的葉雪陽。此刻他眉目中透露出一股十分明顯的不悅,因為映入葉雪陽眼中的不但隻是那熟悉的人畜無害的笑容,還有他手中的一個酒罐子,一股酒氣彌漫在葉雪陽的鼻尖。


    “你,真是不怕給俠劍莊丟臉?”葉雪陽有些怒了,秦皓月平常在莊內幹些這些勾當也就算了,如今來了華山還是這樣,若是被人捉著那俠劍莊的麵子可往哪裏擱?秦皓月和他可是俠劍莊的門麵人物,這要是在如此多家多派麵前出了糗,那可要落上一輩子的笑柄。


    “別慌嘛,我經驗豐富的很,我怎麽可能被那些菜雞捉住呢?沒被捉住誰知道是我偷的呢!”秦皓月一邊說著一邊自然的坐在了葉雪陽的床上厚著臉皮問道:“上好女兒紅,來一口不?可得勁了。”


    葉雪陽冷哼一聲:“不知廉恥!”


    對於這種話他四年內不知聽了多少,自然把它當成了耳邊風。


    “說吧,到底什麽事情?”葉雪陽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盡量的平靜了下來,他可不相信秦皓月幹了這些髒事情會在夜裏麵來找他自首,必然是有什麽事情的。


    “我說,你們都得感謝小爺我今天晚上去偷酒吃!”秦皓月神秘一笑,從懷裏麵掏出一塊新鮮的鹿肉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望著葉雪陽疑惑的皺著眉頭,秦皓月悠悠的道:“你趕緊換衣服嗷,今天晚上,你可睡不了覺了。”


    “出去!”


    “都是大男人,就換個衣服你怕個啥嘛!像個小妮子一樣!”


    “出去!”


    “外麵冷!”


    “滾!”


    第二日,華山大殿


    各家各派都到了,葉家也是到了,帶頭的正是葉雪陽的表兄,葉千盛。簡單的寒暄後,壽宴便開始了,各家紛紛送上賀禮。


    武當派弟子送上一黃楊木拂塵,願李老前輩道心如舊,拂開三千煩惱。


    金家弟子送上一顆瀚海明月珠,願李老前輩,福如瀚海,壽如明月。


    俠劍莊弟子送上一把飛雪斬月劍,願李老前輩,斬斷塵世厄運,享盡人間喜樂


    葉家,崆峒派,青城山,王家,司馬家,唐門,衡山,各家各派紛紛獻上賀禮,整個過程整整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大廳裏坐滿了各家門麵上的子弟足足數百人,整個紫霞殿沸沸揚揚,熱鬧的很。


    酒菜上來後,主菜正是華山聞名江湖的鹿肉。各家的人們高興的喝著酒,鬧騰著。但半響後,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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