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葳蕤山峰頂。


    峰頂西側是一片絕壁,一座古樸的軒館沿絕壁而建,三麵是蔥鬱的鬆濤,西側是無邊的雲海,軒館匾額上是兩個蒼勁的狂草—“聽濤”。


    聽濤軒裏兩位還丹真人相對而坐,言談甚歡。一位美髯鳳目,年紀稍長,是渝州張家的現任家主“玄龜真人”。另一位目若朗星,麵如冠玉,是“南華元君”座下二徒“禮河真人”。


    飲完一杯“碎玉”酒,“禮河真人”遞出一張請柬道:“師尊的化神大典就在三日之後。本應該是大師姐來請家主您的,但是師姐已經到了結嬰的關頭,實在走不開,所以就由我代為走這一趟。師尊回山省親的日子也定下來了,就在下月初九。”


    “玄龜真人”接過了請柬。就著“碎玉”酒,兩人還繼續寒暄了一陣。隨後,“禮河真人”喚來了一隻青鸞鳥。他朝“玄龜真人”揮了揮手,就和青鸞鳥一起迅速的消失在了雲海。


    “禮河真人”一走,“玄龜真人”就立刻將“南華元君”將在下月初九回山省親的消息吩咐了下去。很快,整座葳蕤山都進入了為省親大典籌備的狀態。


    張曦煦原本以為,依照規格,省親大典籌備的事情應該和她這種低階修士沒有多少關係,結果她這似乎成了省親大典家主最關心的地方之一。“玄龜真人”親自來到“霧隱”藥園,再三叮囑張曦煦,讓她務必照料好這一片夕霧花,確保夕霧花在下月初九盛放。


    夕霧花不過一品,張曦煦怎麽也想不明白這種低階靈花為何會對省親大典至關重要。張曦煦再三糾纏才從張知遠口中得到了答案—“禮河真人”帶來消息說,“南華元君”提出想看看家中的夕霧花。


    “南華元君”天資過人,十六歲就拜入長青派修行,在葳蕤山修行的日子不過十年。當年的“南華元君”還是少年心性,很喜歡夕霧花花蜜。仙道崎嶇,“南華元君”修行有成,故人們卻早已歸為塵土,大概唯有夕霧花還能讓她想起昔日在葳蕤山的歲月。


    張曦煦倍感壓力,最後索性住進了“霧隱”藥園,打算在省親大典結束後再搬回去。


    張知遠也從洞府搬了出來,住進了丹心閣。原來“南華元君”提出要校考家中的築基丹師,不考二品、三品丹藥煉製,考核三種丹師應當最先學會的一品丹藥的煉製。據“禮河真人”說,“南華元君”的用意是—“大道至簡,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因為久不煉製一品丹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葳蕤山所有的築基丹師都索性住進了丹心閣。山上的一品丹師和丹徒們得知消息後,不願錯過這一學習良機,也紛紛搬了進去。一時間,丹心閣裏人滿為患。


    次月初二,“禮河真人”再次造訪葳蕤山。


    在“玄龜真人”的陪同下,“禮河真人”將省親大典的各處設置都檢視了一遍,並逐一指出不妥之處。之後,“禮河真人”索性留在了葳蕤山,和“玄龜真人”一起監督整改,確保無一不合之處。


    初九,省親大典正式開始。


    葳蕤山峰頂,蘅蕪館正廳裏寂靜無聲。


    廳內正前方的高台座塌上端坐著一位顧盼神飛的女修,正是“南華元君”。“南華元君”右後手立著“禮河真人”,其座塌兩側分別擺下了三張湘妃竹案,“玄龜真人”坐在左上手,家族其它五位還丹真人依次排開。再往外,家族築基修士列隊跪坐在“南華元君”麵前。


    廳裏的盆栽都早早換成了夕霧花,在金犀燈的映照下,真如夕照中的霧海,美不勝收。


    “南華元君”道:“這次回山,一方麵是我的私心,想要回家看看;另一方麵,也是想要借此為大家鼓鼓勁。仙途漫漫,我等唯有一往無前。”


    傍晚,省親大典結束。


    靠近葳蕤山峰頂的一個洞府裏,“南華元君”和一位中年女修相對而坐。中年女修已略顯老態,但臉上還能依稀看出年輕時讓人見之忘俗的美貌,此人正是葳蕤山丹心閣執事長老張思禾。


    張思禾淚眼婆娑,似是大受感動。“南華元君”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我們渝州張家以煉器起家。我結嬰之後,家族才開始重視丹道。思桐在還丹之後就隨我去了長青派,這些年都是你獨撐丹心閣。你的修為卡在築基九府多年,又何嚐沒有俗物纏身的緣故在。癡兒,這枚明玉參塵丹給你,希望你能借此一舉還丹。”


    話音剛落,“南華元君”就化身為一朵烈焰紅蓮,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這時,葳蕤山護山大陣形成的雲霧裏亮起了一層光幕,光幕上玄奧的符文流轉,正是“南華元君”布下的玄無結界。


    (《淩霄宗??琅琊榜??結界篇??玄無結界》玄無結界,排行天下第八,修煉之人需從還丹境開始苦修,先後練成玄土結界、小玄無結界,化神之後方可施展玄無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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