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抱住張榕,“不管怎麽樣,你對我的好是真的,我一直記得……如果他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短暫的錯過就是一次考驗而已,分別之後再重逢,你們會更加珍惜彼此……我們重新回來之後,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久別重逢這個詞聽著就很美好……如果他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這次錯過就沒什麽遺憾,你以後會遇到你的真命天子,他也會有他的幸福,你們各自安好,相忘於江湖,他隻是給你留下一段美好記憶的過客,你偶爾想起他時,他依舊是你記憶中的翩翩少年,或許他也會偶爾想起你,你也依舊是他記憶中的亭亭少女,這樣也挺好的。”


    張榕在退學之後就沒想過還會再遇到趙昱銘,兩世相遇,或許他注定隻是她心中遙不可及的一個夢,她不敢奢望有一天能美夢成真。曾經他們一起同窗,互相認識卻和陌生人差不多,能和他說一句話她都會莫名其妙的開心一整天,他就像是她枯燥難熬的高中生涯中唯一的陽光,那麽耀眼又遙遠,好似遠在天邊,無法占為己有,卻又照進她的心裏,驅逐了灰暗與絕望,溫暖了她沉靜冷淡的心,給她帶來了希望和勇氣。她隻想每天見到他,在不遠不近的距離默默的愛慕著他,看他的一舉一動,聽他的一言一語,感受他的喜怒哀樂。


    他若是發現了她的心事來問她,或許她會害羞的承認,希望他不會因此而疏遠她、厭惡她;他若是從不知曉她的心事,她就一直默默地愛著,不去靠近,不去打擾,即使他在某天有了心愛之人,她也隻願他一切安好。她想讓時間走得慢一點,想讓各種假期短一點,想多見他一麵,多看他一眼,多和他說一句話。


    退學之後她的確有些失落,她知道以後很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他們不會再有任何聯係,求而不得最揪心,她不求與他有任何接近的可能,隻求在他周圍默默關注他,退學之後她唯一的渴求也破滅了,再也實現不了了。那時候她茫然失措,就像夢醒那一瞬間,恍然間不知自己是誰、身在何處,他是她的夢,她願沉睡於夢境中永不清醒,然而夢醒了,她回到了沒有他的生活,就像高中之前不認識他的時候,可是她知道,不一樣了,他住進了她的心裏,無窮無盡的思念在心底蔓延,她的心再也無法回歸平靜。可是她能怎麽辦呢?她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心。


    分別已有五年,她一直沒有忘記他,經常不經意的想起他,她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思。這幾年裏,她也有過幾個追求者,她一一拒絕,前幾年李文惠說她年紀小,談戀愛要慎重考慮,不要著急,她也不想談戀愛,後來李文惠說遇到合適的可以試著交往,家裏人會給她把關,可是沒有人能讓她有心動的感覺。現在她並不排斥愛情,如果有人能令她心動,她也不會逃避,她已經接受了現實,他是她的夢,隻是她的夢,而她不能一直活在夢裏,她總要醒來。她期待著遇見一個人,這個人不僅能成為她的夢,還能在現實裏陪著她一起做夢,這個人會尊重她天馬行空的幻想,也能聽懂她不切實際的夢話,這個人代表著愛情,又不僅僅是愛情。這個人還沒有出現,他再次出現了,她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她多麽希望他就是她期待的這個人,也不枉她一夢多年。


    8月2日早上,他們一家人出發去z省,張梅早已經製定好了旅遊攻略,一家人一起開心的玩了五天,6日下午,劉萬成、李文惠、劉皓先回去了,餐館和書店有不少事需要劉萬成處理,李文惠還要去暑假輔導班,劉皓不能請假更多,張榕和張梅可以留下多玩幾天。


    7日傍晚,姐妹倆一起在一家招牌麵館吃麵,張梅先吃完了,她對張榕說著計劃明天去哪裏,張榕簡單的回應兩句,張榕吃完麵,拿著紙巾擦嘴,張梅說剛才進來一個帥哥,看著有點眼熟。張榕把紙巾扔進桌邊的垃圾桶,順著張梅的視線看去,她一下子愣住了。張梅看著張榕臉上的表情,恍然大悟,“我靠……你別告訴我那帥哥是你夢中情人……”張榕對著張梅點了點頭。張梅看上去比張榕還要高興激動,“大好機會啊!你快過去和他說話,問他要微信、電話號碼什麽的……”張榕沒有行動。張梅坐不住了,“你不去我去,我看他像是在等人,一時半會不會走……”張梅說完就背起包,起身往趙昱銘的方向走去。張榕怕張梅亂說些什麽,也拿起包跟過去。


    張梅坐到趙昱銘對麵,開門見山的說,“帥哥,我姐說你很像她的一個同學,我過來幫她問一下。”趙昱銘把視線從窗外轉移過來,他打量了一眼張梅,繼而看到了已經走到張梅身後的張榕,他有些不確定的問:“張榕?”張榕點了點頭。張梅拉著張榕坐下,笑著對趙昱銘說:“我姐沒認錯啊,你們真是同學啊。”趙昱銘的目光始終落在張榕臉上,他眼帶笑意,“好幾年沒見了,差點沒認出來。”


    張梅見張榕傻愣愣的不說話,隻好繼續和趙昱銘搭話,“你還記得我姐啊,我姐說她以前的同學可能早就不記得她了。你對我姐還有印象嗎?”趙昱銘說:“張榕的性格一點沒變。”張榕臉色微紅,趙昱銘深邃的眼神一如當年,她恍惚看到了當年的少年,他就在不遠不近的距離,沉默的看著她,眼神中似有千言萬語,讓她怎麽都猜不透。眼前的他不再是少年時青澀稚氣的模樣,但此刻他好似還是當年的少年,還是照進她心裏的那束陽光。


    趙昱銘一直看著張榕,過去了幾年,張榕好像還是當年那個沉默安靜、害羞膽小、容易臉紅的小姑娘,柔弱乖巧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想好好保護她,生怕誰欺負了她。她那樣膽小,一句玩笑話也會讓她驚慌失措,讓人不敢隨意靠近她,生怕嚇壞了她。她那樣溫和,總是盡力的幫助別人,從來不會不耐煩,誰都不會討厭那樣的她。她又是那樣認真,對著物理題皺著眉頭一臉苦惱,對著一堆試卷一臉生無可戀,卻沒有放棄、沒有懈怠,有時候她會在課間趴在課桌上閉目小憩,安靜柔和的樣子,隻會讓人期盼時間就此靜止,生怕上課鈴聲驚擾了她。時間從來沒有靜止過,張榕卻好像沒有改變過,她還是那樣安靜溫和,她也改變了,變得比以前漂亮了。她溫柔待人待物,時間也溫柔對待她。


    張梅注意到了趙昱銘一直停留在張榕身上的目光,再看張榕紅著臉不說話的羞怯模樣,頓時產生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張榕這麽慫,隻能她出馬當助攻了,她主動問趙昱銘,“你上個月是不是在英宛?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看你很眼熟。”趙昱銘挑了挑眉,“在青橋路上吧。”剛才看到張榕和張梅,他很快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兩個女孩,那個叫他名字的女孩應該就是張榕。張梅瞬間尷尬了,“我當時有點喝醉了,你別介意啊……我姐上次就說你很像是她的同學,既然這麽有緣分,咱們認識一下吧,帥哥,加個微信唄。”趙昱銘應了一聲“嗯”。


    趙昱銘打開微信二維碼名片,把手機放到張榕和張梅麵前,張梅和張榕依次拿著手機掃碼加了趙昱銘。趙昱銘拿回手機,同意了好友申請,張梅又問趙昱銘,“帥哥,還不知道你名字呢。”趙昱銘說:“我給你發過去。”張梅繼續說:“我叫張梅,梅花的梅。”趙昱銘沒說話,張榕更是一言不發,張梅心想這兩個人都這麽話少,真要談戀愛了還不得悶死。張梅再次主動搭話,“你今年大學畢業了吧?以後不回英宛發展嗎?”趙昱銘回答,“已經回英宛了。這次來這邊是參加朋友婚禮。”張梅立馬高興了,“那太好了,我姐一直在英宛,以後你們常聯係啊,你多介紹些朋友給她認識,她的生活太悶了,可以多介紹幾個帥哥,我姐還沒脫單呢。”


    趙昱銘看著張榕,“張榕現在在做什麽?”張梅碰了一下張榕的胳膊,張榕小聲回答,“我一直在書店上班。”趙昱銘說:“挺好。書店很適合你,你喜歡安靜,喜歡看書。”張梅問:“那你現在做什麽工作?”趙昱銘回答,“酒店經理,酒店是劉奕坤家開的。”張榕有些驚訝,“劉奕坤?他也回英宛了嗎?”趙昱銘微微點頭,“嗯。他爸給了他一家酒店讓他經營。”


    張梅還想問趙昱銘有沒有女朋友,趙昱銘朝著她們身後揮了一下手,接著有人走過來,“老趙,讓你久等了啊……”那人坐到趙昱銘身邊,盯著張榕和張梅看,趙昱銘主動介紹,“我大學同學陳駿,明天他結婚,我來參加婚禮。”陳駿很是好奇,“老趙,這兩位美女是……”趙昱銘剛要回答,張榕說:“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了……”張榕拉著張梅站起來,對著陳駿笑了一下,又看向趙昱銘,她麵露微笑,眼眸似水。趙昱銘淺笑著點了點頭,張榕和張梅緩步離開。走到店門口,張榕回頭看趙昱銘,看到趙昱銘也在看她,她再次勾起嘴角笑了。張梅注意到張榕的舉動,也回頭看去,她朝著趙昱銘揮了揮手,然後挽著張榕的手離開。


    剛出店門走了兩步,張梅晃著張榕的手臂,激動的說:“姐,我就說你們能再見麵!你眼光真不錯,他長得很帥啊!你一定要把他拿下!”張榕紅著臉沒說話。張梅突然搖著頭歎了口氣,“姐,你也太慫了,你這樣可不行。我看他也不是多麽熱情的人,你倆要是真在一起了,誰也不說話,不怕悶死啊……還有啊,你幹嘛拉著我走,和他朋友認識一下多好啊……”張榕還是不說話。


    趙昱銘的視線還落在店門口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腦海裏是剛才張榕對著他回眸一笑的畫麵。陳駿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調侃,“老趙,你這笑得有點滲人啊……”趙昱銘沒有理會陳駿,他已經陷入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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