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contender低沉猶如龍吼般的槍聲響起,槍口噴射著半尺長的火光,月靈髓液雖然自律發動了保護,但這枚子彈完全忽視了擋在月靈髓液,通過虛數跳躍落在了肯尼斯的後背上。


    由於強勁的衝擊,他踉蹌的向前著走了幾步,劇痛瞬間遍及全身,心肺髒器和神經網被撕裂的亂七八糟,喉嚨在發出慘叫前就噴湧出了溫柔的鮮血。


    依靠猛烈的壓力使魔術回路中循環的高密度魔力,突然開始無視線路胡亂暴走,破壞肯尼斯的肉體。


    更重要的是月靈髓液並沒有擋住起源彈的射擊,西裝被撕開,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後背,甚至露出了內裏森白的骨骼。


    月靈髓液如同普通的水銀那樣灑了滿地,雖然是自律型的魔術禮裝,但驅動仍需要肯尼斯來提供魔力,斷絕了魔力後,自然失去應用的功能。


    肯尼斯癱倒在水銀液泊之中,身體微微痙攣著,曾經意氣風發的肯尼斯·埃爾梅羅現在也變得像嬰兒一樣無害,現在他的身體不要說擁有作為魔術師的力量,就連正常人的機能都未必剩下。


    他努力的扭著頭,但就連這麽簡單啊的動作都無法實現,臉龐上青筋暴起,口水無意識地流淌出來,眼睛凸起著,裏麵滿是蛛網般的血絲。


    忽然走廊裏掀起了猛烈的風,龐大的魔力迅速的靠近,隻ncer心急如焚的趕到這裏,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肯尼思,以及手持contender站在其身後的陸謹言。


    長槍揮舞,試圖將陸謹言逼退,同時另一隻手抓向肯尼斯的手臂,試圖抱起他的身體。


    但下一瞬,時間似乎在他的身上停止了ncer就像是被封入琥珀中的蟲子一樣,被固定在了滿是彈孔與劃痕的走廊,保持著先前的動作。


    “這是……魔眼……?!”


    衛宮切嗣勉強爬了起來,事情反轉的太過於突然,誰能想到同為時鍾塔君王,並已經結盟的倆人居然會自相殘殺。


    不過他深知魔術協會那些魔術師的脾氣秉性,這種事雖然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君主·阿尼姆斯菲亞製ncer的手段,他也略懂一二。


    不過能對從者產生效果的魔眼,難不成是寶石級?亦或者是傳說中的虹級魔眼?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了,愛麗絲菲爾已經死了,恐怕奉命保護她的久宇舞彌也是凶多吉少,而自己雖然已經失去了作為禦主的資格,但沒有人會留下一個不穩定的炸彈。


    隻是唯一遺憾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如果她沒有見到自己,會不會很傷心?


    ………


    “衛宮切嗣,你妻子的事情很抱歉。當我趕到的時候,那名來自於聖堂教會的禦主就已經將她殺害了,請節哀。”


    在解決ncer以後,陸謹言的臉上露出了適度的沉重,然後操控著魔力,將愛麗絲菲爾的屍體輕輕的放在衛宮切嗣的身前。


    衛宮切嗣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緩緩的低下頭,看著愛麗絲菲爾的嬌豔的麵容,與平日裏睡著的模樣沒有太大的區別,隻是胸口那由黑鍵造成的貫穿傷太過於猙獰刺眼。


    他並沒有露出悲傷或者其他的表情,隻是輕輕的撫摸著愛麗絲菲爾的長發,被血液沾染的地方就像是雪地中盛開的花朵一樣。


    陸謹言靜靜地看著衛宮切嗣,悄無聲音間發動了暗示魔術,他將術式銘刻在大氣之中,隻要衛宮切嗣在呼吸著,就會持續不斷的受到暗示,並且效果也會持續加深。


    這種釋放魔術的方式讓人防不勝防,就連時鍾塔的君主們一不留神都會著道,更何況隻是單純的將魔術當作工具來使用的衛宮切嗣。


    ………


    “但是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不知道衛宮先生你想要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吧。”


    “你的妻子肉身已經徹底死去了,僅剩下作為小聖杯的功能。”


    “那麽好消息呢?”


    “你的妻子在某種意義上並沒有完全死去。”


    陸謹言攤開手侃侃而談,“人類是由精神、肉體與靈魂所構成的,人造人自然也不例外,雖然愛麗絲菲爾的肉體已經死去,但我趕到的還算及時,成功的保存下了她的靈魂。”


    他打開虛數口袋,然後拿出了一塊散發著淡藍色暈彩的月光石,晶瑩剔透的寶石表麵是針眼大小的魔術銘文,在內裏形成可以儲存靈魂的結界。


    衛宮切嗣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然後輕輕的握在手心,仔細的打量著其表麵,隻能看到內裏縈繞的白色霧氣,不過掌心卻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溫度。


    “衛宮切嗣,我可以幫助你複活妻子,然後你也可以和妻子與女兒過上幸福的生活,當然這並不是免費的。”


    “那麽,我需要付出什麽呢?現在的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


    衛宮切嗣沉聲說道,他不知道陸謹言是否能“複活”愛麗絲菲爾,但陸謹言的話提醒了他。


    他必須要將女兒救出來,自己已經失敗了,以愛因茲貝倫對於聖杯的執念,他們一定會讓伊莉雅參加下一次的聖杯戰爭。


    雖然不知道下一次的聖杯戰爭會發生發生,但隻要眼前這位年輕的君主宣告參加,那麽最終的勝利一定會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無論發生什麽。


    他不想在伊莉雅的身上重現愛麗絲菲爾的悲劇。


    “很簡單,我看中了你作為【魔術師殺手】的才能,想讓你為我效力而已。”


    這倒不是謊話,如果單論實力的話,陸謹言很強,即便其餘的十一名君主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時鍾塔有時鍾塔的規則,在有著可以掀桌子的實力後,他不介意在規則內陪著他們玩一玩。


    【看中了我作為“魔術師殺手”的才能了嘛……】


    衛宮切嗣在心裏輕歎口氣,不過也是,除了熟練的殺人本事,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任何可以作為交易的價值。


    “我還有著其他的選擇嗎?”


    他抬起頭,直視著陸謹言的瑰麗的赤眸。


    “當然,我們常說選擇不止一個,不過其他的選擇卻通向了相同的未來。”


    “那麽,我答應與你的交易。”


    短暫的猶豫後,衛宮切嗣斬釘截鐵的說道,他緊緊的握著愛麗絲菲爾冰冷的手,淩亂的黑發黏在額前,看起來就像放逐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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