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忱和尤謁向四處張望,這個地下賭場看起來就像個地下迷宮,裏麵的布局錯綜複雜,守衛眾多。還有那管理各個押注項目的夥計們,一看,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他倆像要找新遊戲一樣在場內閑逛著,但是場內每一個閑逛的人都會很多眼光緊緊的跟著他們。


    有那售賣酒水人的眼光,荷官女的眼光,跑腿小二的眼光和那些打掃老婦的眼光,這些眼光都是那麽的犀利而又隱蔽。


    就這種情況,又怎麽能快速找到其他奴隸被關的位置呢?


    忽然,二人看到一個房間內擺滿了精致的桌子,每張桌子上放置一個鐵籠,鐵籠裏關的是身著鮮豔怪異服飾的奴女。


    亦忱跑到這些籠子旁邊,頓時感覺胸口異常壓抑。


    因為籠內的女奴看起來太小了,正處於豆蔻年華,可臉上卻畫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濃妝。


    她們脖子上的鐵鏈非常短,應該是防止她們蹲下或者坐下用的,脖子上的鐵鏈短,若是不想被勒死,女奴們便隻能站著。


    她們由於乏累不停地變換著站姿,多數都倚在欄杆上,神情木訥。


    亦忱和尤謁看著,不明白這關起來的女奴是什麽意思,正當她們猶豫之時,來了一個身著彩色繡花長裙,頭帶豔麗花朵,麵上畫著濃妝的婦女。


    “客官,頭一次看到我們這群妙音女吧!隻要十枚金幣,這籠子裏麵的奴命就歸你了!”


    她諂媚地笑道,同時腰肢不斷扭動,亦忱忽然對此人心生厭惡,便說了一句:“不必,先不需要!”


    說罷正要拉著尤謁離開之時,來了一夥人,他們身著彩繡緞袍,頭戴花帽,典型的紈絝子弟打扮,進來了就喊道:“王大姐!今天給我們哥幾個準備個三毒好好玩玩!”


    他們這邊剛一喊完,便扔給那名衣著妖豔的女人一袋金幣。


    女人笑著迎來:“昨個還說呢,爺幾個有陣子沒來了,姑娘們怪想的,結果想啥來啥啊!哈哈哈……爺們先等會,等我讓手下的準備三毒和家夥事去!”


    王大姐剛說完,便陸續從外走進來許多看熱鬧的人,有的人嘀咕著問道,“什麽是三毒?”


    “三毒?這裏最出名的三毒你居然不知道,就是讓這籠子裏的女奴和三種毒物一起跳舞。


    奏曲半個時辰,若是女奴被毒死了,那就算結束,如果女奴沒被毒死,那下注的人就可以把女奴帶走!”


    描述之人手舞足蹈,好似像在講什麽精彩的事一般。


    亦忱聽後,很是氣憤,不明白為何在他們的口中生命如此輕賤,難道他們就不是人嗎?


    可是看這群人的樣子,根本就不是魔界來的,分明就是人界的人,同樣是人,為何他們隻在乎的是玩樂這群奴隸的性命,卻沒有一丁點的同情之心呢?


    如若人沒了情感和理智、道德,那又與魔有什麽分別?


    更何況魔也並非全都胡作非為,他們也有魔的道德底線,被魔宮所管束著,可是,為何這群玩弄他人性命的人卻絲毫沒有善心呢?


    亦忱越想越生氣,她可不想看這個所謂的三毒表演,更不想看著女奴死亡,於是便拉著尤謁離開了。


    他們在這間地下宮殿裏幾乎是逛了個遍,發現要是想清了這裏,僅僅靠他們兩人的力量定是不夠。


    地下宮殿過於龐大,裏麵魚龍混雜,他們在這邊攻擊救人,裏麵的其他地方便會趁機將人轉移。


    所以尤謁二人需要回去商量對策,在明日天黑之前部署一切,這樣,到了天黑營業之時就可以快速端了這個窩點。


    亦忱和尤謁走出門後,傳送回了海棠林。


    亦忱想到他們是走出門後傳送,為何不直接在地下離開,那樣會方便很多,遂問道:“小神仙。


    我們為何不直接在那地下宮殿就傳送回家,反而還要走出門呢,那裏麵的道路和情況我們也了解過了啊,莫非還有什麽原因?”


    “那裏是魔界插手的地方,地下宮殿內被施了結界,沒辦法直接傳送進去,也沒辦法使用傳送術出來,所以隻能來回走大門。


    這也是他們控製那裏安全性的方法,這樣,有誰進入過地下,都會有人記錄,更有利於他們管理和追殺。”


    聽到尤謁這麽說道,亦忱不禁覺得這些魔真是狡猾可怕。


    “不過我們沒關係,因為明天,我會帶人將那地下賭城清剿!”尤謁看向亦忱,眉目凝重。


    亦忱蹙了蹙眉,隨即笑道,“小神仙,你能找誰呢?神界待你並不友善,想用他們何談容易?


    人界的兵我到是能借兩個,雖然數量不會很多,但是清了那裏應該沒問題。


    隻是,這是有魔界插手的地方,我怕人界的兵們應付不了魔界的那些鬼把戲。”


    “借兵倒不必,忘記告訴你了,我有些魔界的人手能用,更有兄弟幫得上忙,明天帶著他們便可。”


    亦忱大驚:“你何時認識的魔界中人,我都不記得了。”


    尤謁看著她說:“自從上次回天界以後,我在魔界有位舅母,她是魔妃,也是我母親的摯友,她的兒子可以助我。”


    亦忱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如此一來,明晚有你我,再加上你表兄等人的協助。我們清了地下賭場的勝算便會大些。”


    “正是這樣,我現在要向舅母和表兄告知此地的狀況。你稍等我。”尤謁說罷,又做起了那些奇怪的動作。


    亦忱在一旁觀察他的動作,每次他做這些雖是不避開亦忱,但是做過之後,別人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也不曾聽過他說了什麽。


    少許片刻,尤謁緩過神來,看著亦忱說道:“明日兄長會帶來一位友人,再加上十二位暗衛,還有你我,到賭場救出被困的奴隸們應是不成問題。”


    “如此甚好。”亦忱鬱悶了一晚,終於再次露出笑容。


    第二日夜晚來臨之際,尤謁帶著亦忱在地下賭場附近的黑鬆林裏等待弩燎。


    寂靜的夜,晴朗的天空呈現墨藍色,繁星不均地散落在天空閃爍著,天上的月亮似要墜落一般,又圓又大又亮。


    亦忱深吸口氣,冰涼之感入喉。許久都沒有欣賞過這種夜景了,是從何時開始感到憂鬱的呢?她也記不清楚。


    一道黑煙浮起,亦忱向煙霧中望去,可是空無一人。


    亦忱向四周望去,黑煙快速消散毫無痕跡,讓她仿佛覺得方才的那縷煙都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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