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蔓嘿嘿的笑著道:“我看到舒蘭與一個陌生男子會麵,從他手裏接過了一封信,然後就急急忙忙地回攬月軒了。”


    她可以確定,舒蘭手中的那封信並非是她自己的,而是沈朝歌的。不然她為何要帶回攬月軒,這種隱秘的東西不該是立即看完銷毀的麽。


    “什麽呀,一封信而已,說不定是二姐姐的某個好友送來的,真無趣!”


    沈朝霞聽了十分的大失所望,還以為有什麽重頭戲呢,結果隻是去拿了封信而已。


    “別呀!我當時可看清楚舒蘭臉上的神情,慌慌張張的生怕別人看見,如果真的問心無愧,為何這麽心虛。”


    蘿蔓待在沈朝野身邊久了,自然就學會了一些察言觀色,而且她猜測的肯定沒有錯,這沈朝歌就是收了外男的信!


    “可能,蘿蔓姐姐說的是真的,因為奴婢方才來時,就看見二小姐急匆匆地往大夫人的院中去了,臉色,不是很好。”


    這時候,沈朝霞身邊的婢女盼曼小心翼翼的開口。


    蘿蔓的眼神挑了挑,仿佛在說:看吧,我可沒有騙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們猜猜那信裏會寫些什麽呢?”蘿蔓問。


    “與其我們這邊瞎猜,還不如我前去一探究竟比較幹脆。”


    隨後一直保持沉默的青娘發言了,她是這裏所有人中身懷功夫的,由前去觀察沈朝歌她們再為合適安全不過。


    這沈朝歌對她家小姐並不友善,若是真如蘿蔓所說的那樣,她剛好可以趁機搜集她這些不正當的證據,到時候轉交給小姐讓她處理。


    若是有一日小姐跟她對上也還能多一些籌碼,而且小姐若是知曉了,定也會對她一番另眼相看的,說不定就將自己留在身邊了。


    也不至於自己日日思念的緊,都快得相思病了。


    蘿蔓一聽很是讚同,立即一拍手應和,“好啊好啊,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的,你早去早回,我在這裏等你回來告訴我們你扒到的牆角!”


    於是青娘就離開了這間屋子,因為現在是白天她不好直接飛簷走壁,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去,直到距離近了又四下無人,她才直接閃身去了屋頂,為了降低突兀感,揭開一片瓦片後,她隻能趴著一動不動。


    那一道方正窄小的縫隙中,她將裏麵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許氏的屋內隻有她和沈朝歌兩人,此刻沈朝歌十分的惱怒,腳邊還有一些碎裂的瓷杯,看來她來之前,沈朝歌已經在這裏發泄過了。


    隻見其坐了下來,瑩白的手重重地捶在了桌子上,往日的娉婷秀雅的麵容此刻充滿了鄙夷不屑。


    她咬牙切齒道:“沈朝野這個賤人怎麽就不死在那洪水中!真是上天垂憐蠢人給福氣,硬是讓她活了下來,母親,你說我該怎麽辦啊,眼看南湘王就要被沈朝野給勾走魂魄了!”


    屋頂上方的青娘一愣,南湘王被小姐勾走?這是什麽意思。


    沈朝歌說完又握緊了拳頭,之前沈朝野傳出性命垂危的消息時,她心中暢意的同時也留了個心眼,派了自己最得力的屬下去了遠洲待命。


    希望沈朝野若真有個好歹,她是第一個知道她死訊的人,這樣才能消她那幾日的心頭之恨。


    而沒想到的是,她派去的人卻頻繁的給她寫信,信裏寫了沈朝野仿佛與南湘王走的很近很曖昧,她當時見了十分的惱怒,但是她後來一想,保不準是沈朝野為了報複她而故意往前湊的,南湘王未必會著她的道。


    自打南湘王去了遠洲後,他幾乎時隔幾天便給自己寫信,哪怕自己這邊無所回應,他也從未間斷。直到她難得回了一封,她再收到他的信時,字裏行間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悅和愛慕之情。


    可她誰能知曉也不過是幾天的功夫,南湘王的信中竟開始誇讚沈朝野有才有謀,說她並非是他們所誤會的那種人,還說什麽希望日後她們之間能和平共處。


    呸,誰跟賤種和平共處,想都不要想!


    如今她想起南湘王信中所寫的一切,她心中就無法平靜,前幾封信態度還是照常的,怎麽偏偏這一封就完全變樣了呢。


    而且還是托人快馬加鞭的送過來,仿佛深怕她不知道似的。


    聽舒蘭說,送信之人還往皇宮的方向去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的這封信並非是唯一。


    此刻她多麽希望那隻是一封嘮家常的信,若是摻雜了一些其他的,那就棘手多了。


    許氏見自家女兒這幅模樣,她的心中也憤憤不平,於是似安慰似開解的說道。


    “你也別太擔心,他現在隻是在心中提了幾句她罷了,萬一南湘王是看著她是嫡長女的份上故意這樣客套也說不準。我現在正在與你爹緩和關係為那賤人回來做準備,你千萬不能自亂了陣腳,前幾次的刺殺她都僥幸逃脫,那我們這次就規劃一個嚴謹的計劃,我就不相信她還能如此命大福大!”


    沈朝歌聽著這話心裏才好受一點,同時她心裏也在琢磨趁沈朝野還未回來,她得好好想一個計劃整治她!


    不然等她安然歸來,拿著天大的功勞一領賞,瞬間就壓過了自己,那日後在沈府她們母女的地位就難做了。


    計劃、計劃……怎麽做才能讓沈朝野付出不小的代價……


    青娘感受到了下方傳來的陰謀氣息,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眼中泛起了冷意,沒想到這兩個人幾次刺殺未果吃的教訓還不夠,如今又要開始對小姐下手!


    哼,她倒是要看看,你們能想出什麽法子來對付小姐!


    沈朝歌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抓住了許氏的手,問道:“娘,如今遠洲之患已經得到了解決,按道理來說已經沒有了暴亂,但要是在三天中,不斷發生百姓突然暴斃之事呢?”


    屋頂上的青娘豎起耳朵聽的仔細,一個字一個細節都不願放過。


    許氏聽聞後有一瞬的呆愣,繼而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想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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