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是我們婉瑩啊!說咋這麽漂亮呢!”


    賀耀宗一副驚訝的模樣然後抱起方婉瑩。


    方婉瑩坐在賀耀宗的懷裏把手裏的畫揚起來仰著頭看著賀耀宗:


    “姥爺這是我送您的禮物!喜不喜歡?”


    “喜歡,我外孫女送的,姥爺喜歡,姥爺下午就弄個相框掛起來。”


    賀耀宗是真高興,方婉瑩跟方舟都很懂事,也很會哄人。


    賀秀蓮剛進院就聽到屋裏老父親的笑聲以及自家姑娘的聲音。


    吱呀~


    賀秀蓮拉開門進屋,


    “媽媽~”


    “媽媽~”


    方舟放下手裏的臘腸噔噔跑過去拉著賀秀蓮的胳膊。


    方婉瑩從賀耀宗的懷裏順著賀耀宗的大腿往地上一滑。


    “爸!我考上大學了!”


    賀秀蓮看著自己的老父親眼中帶著淚花哽咽著說道。


    “你說啥?你考上大學了?你莫不是在逗你爹開心?”


    賀耀宗聽到賀秀蓮說考上大學以為賀秀蓮在逗他,


    賀秀蓮他還不知道嘛!小學的時候看書就得腦袋疼的主。


    “叔!真的,我跟秀蓮都考上大學了,不信您看。”


    方長說著從包裏拿出錄取通知書遞給賀耀宗。


    “姥爺真的!爸爸媽媽都考上大學了,潤葉姨跟曉霞姨也都考上大學了。”


    方婉瑩拉著賀耀宗的胳膊仰著頭說道。


    “姥爺!我爸還去帝都租房子了呢!過完年我們就要搬去帝都了。”


    方舟在旁邊補充說道。


    “真考上大學了?”


    賀耀宗看著手裏的兩張通知書抬頭看向方長問道。


    方長點點頭:


    “秀蓮考上的是帝都師範大學,我考上的是水木大學!”


    賀耀宗也不知道什麽師範大學水木大學有啥區別,他隻知道考上帝都的大學就是好大學。


    “這,這,我們老賀家出了個文曲星啊!列祖列宗……”


    賀耀宗說著說著竟激動的哭了,世代農民沒想到他的姑娘賀秀蓮以前不愛學習的現在考上大學了,這對於賀家來說不亞於文曲星降世了。


    方婉瑩跟方舟見賀耀宗嗚嗚嗚的哭頓時有些懵了,抓著媽媽的衣服愣愣的看著姥爺。


    “叔!這是高興的事,”


    方長說著看了一眼姑娘方婉瑩,方婉瑩眨巴著眼睛鬆開媽媽的衣服跑過去拉住賀耀宗的手:


    “姥爺~”


    “姥爺~”


    方舟也鬆開媽媽的衣服跑過去拉住賀耀宗的手。


    “對,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值得高興的事,走,大孫子跟姥爺抓小雞去,姥爺給你殺小雞吃。”


    賀耀宗抱起方舟破涕為笑的說道。


    “叔!我帶了燒雞!還有去帝都帶回來一些好酒了,待會咱爺倆好好喝一杯。”


    “秀蓮你去把菜熱一下。”


    方長攔住要出去抓小雞的賀耀宗。


    這年月家家就那麽兩個小雞指著下蛋,自己家又不缺這一口。


    接下來晚上方長跟賀耀宗坐在桌子前你一盅我一盅的喝著酒聊著天,聊以前,聊現在,聊著他怎麽拉扯賀秀蓮姐倆,訴說著心中的苦悶。


    方長的體質特殊千杯不醉,賀耀宗不行,再加上歲數在這呢,喝著喝著賀耀宗喝多了,


    賀耀宗拍著方長的肩膀:


    “老,老弟,不是,是我跟你吹,釀,釀醋這塊我,我沒服過誰。”


    “爸!差輩了,”


    賀秀蓮在邊上推了推自己父親提醒道。


    “差,差輩?”


    賀耀宗眼皮梆硬強支撐著睜開眼睛扭頭看向賀秀蓮。


    “叔!我不行了,咱們改天再喝,改天再喝。”


    方長說著就起身上炕拿起枕頭往那一躺還對賀秀蓮眨眨眼睛,


    賀秀蓮白了方長一眼。


    “你,你這也不,不行啊!我,我還以為,為你多能喝呢!嘔~”


    賀耀宗說著說著就吐了。


    方長噌的一下起身趕忙去廚房拿鐵鍁扒灰拎著笤著進屋。


    賀秀蓮沒好氣的白了方長一眼拍打著賀耀宗的後背,


    “我來吧!你收拾一下。”


    方長扶著賀耀宗對賀秀蓮說道。


    “等晚上跟你算賬!”


    賀秀蓮沒好氣的說一句拿起笤著跟鐵鍁掃地收拾。


    方長扶著賀耀宗到炕上躺下。


    賀秀蓮收拾完屋地上炕給賀耀宗拿一個小被子蓋上,


    方長下地來到院子裏站在門口從兜裏掏出煙點燃一根。


    方長今天之所以把賀耀宗喝多就是為了讓賀耀宗把憋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不然時間長了容易出現問題。


    “爸!姥爺釀的醋真好吃!”


    方舟從醋坊裏跑出來一邊舔著手指頭一邊說道。


    “怎麽?你跟你家去你姥爺的醋坊裏淘氣去了?”


    方長看著兒子蹲下身把兒子摟在懷裏笑著問道。


    “嘿嘿我跟姐姐是聞著醋味進去的。”


    方舟把手指從嘴裏拿出來嘿嘿一笑說道。


    “姐姐呢?”


    方長摟著大兒子問道。


    “姐姐在地窖裏找姥爺的寶貝呢!”


    方舟接著吧啦吧啦的在方長耳邊說了一大堆關於姥爺寶貝的事。


    “方舟我找到……爸爸!”


    “爸爸我找到姥爺藏的寶貝了。”


    方婉瑩一手攥著一個大洋興奮的從醋坊裏跑出來要跟弟弟分享,看到方長又跑過來獻寶似的給方長看。


    “姥爺寶貝的事誰也別跟說,待會晚上告訴姥爺你跟方舟一人拿了一個,以後不許拿了。”


    方長揉了揉閨女的腦袋說道。


    “知道了!”


    “爸爸!這個很值錢嗎?”


    方婉瑩攥著手裏的大洋問道。


    “嗯,值四五塊錢吧!”


    方長想了一下說道。


    “什麽四五塊錢?”


    賀秀蓮收拾完屋子出來看中蹲在門口的爺仨問道。


    “這倆孩子把她姥爺的寶貝給翻出來了。”


    方長指著方婉瑩手裏的大洋說道。


    “這是爺爺跟太爺爺在縣城開醋坊留下的。”


    賀秀蓮看了一眼方婉瑩手裏的大洋說道。


    “你倆進屋洗漱睡覺了。”


    賀秀蓮扒拉一下方舟的腦袋拉著方婉瑩進屋。


    方長則是站起身踩滅煙頭去隔壁窯洞洗漱去了。


    二十多分鍾以後賀秀蓮等兩個孩子洗漱完躺下後這才回到隔壁屋。


    “過來,然後今天嘚瑟,還白楞我,我看你是真找錘了。”


    “哼~誰怕誰。”


    “你就嘴硬吧!那次不是你先喊停的。”


    “你就不是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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