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閎闋手上的動作,以她和嬴政為中心形成了靈氣漩渦,圍繞在四周的怨鬼黑氣都被卷入其中,逐漸扭曲失去了原型,最後都化作黑煙,被團成一個小球,外周被金色的符文包裹,閎闋將小球拿在手裏顛了幾下。


    “這樣就結束了?”嬴政有點不敢相信。


    “本就不是什麽難纏的妖怪,有些意誌堅定的人自己就可以擺脫。”


    閎闋無心的話,不知哪裏又惹得嬴政不快。


    “那倒是寡人太無用,還連累上師。”


    “哎哎,你去哪啊?”


    嬴政本來轉身就走,經她這麽一喊才想起來,現在是在自己的夢裏,嬴政心裏默念快醒來,快醒來,但毫無效果,看周圍的景色還是在甘泉宮。


    “你做了什麽?為什麽寡人還醒不來。”


    “這是大王的夢,我能做什麽?何況你現在不是很清醒嘛!”閎闋才不想告訴他呢,反正時辰尚早。


    嬴政走過來,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有些生氣的說:“你到底說不說?”


    “不如你先說說這裏是什麽地方,剛剛那女子和那兩個孩子是誰?”


    提起這幾個人,嬴政突然變得暴怒,掐住閎闋的脖子,“看來寡人是對你是太過放縱了。”


    閎闋沒有退縮,反而怒視他,大手一揮,亭台樓閣變為山川河流,腳下的實地也消失了。閎闋揮開嬴政的手,他就從高空中不斷墜下。


    “啊啊啊啊——”失重的感覺很真實,嬴政不免嚇得驚叫,反觀閎闋穩穩的漂浮在虛空中。


    看教訓的他差不多了,閎闋快速飛身向下,扶助了嬴政後背,幫他穩住身形,嬴政不客氣的拽住閎闋的胳膊。


    雖然摔倒地上也不會死,但還是別把他嚇得太狠了,眼前這個人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強大,反而敏感脆弱,他終究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啊!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以後說話小心一點。”閎闋得意洋洋的說。


    嬴政敢怒不敢言,“放寡人下去。”


    “大王何必這麽急呢?能從這裏看這大好河川,可是機會難得噢。”


    嬴政壯著膽子往下看,看到下麵的萬尺高空,覺得有些眩暈,閉上眼睛深呼吸。


    “害怕了?”


    聽到閎闋的話,嬴政強忍著不適睜開眼,江河躲在雲層下若隱若現,遠處的山峰隻露出一個尖。這個高度似乎太高了,飛鳥難以到達,閎闋帶著嬴政從雲中穿過,慢慢降到一定高度,在山間穿梭。


    此時,嬴政可以看清江河中奔騰的流水,偶爾有飛鳥擦肩而過,俯視山河,仿佛將天下踩在腳底,頓時讓嬴政心中生出豪情萬丈。


    “我們要去哪?”嬴政的心情也開朗起來,有些期待。


    “東邊。”


    夫列子禦風而行,大概就是這樣的隨心所欲。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有“嘩嘩”的聲音傳來。


    “這是——大海。”嬴政望著茫茫大海說。


    秦國位處西北,他隻是聽說,卻從未見過如此波瀾壯闊的景象,海天一線,似乎沒有邊際,嬴政很想過去看看海的對麵是什麽,可閎闋並未停留,將他帶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山頂上落下。


    “到了。”


    “你大費周章就是要帶我上這座山?”嬴政不解,在他眼裏這裏遠遠沒有神秘莫測的海洋有吸引力。


    閎闋不答,隻是繼續前行,所經過之處景象變幻,前麵有許多人聚在一處,有一個領頭人在前方朝天叩拜,底下的人也跟著叩拜。


    嬴政專注的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皆是粗布麻衣,且製式不一,像是遠古部落的居民一樣。


    還未待嬴政聽清他們在說什麽,景象一變,似乎換了一群人在祭祀,但已經不似前一批人那般隨意,周圍升起台階祭壇,頭戴冕旒的王上走上高台,朝臣跪伏在地。


    悠揚的樂聲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低沉莊嚴,時而又讓他感覺空靈神聖。


    “這樂聲很特別。”


    “靈引,乃是娛神之樂。”


    “神真的存在嗎?”


    嬴政很迷惑,他沒有見過天神,真正的神是什麽樣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亦或是萬物在他們眼中如芻狗。


    “我不知。”


    曾經她以為有神,但當那些仙人異士一個個隕落,她也迷茫了,她追尋的道是否存在,還是隻是一個橫跨千年的騙局。


    “他們在祭奠什麽?”


    “封禪大典,泰山封禪自古有之,君王們將自己的德行上告於天,得天昭命,才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天子。”


    “受命於天。”


    “你似乎很有興趣。”閎闋看向嬴政。


    嬴政笑了笑,此時他心中有萬丈豪情,很快他就會將天下盡收手中,到時候將在這裏舉行封禪大禮,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才是這天下的主人。


    “這樂曲你會嗎?”


    “會啊。”


    “那待寡人統一天下,封禪泰山,就由上師為寡人演奏,可好?”


    “等有那麽一天再說吧。”閎闋高傲的說。


    “寡人可就當你答應下來了。”


    嬴政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睡下的,又是怎麽醒來的,當他睜開眼睛時,天已大亮,感受到肩膀上的傳來重量,閎闋還趴在他肩頭睡得正香。


    小心的將她的頭移到枕頭上,嬴政近距離的看著閎闋,情不自禁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事後,連他自己也被自己反常的舉動嚇到了,急忙起身更衣,匆匆離去。


    閎闋睜開眼睛,摸摸被嬴政親過的地方,一臉迷茫,這人搞什麽啊?


    在正殿議事的嬴政一整天不能靜心,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她有非分之想,一定是最近事務繁多,很久沒有近女色。今晚就招魏美人來侍寢吧,不行,寢宮離偏殿太近,要是被她發現......寡人何必在乎她的想法,哎!算了,還是他儀駕去魏沒人宮裏吧。


    這樣糾結了一天,晚間嬴政果然去了魏美人的宮殿。


    於是乎宮裏的傳言又變了,說嬴政已經厭煩閎闕了,又有人說她是觸怒了大王,早上大家可都看見大王從她的住處急衝衝的離開。


    總而言之,她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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