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遠和沈亦然的眼前,竟是一男一女在行魚水之歡!


    男的僧人模樣,女的看著像是被施了”迷魂咒”一類的術法,失去了意識。仔細一看,竟是賀家的那位少奶奶!


    張知遠和沈亦然兩人既震驚又憤怒,久久都不能恢複平靜。


    半餉,還是更有曆練的沈亦然先整理好了情緒,開口分析道,“看來這所謂的白鹿寺聖僧,實際是奉行采陰補陽那一套的邪僧。這尊觀音像上施的“不動如山咒”功行已深,這位所謂聖僧的修為怕是已經到了還丹後階,甚至元嬰初階。畫麵裏出現的邪僧才初入築基境,大概是位所謂聖僧麾下的弟子,也不知這白鹿寺裏的邪僧有多少。更何況單從從修為上看,我們兩聯手可能也敵不過這位所謂的聖僧,這白鹿寺的邪僧不好除呀……”


    張知遠也從無謂的憤怒中抽離了出來,接過話匣子補充道:“這觀音像的事更是棘手,也不知到底有多少戶人家從白鹿寺請回了這觀音像。這位所謂的聖僧心思真是縝密又惡毒,即便其它修士發現了這白鹿寺其實是藏汙納垢之地,修為上也勝他一籌,他用這觀音像也能讓其它修士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動手。畢竟一動手,他就會讓這觀音像的實情曝光。一旦曝光,這會傷害到多少的無辜女性。”


    單是解決一個修為最高到元嬰初階的邪僧並不難,回長青派搬救兵就可以。但如何才能妥善解決這觀音像的問題,張知遠和沈亦然不禁又恢複了沉默,陷入了深思。


    過了一會,沈亦然開口道:“把所有出自白鹿寺的觀音像都逐個找出猶如大海撈針,而且還很容易打草驚蛇。是以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請精於因果一道的前輩高修出手,通過我們發現的這座觀音像,追因溯果,把所有觀音像都找出來。這樣既不會有疏漏,也避免了打草驚蛇。這樣的前輩高修,而今在百草山就有一位。”


    沈亦然思慮周全,張知遠也很是認同她提出的對策。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沈亦然全力維持玄土結界,在不破壞“不動如山咒”的情況下移走了觀音像。張知遠祭出飛行法寶,載著她和沈亦然兩人以及那尊觀音像往百草山方向飛去。


    期間,沈亦然取出了一件叫“靈犀”的傳訊法寶,並給林墨留言稱“我和知遠有急事相求,在去百草山你住處的路上。”


    像“靈犀”一類的傳訊法寶,隻能用於兩人之間的通訊。“師姐和有斐真君怕是好事將近呀。”張知遠心中嘀咕道。不過眼下的情形並不適合八卦,張知遠並沒有多話,而是法力湧動,默默地將飛行法寶的速度禦使到了極致。


    收到沈亦然傳訊的時候,林墨在他堂妹林泉的住處。林泉請了三五友人烹茶賞花,歐陽諾和夏晏也都在。


    聽到沈亦然有急事相求,林墨簡單和堂妹林泉解釋了幾句之後,就趕忙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夏晏知道後表示也要跟去,林泉隻好讓聚會草草結束,然後夏晏、林泉和歐陽諾三人也都到了林墨的住處,陪著林墨等了起來。


    以還丹真人的遁速為尺,百草山離襄平城並不遠。是以一刻之後,張知遠和沈亦然就到了林墨的住處。


    見到沈亦然,林墨忙藏起了臉上的焦慮,趕忙迎了上去,關心她是否有受傷並問起了事情的原委。看來這一刻的等待對他來說比百年還要漫長。


    夏晏、林泉和歐陽諾三人也很快圍了上來。沈亦然指著她帶回來的那尊觀音像,一五一十地說起了她和張知遠發現的白鹿寺的陰謀。


    聽到白鹿寺的邪僧們不知道幹了多少齷齪的勾當,夏晏眼神裏的劍意濃到幾乎都要凝為實物,仿佛下一秒就要揮劍殺向白鹿寺。


    看到夏晏的變化,張知遠馬上接過了沈亦然話:“在除去白鹿寺這夥邪修之前,我們得想辦法處理好所有從白鹿寺流出的觀音像。一旦這些觀音像裏隱藏的實情曝光,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還得勞煩般若元君出手,將出自白鹿寺的觀音像都找出來,我們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林泉不解,質疑道:“我們直接除去這一夥邪僧就好了,何必在意這些觀音像。如果邪僧以觀音像威脅我們,我們何必顧忌。投鼠忌器,這不是正中邪僧下懷嗎?那些凡俗之人居然相信邪僧,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張知遠登時就怒了,強壓怒氣道,“你這番話與何不食肉糜有什麽分別?我們身為修士,自然容易辨明真相,知道那是邪修。但這對凡俗之人來說談何容易!特別是那些受了邪修欺辱的女性,她們是受害者。如果觀音像裏隱藏的實情曝光,她們將受到二次傷害!”


    見張知遠情緒激動,沈亦然忙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可以注意表達方式。林墨也馬上替堂妹林泉道歉,說自家妹妹本心不壞,隻是不知世間困苦,希望張知遠諒解。


    被沈亦然一提醒,張知遠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畢竟有求於人,哪裏還敢得理不饒人,張知遠趕忙解釋說自己也有不妥之處,說話太過激了。


    事關緊急,大家也不再糾纏此事。林墨帶著沈亦然和張知遠兩人去拜見回家省親的“般若元君”,夏晏、林泉和歐陽諾三人則留在了林墨住處。


    見林墨帶著沈亦然和張知遠走遠之後,林泉不滿地開口了:“這個張知遠也太自以為是了。她又不是什麽大道已明的前輩,憑什麽教訓我。”


    歐陽諾正想附和,不料一向惜字如金的夏晏卻在這時說話了:“雖然張知遠還沒到明己道這一步,但她的道心比我們都強。”


    聽了這番話,林泉簡直比之前被張知遠教訓一番更難受。歐陽諾也不好再開口說些什麽,三人又恢複了沉默,各懷心事地等候了起來。


    “般若元君”生於百草山,長於“淩霄宗”,已是化神後期巔峰的修為。這次省親,是為了在渡天劫之前回家看看。天威赫赫,人力渺渺·,即便是名震天下的“般若元君”,也不敢說有十成的把握。


    見到“般若元君”的時候,這位名震天下的大修士正在一處涼亭裏獨自弈棋。沒等林墨開口,“般若元君”對麵就憑空出現了三個六根清淨竹編成的坐墊。林墨示意沈亦然和張知遠坐下來,這時“般若元君”也將注意力從棋局放到了對麵三位晚輩的身上。


    林墨趕忙解釋了一番原委,並請“般若元君”出手解決他們麵臨的難題。


    “般若元君”望著沈亦然帶來的那尊觀音像,柳眉一蹙道:“歡喜禪宗那群禿驢真是春風吹又生,梵洲的佛門三宗也拿他們很是頭疼。畢竟不管在哪,想走捷徑的人都不會不少。”


    說罷,“般若元君”從她的心口牽出一根紅線。很快,這根紅線就開始在她手中翻飛,如同俗世之人翻紅繩一般,不過對麵的三人卻仿佛看到了萬丈紅塵在“般若元君”手中流轉。這根紅線正是“般若元君”成名的靈寶“紅塵結”。


    不久,“般若元君”停下了手頭的動作,說道:“這小禿驢的邪法倒也是不簡單,讓我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所有出自白鹿寺的觀音像都已被我用紅塵結係到了一起,殺掉罪魁禍首的那個小禿驢,這些觀音像也會一起塵歸塵、土歸土。”


    “般若元君”收起手中的紅繩,接著說道:“白鹿寺為首的那個小禿驢和小林墨你的修為一樣,也是元嬰二重,所以收拾那群小禿驢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想當年,我帶著小南華大殺四方的時候……老咯老咯,現在這些事該交給你們年輕人咯。你們幾個趁著這次機會好好鍛煉鍛煉,以後還有更艱苦的戰鬥等著你們。”


    張知遠正疑惑怎麽“般若元君”說話的方式和“南華元君”那麽相似,聽完這一番話才知道兩位原來是故交。“不過也就般若元君敢稱呼南華元君為小南華了吧”,張知遠在心裏小聲嘀咕道。


    辭別“般若元君”,林墨帶著沈亦然和張知遠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邊夏晏、林泉和歐陽諾三人都等得不耐煩了。林墨和夏晏、林泉和歐陽諾三人簡單說明了一下拜見“般若元君”的情況之後,六人就起程往西,直指白鹿寺。


    很快,六人就到了白鹿寺山腳。


    白鹿寺建在一座秀麗的山頭,因山形似白鹿而得名。六人放眼望去,隻見朱欄玉戶,畫棟雕梁。談經香滿座,語籙月當窗。有僧情散淡,無俗意和昌。端是一派佛門聖地的景象,熟不知其實是一處藏汙納垢之所。


    林墨一掐法訣,一座巨大的結界亮起,把整座白鹿山都籠罩在其中。這座結界仿佛有驚天動地之能,原來正是天下第一結界的前置術法小“通天徹地結界”。結界一起,夏晏就人劍合一地衝了出去,其它五人也緊跟其後,飛向了山頂。


    這天過後,白鹿寺的聖僧連同他坐下的弟子就再也不見了蹤影。各家從白鹿寺請回的送子觀音像也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天後,沈亦然傳令,讓幽州長青閣“夜鷹”放出消息,就說白鹿寺的聖僧立地成佛,已經去了西方極樂世界。他坐下的弟子和他傳出的觀音像也隨他一起去了。


    張知遠想,這樣也好,這樣大家都能高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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