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山,半山腰“霧隱”藥園。


    施畢“春風化雨訣”,張曦煦素手一收,一把盤旋的靛青色法劍從三尺縮小至巴掌大小飛進了她的儲物袋。


    法劍盤旋的下方是一片純白的夕霧花花海。沐浴過靈雨之後,夕霧花更顯花開如霧的特點。朦朧的花海和氤氳的水氣虛實相間,令人心曠神怡。


    望著眼前的勞動成果,盤坐調息的張曦煦心中倍感欣慰。九年前,三十歲的張曦煦沒能突破至凝氣後階,依照族規失去了學習修真五藝的機會。四年前,張曦煦終於突破至凝氣七層,有了在山上謀一份差事的資格。


    張知遠已是築基三府的修為,又是二品的丹師。因為她的關係,張曦煦得以在“霧隱”藥園供職,負責照料夕霧花。夕霧花品階不高,僅有一品,卻是渝州特有的靈花。再加上夕霧花所產的花蜜清甜可口,深受女修的喜愛,夕霧花得以在藥院裏占據一片水木靈氣濃鬱之地。在此修行,二十年之內張曦煦必定能修到凝氣圓滿。


    張曦煦一度想要效仿張知遠,修到凝氣圓滿就閉關築基。隨著年紀和修為的增長,如今這份勇氣已是蕩然無存。因為隨著年紀和修為的增長,張曦煦愈發明白,當年張知遠能下決心閉關築基,並不隻是單純憑借“欲上青天攬明月”的豪情,更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底氣。張知遠是土木火三靈根,資質雖然不突出,但並不會拖她的後腿,更重要的是她在煉丹一道上天賦不凡,是以甫一築基就能晉升二品丹師,煉成返塵丹。


    資質不佳,又沒有機會修習修真五藝,此生能有機會築基,張曦煦已是心滿意足。


    調息完畢已是正午,張曦煦準備回到洞府用午膳。


    突然,一股澎湃的威壓從山頂傳來。張曦煦心中一驚,抬頭一看,一隻巨獸映入眼簾,蛇首龜身,四足生雲,龜背還隱約端坐著一人。巨獸模樣憨態可掬,行動卻迅捷無比,彈指間就消失在了天際。


    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張曦煦禦使法劍飛回了張知遠的洞府。張知遠築基成功後,一家人過得順風順水,張曦煦又恢複了小時候明快鬧騰的性子。


    一見到張知遠,張曦煦就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忙問道,“小姨,小姨你看到沒有,那是不是族長的螣澤龜。聽說,族長的螣澤龜已是還丹七轉,修為和族長一樣,這是不是真的呀?族長平時都在山頂修行,沒有要事甚少出門,這次連螣澤龜都出動了,這又是什麽緣故呀?”


    張知遠故作輕鬆,笑道,“那是族長的螣澤龜。隻是我僅在築基成功去宗祠入族譜時見過族長一麵,哪裏能知道族長出行的緣由。”說完便趕緊轉移話題。


    因為血脈的關係,螣澤龜雖隻有還丹後階的修為,遁速卻堪比元嬰初階的修士。動用到螣澤龜一定是發生了關乎全族命運的大事,多半和家族在長青派的兩位元嬰老祖有關。隻是不是此事是喜是憂,張知遠也不敢妄加揣測。


    一整個下午,山上的低階修士們都無心修行,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討論起了螣澤龜的神異。築基以上的修士因為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又不明是喜是憂,故而一個個都惴惴不安。


    旁晚,山頂的“長鳴鍾”響了。


    “長鳴鍾”隻有在發生關乎全族命運的大事的時候才會被敲響,七聲為憂,九聲為喜。鍾聲一響,全族人都不禁屏息。“咚-咚-咚……”,“長鳴鍾”敲響了九次。


    整座葳蕤山沸騰了。


    不久,張知遠就收到丹心閣執事長老的傳訊符。在執事長老的帶領下,張知遠和家族其他築基丹師一起飛抵了山頂的宗祠。等家族所有築基修士都到齊了後,族長“玄龜真人”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鄭重地說道:“南華老祖修成丹靈,化神成功了。”


    “玄龜真人”說話輕聲細語,但這句話卻猶如平地驚雷。南華老祖修成丹靈,化神成功,不僅意味著她成為了長青派第七位化神老祖,將入住無名峰;更意味著渝州張家在修真界的地位將不可同日而語。


    化神元君已是站在修道界頂端的人物,丹靈有成的丹師更是少之又少。除了衍丹宗,偌大的修真界,丹靈有成的丹師,淩霄宗有一位,萬獸宗有一位,北海龍宮有一位,再就是渝州張家的“南華元君”。


    宗祠議事後不久,南華老祖化神成功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座葳蕤山。


    夜色已深,葳蕤山張燈結彩,燈火通明;人人喜笑顏開,與有榮焉。


    (《萬獸宗??萬獸錄??金丹篇??螣澤龜》螣澤龜,蛇首龜身,四足生雲,擁有稀薄的螣蛇和玄武血脈,幼時即有還丹境修為,可日行數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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