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


    被押解出來的小小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賽義德久久不曾相見的瑪麗。


    “這不可能?!瑪麗不是應該在繼續昏睡的嗎?這不可能!”


    賽義德慌亂的喃喃自語著,顯然他的話被塔拉·本·納賽爾聽到了。塔拉·本·納賽爾冷笑一聲:“你不是一直主張停止實驗嗎?若非這實驗瑪麗也不會醒來……”賽義德根本沒有心思聽塔拉·本·納賽爾在說什麽,自瑪麗出現後他的雙眼就黏在了瑪麗身上一般,直到瑪麗被送到了自己部下這邊後才聽到塔拉·本·納賽爾的話:“給你三分鍾時間,要麽你親手殺了這些惡民,要麽……”


    賽義德看向塔拉·本·納賽爾,他明白塔拉·本·納賽爾沒說完的是什麽,自己不動手,塔拉·本·納賽爾的屬下們便會動手,那麽結果隻會是連同他在內所有人都無法存活。


    在賽義德的注視下塔拉·本·納賽爾邁著悠閑的步子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中,就那樣靜靜的欣賞著賽義德的痛苦。


    賽義德麵對此情此景無法做出決定,可塔拉·本·納賽爾又逼著他做著決定,三分鍾很短,賽義德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無力的垂下頭,他緩緩起身,艱難的從腰間拔出了配槍來,隻是他是麵對著塔拉·本·納賽爾拔出的槍,這引得塔拉·本·納賽爾的屬下十分緊張,幾個近衛甚至擋在了塔拉·本·納賽爾的身前,生怕賽義德將槍口對準塔拉·本·納賽爾。


    塔拉·本·納賽爾嗬退近衛,玩味的看著賽義德,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賽義德會朝他開槍一般:“時間可不多了,選好了嗎?”


    賽義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抬起槍,他緩緩的將槍口指向了自己的頭顱,這令塔拉·本·納賽爾臉色一變,他幾步上前將槍口往外一拉一扯便將槍奪了過來,塔拉·本·納賽爾隨後一耳光扇在了賽義德臉上,惡狠狠是罵著賽義德:“居然為了這一群賤民做到如此地步,你究竟有把安息國放在心上嗎?!安息若交到你這種人手中遲早得亡!身為埃米爾一切應當以國為重,以君王為重,而不是為了賤民陽奉陰違,暗地裏做著出賣國家的勾當!”


    “你可一點也沒有我當年的樣子,若非我就剩你這麽一個兒子……”塔拉·本·納賽爾看著被自己一耳光扇在地上的賽義德,冷笑一聲:“看樣子你還是無法做出抉擇!”


    塔拉·本·納賽爾手一揮押解那些人的槍又抬了起來,賽義德明白他父親這是要殺了他部下和那些無辜的民眾,甚至是要殺了在他部下身旁的瑪麗。


    “別開槍!別開槍……”賽義德真的急了,他趕緊起身來到了訓練場中那些舉著槍的兵丁麵前,那些兵丁有些猶豫的看向塔拉·本·納賽爾。


    塔拉·本·納賽爾明顯沒了起初欣賞賽義德痛苦時的那份好整以暇,他對賽義德徹底算是失望了,這麽一個兒子江山若交給他,非得丟了不可,反正自己還年輕,以後總會再有的。思及至此,塔拉·本·納賽爾轉身隨意的揮動著一隻手準備離開。


    “父王!”


    賽義德一聲高叫後,塔拉·本·納賽爾聽到了兵丁們的騷動,他疑惑的轉過頭來卻見賽義德放倒了離他最近的一名兵丁,賽義德手中拿著從那兵丁手中奪過的槍,塔拉·本·納賽爾以為賽義德要向他開槍臉色大變質問賽義德:“你要做什麽?!”


    塔拉·本·納賽爾就見賽義德眼中有一滴淚滑落,他終究是扣動了扳機,隻是他在扣動扳機前將身子轉向了那些被他送走的人們。


    賽義德冷漠的為塔拉·本·納賽爾整理著淩亂的衣襟,再將塔拉·本·納賽爾的衣衫整理得一絲不亂後,賽義德便邁著悠閑的步伐離開了那間關押塔拉·本·納賽爾的密室。


    在賽義德離開後不久塔拉·本·納賽爾軟綿綿的身體嘭的一聲栽倒在地,那毫無起伏是胸膛已然宣告這位一國的君主已經不在人世……


    開春後的南城被濃霧徹底籠罩,研究中心的人們正在忙碌著,何為華拿著手中的資料快步是走向一間辦公室。


    “柯子,你要的資料!”


    “放這兒吧。”石柯頭也沒抬的研究著手裏的文件。


    何為華看著埋頭苦幹的石柯眨了眨眼,心說:‘這小子不是昨天三點打電話火急火燎的要自己務必找到這份資料嗎?’


    “半夜三點把我抄起來找這份文件,我翻騰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就這態度?別是這資料你根本沒打算看,逗我玩呢?”


    “我這有新發現,暫時沒空看那份文件,你把它放這兒,我把這裏搞定後再看。”石柯邊根據手中的文件邊在電腦中做著推演,似乎想起最近經常不分時候打電話給何為華,而何為華兩口子對他真是沒得說,要什麽資料都能給他找來,石柯覺得自己好像做得有點過分了,末了補充一句:“最近辛苦你們兩口子了,等把乖乖問題解決了,我請你們吃飯。”


    “少來這套!你自己能按時吃飯不趴窩讓我倆照顧你就算謝天謝地了。”何為華無奈的歎了口氣,小心的繞過一摞又一摞半人高的資料,按照石柯的意思將資料放在了石柯的辦公桌上,他看著石柯現在的模樣,很難想象這麽個努力工作的人,他竟然是為了能和一個女人見麵才答應返聘而努力工作至今的。


    石柯感覺有人盯著他,他抬起頭發現這人正是何為華,石柯一推眼鏡:“怎麽?乖乖芯片出問題了?”


    “乖乖,乖乖,你腦子裏是不是就隻有乖乖?”何為華對於石柯提問相當的不滿:“你最近研究石忠義的資料都快研究瘋了你知道嗎?你這都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你看看這辦公室,你是打算乖乖不離開這兒,你就住在這兒是不是?”


    石柯看了眼資料堆積如山的辦公室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他一撇嘴抬眉理所應當的開了口:“以前不都這樣嗎?”


    “是這樣個屁!”何為華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戳穿石柯:“你小子怕是有半年沒回家了吧,還知道自己家門朝哪兒開嗎?乖乖不就是存在係統化的問題嗎?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她三年期一滿就會取出芯片,現在存在的問題不都解決了,你至於緊張成這個樣子嗎?”


    “有什麽大不了的?”石柯似乎覺得何為華無論是對實驗還是齊姍的態度都存在著問題,於是乎他放下手中的文件,雙手合十放在了文件上打量著何為華。


    何為華看著石柯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遲疑的問到:“怎怎麽?我說錯了嗎?”


    石柯皺了下眉頭,語氣變得十分嚴肅:“首先,對石忠義的新型芯片研究已經進入尾聲,我們雖然改進了許多,避免了出現乖乖係統化的問題,但你我都清楚咱們研究這芯片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這芯片今後始終會投入到大規模使用中,因此我們應當更加謹慎,畢竟植入芯片的是人,是和我們一樣會喘氣的人,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有家庭,有情感,他們不是機器。芯片研究中稍有差池毀掉的不止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庭。”


    石柯的半眯起眼睛聲音沉了兩個調門:“其次,係統化是由芯片度契合造成的,這是否存在其他問題雖然暫時還沒發現,不過根據石忠義的口述,他研究的這玩意兒存在著致命缺陷,一旦開始與人體契合,要想不傷及實驗體取出芯片幾乎不可能。所以,三年期滿,你是有方法保證百分百不傷及乖乖取出芯片,還是想暴力取出?嗯?”


    石柯的眼神透著一股子冷意,何為華生生的讓石柯給盯毛了,他糊臉式的將眼鏡推了推,掩飾住自己的心慌遂開口:“那不是還有兩年時間可以針對乖乖的情況研究如何取出芯片嗎?你也用不著急在這一時吧。”


    “老何,不得不說自上次你被綁後變了不少,對於實驗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那個態度。”石柯這算是直接把話挑明了敲打著何為華。


    何為華認同石柯敲打他的話,就像石柯所說的一樣,自從何為華被救回來後他確實變了不少。何為華自己很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變成現在這樣,曾經他也熱愛這份工作,一心撲在這研究上,自從他見過為科學瘋狂的高克平後,他才猛然意識到似乎他自己和他們對芯片研究的執著太過相似,他不想變成那樣……那樣草菅人命!


    石柯見何為華愣在了那裏便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何為華是個聰明人,他不需要自己過多的提醒什麽便又拿起了文件:“老何,要沒事你就忙你的去吧。”


    何為華長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最終話他沒有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出口,他還是選擇轉身離去。石柯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他看向何為華離去的背影,眼中多了幾分深沉,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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