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二十五祖【牧樹人】艾布納?”


    黑騎士瑞佐沃爾盯著陸謹言手中還滴著血的頭顱,表情猙獰近乎於扭曲,似乎遇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滿臉的絕望與不甘。


    “你說這個死徒?”


    陸謹言揚了揚艾布納的頭顱,然後隨手扔到了虛數口袋裏。


    “還真是孱弱到可憐呢,死徒之祖難道全是這種貨色嗎?死徒第九祖【黑姬】愛爾特璐琪殿下。”


    “空想具現化,不…與我所知道的不同,但這就是空想的具現化,你究竟是誰?”


    愛爾特璐琪猛地站了起來,赤紅的眼眸裏滿是不可思議,空想的具現化隻有倆名真祖才有掌握,其中的一名以前在很久之前便死去了,而另一名已經被自己擊敗,鎖在了千年城中。


    “忘了還沒有做自我介紹。”


    陸謹言右手撫胸,然後微微躬身,“在下加百列·阿奇博德·阿尼姆斯菲亞,冠位魔術師,新任時鍾塔君主。”


    ………


    “原來是你。”


    愛爾特璐琪嘴唇微抿,顯然她也聽說過時鍾塔最年輕的冠位魔術師,沒想到還繼承了君主的稱號。


    她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托比亞斯,聯想到被討伐的【牧樹人】艾布納,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


    “你想要討伐狙殺前代君主的死徒之祖嗎?”


    “沒錯,前代的君主·阿尼姆斯菲亞不僅僅是我的恩師,在我的心裏更是像父親一樣的人,所以這個仇,必須要報。”


    陸謹言盯著愛爾特璐琪的赤瞳,輕佻的語氣也變得沉重下來,一句一頓的說道,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莫非公主殿下想要阻攔我?”


    愛爾特璐琪沉默下來,她知道空想具現化是什麽樣的力量,在與【白姬】愛爾奎特交手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她抑製吸血衝動而無法使用空想具現化,最後是勝利還真不一定屬於自己。


    “公主殿下,無需為難。”


    黑騎士瑞佐沃爾站了出來,手中的魔劍【真性惡魔】吞吐著海量的魔力,雖然也許自己會敗北身亡,但守護公主殿下是自己曾經許下的誓言,直至此身的盡頭。


    “新任的時鍾塔君主嘛……”


    白騎士費納也站了出來,書籍被放在了一邊,手裏握住了單薄的彎刃,頗為慵懶的說道,


    “身為公主殿下的守護騎士,我們可不能任由你為難公主殿下卻視而不見。”


    “你們真的確定要這麽做嗎?”


    陸謹言輕聲問道,星辰之光在他的腳下編織成銀色的台階,他緩緩的走了下來,似乎根本沒有在意黑騎士瑞佐沃爾與白騎士費納的話。


    “為了保護一個廢物?”


    沒人回答他的話,取而代之的是奔湧的黑紅色不詳魔力,大氣在這股魔力下發出哀鳴聲,璀璨的星空也會在這魔力洪流下被切開。


    “無用的舉動。”


    陸謹言輕歎了口氣,隨著他的心念一動,貫穿天地的黑紅色魔力洪流轉瞬即逝間消散一空,猶如被狂風熄滅的火柴。


    他緩緩的走上前去,曲指輕輕的彈在了魔劍【真性惡魔】的劍身上,伴隨著連綿不斷的脆響,密密麻麻的裂紋如蛛網般沿著整個劍身飛速蔓延,最終在黑騎士瑞佐沃爾驚駭的目光中崩碎為漫天碎片。


    “怎麽可能……”


    黑騎士看著握著手中僅存的劍柄,下意識的倒退數步,與自己並肩作戰了數千年的老夥計,就這麽碎掉了?


    這可是魔劍【真性惡魔】,與神話中歌頌的聖劍與魔劍也是不相上下的,甚至連時鍾塔君主家族所持有的至高禮裝也不能與之相比,即便破碎也隻會是在戰鬥中,為什麽現在會像是玩笑一樣。


    “至於大名鼎鼎的死徒第八祖【白騎士】閣下,難道無法使用固有結界就變成廢物了嗎?”


    陸謹言一步踏出,整個人消失在了白騎士費納的眼中,然後伸出扼住了他的喉嚨,將其提了起來。


    “唔……”


    白騎士費納臉色漲的通紅,愛爾特璐琪想要上前幫忙,結果詭異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似乎精神與肉身被完全分隔開了一樣。


    在陸謹言的空想星空的籠罩下,已經初步構建出【根源】的他就是無敵的,隻要在神秘度上不如自己,就會被完全壓製,連反手之力都沒有。


    在這片隻屬於自己的領域中,陸謹言可以剝奪他們的恢複能力、魔力、甚至生命力與時間,隻要他們現在所擁有的、曾經所擁有的、亦或者未來即將擁有的,一切都可以剝奪,即便擺脫了時間賦予萬物的詛咒而不死的黑騎士瑞佐沃爾也不例外。


    失去了死徒之身的白騎士費納此時與人類無異,隻要陸謹言折斷他的頸骨,根據這片空想星空下所製定的規則,就會毫無疑問的徹底死亡。


    哢哢哢——


    脆弱的頸骨發出一連串不堪重負的聲響,隻要陸謹言再多用點力氣,就可以將其幹脆利落的折斷。


    “four~four~~”


    陸謹言被這奇異的聲音吸引了注意,發現了地上對著自己張牙舞爪的白之獸,自然也發現了它的本質。


    “災厄之獸,靈長類的絕對殺手。”


    陸謹言隨手扔掉白騎士費納,然後伸手抓住那對修長的雙耳,將它提了起來,仔細的打量著這隻貓不貓狗不狗鬆鼠不鬆鼠的靈長類殺手。


    “four~four踢你~~”


    它努力的伸著小短腿,想要踢在陸謹言的臉上。


    “果然比我家的那隻肥狐狸要可愛多了。”


    他不由得感慨一聲,然後解開了愛爾特璐琪的束縛,將白之獸遞了過去。


    “多有冒犯,公主殿下,與您的衝突也並非我的意願,那麽我可以將殺害老師的凶手帶走嗎?”


    愛爾特璐琪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白騎士費納,還有因為失去魔劍【真性惡魔】而失魂落魄的黑騎士瑞佐沃爾,輕輕的點了點頭。


    “多謝公主殿下。”


    陸謹言走到了托比亞斯的身前,隨手擰下了他的腦袋,扔入虛數口袋中,輕鬆的就像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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