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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戲唱的不好,一向在台,上跑跑龍套。園主也算仁義,從不為難我,叫我在這兒安身,混口飯吃。”


    “可不知走了什麽運,竟被個軍官瞧上,非讓我唱戲。我哪會兒唱什麽啊!站在台,上捏著嗓子說了幾句,就要下去,沒曾想,倒替那軍官擋了槍子!”“那後來呢?”


    “後來軍官說要謝謝我,邀我到他家中養傷。不知算不算走運。”


    “傷好後,我回了梨園,他也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可能老天爺覺得我和他有緣吧,我竟又救了他一-次。


    “他受傷被人追殺,我把他藏在好友家中,日日照料。那會兒,他沒認出我。


    小棠意義不明地啊了一聲。“怎麽會呢?


    “我說了,卑賤之人怎配他人記住掛懷。”少年淡淡地說。


    “他傷好離開後,我也離開了。我也應該找一個地方歇歇腳。恰好那時有一個人不嫌棄我這兒身份,願意接受我,我答應他了。”“答應他在海棠花開的季節成婚。”小棠忍不住問:“後來呢?”是啊,後來呢?


    “後來....我就一直待在江南。再也沒回來過。”


    小棠撇撇嘴,“這個故事不太好。


    “是嗎?我也這樣覺得。看來我真沒有講故事的天賦啊。


    隱約地,小棠好像聽到一聲雞叫。正奇怪呢,少年抬眸望望天邊說了句,“天亮了,回去


    少年輕輕在他腦門上一拍,小棠醒了。


    還是十一月的平城、還是自己那間小屋子。沒有眉眼精致的少年,也沒有那燦燦的海棠花。


    這真的隻是一場夢。


    002.上


    這日小棠正在院裏吊嗓子,轉身就瞧見一身鐵灰色軍裝的彌副官。


    “棠老板。”彌爾右手食指頂頂帽簷。“少將請你過去一趟。”


    小棠怔怔地瞧著他,直到身邊人出聲提醒才問道:“去哪兒?


    “少將說,你唱戲總要配一身合適的行頭,讓我帶你去成人鋪瞧瞧,做兩件衣服。


    小棠心裏百般不情願,可怎敢表現出來。最終還是無奈地頂著梨園裏旁人豔羨的目光坐上了彌副官的車。


    “麻煩彌副官了,多謝。”“不必。”


    今天的平城沒有下雪,風很大。坐在車裏小棠似乎都能感覺到瑟瑟的冬風,順著骨頭縫往裏鑽。


    想不到自己竟也有這樣的福氣,竟能坐上汽車。


    下車的時候小棠才發現彌副官帶他來的並不是什麽成衣鋪,,而是個獨門獨戶的小宅院。“多有得罪了。”彌副官說。小棠卻沒覺得他臉.上有任何覺得愧疚的表情。


    為什麽要把自己騙過來呢?小棠想不通。“人帶來了?”


    朱紅色的大門一開,小棠就看見那院裏的海棠樹,樹下有一圓桌,白鵠就坐在那兒。“帶他把衣服換了吧......別亂跑。”


    小棠點點頭,知道白鵠後一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隨彌爾進去一間廂房,果然看見早已做好的戲服,整整齊齊地疊放在桌上。“換上吧。少將想聽你唱戲。”


    小棠也不懂這軍官是鬧哪樣,大冷天的,舒舒服服坐在戲班子裏聽戲不好嗎?非要找罪受。他腹誹好一會兒,情緒才稍稍緩解。


    準備妥帖,小棠出了廂房,然白鵠和彌爾早已不在院中。


    小棠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誰讓這天兒實在冷呢。


    他瞧見有一間廂房門未關嚴,琢磨著可能白鵠在裏麵,思索一番抬手推開。“這,


    這廂房裏竟放了一屋子的戲服!


    小棠驚覺自己走錯了房間,腳步急急往後退去,眉眼一抬,瞧見那正中央掛了一副畫像,正對著自己的眼。


    小棠:“!!!”竟是夢裏的少年!


    “你怎麽跑這兒來了?”說著就抓著小棠的手腕急急忙忙往後帶,“讓少將知道你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小棠不知哪裏來的膽子,就敢掙紮。“那畫像上的少年是哪個?恁地眼熟!


    彌爾黑了一張臉:“你為何打聽這個,好好唱你的戲是了。”


    “我見過他!那人生得和畫中人一模一樣!”這下輪到彌爾驚訝了,“你見過他?!怎麽可


    小棠點點頭,“真的,我哪裏來的膽子騙你。”


    彌爾歎氣,“這畫中的少年叫秦嵐。說起來算是你的前輩,三年前平城的人都喚他一聲秦二


    “秦二爺。”小棠喃喃一句,“那他現在在何處?”


    彌爾瞥了他一-眼,眸色複雜。......三年前就歿了。


    “死在海棠花開的時節。


    002下


    小棠又夢到了那少年。不,準確來說,是夢到了秦二爺秦嵐。


    還是那熟悉的海棠花樹下。


    “今日來的這般早?快坐,陪我一同賞花。”小棠怔怔地看著少年的臉,似癡迷一般。“秦.....還是應該叫你秦:二爺。”


    太過久遠的稱呼,將當初的記憶挖開--角。秦嵐放下茶杯,緩緩笑了。“.....都知道


    小棠先是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罷了。”秦嵐似歎口氣,疏朗的眼睫投下陰影。“昨日我講與你的那番話,倒也全不盡然是真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又分得清?”


    小棠望著茶杯裏起起伏伏的茶葉,說了句“願聞其詳。


    “我本是這平城秦家的少爺,奈何一朝家道中落,雲端墜地。娘親妹妹相繼去世,我這少爺便成了梨園裏的一名青衣。”


    “我雖聽了幾年戲,然入門晚,不得要領。隻能在台.上做個花瓶,讓人樂嗬樂嗬。就這般熬了幾年,我也勉強能唱上幾句。


    一日這梨園裏來了位軍官,排場極大。恰逢當時人手不夠,我便充數登了台。”


    “不記得那天唱的是哪出戲,我隻記得那台下坐了位軍官,生得極為俊美,眉眼卻是冷的,笑也不笑地看著台上。”


    “當時我挺想見他笑一笑的,想看看....他那樣的男子笑起來會是何種模樣。


    “我的戲份不重,早早就離場下了台。我琢磨著恐怕日後再也看不到這般好顏色,不禁有幾分可惜。想再瞧他幾眼,誰料竟看到他身後一人從腰側掏出一把槍來,明顯是衝他來的。”“我不忍心瞧他受傷,幾乎是立即衝過去,替他生生挨了那一槍。


    “那軍官也沒料到我會替他擋槍,眸裏止不住地驚訝,還有些不知所錯。我鬼使神差地抬手捂_上他的眼,在他耳邊說了句別怕。”


    “那.....我就成了這梨園的台柱子,行裏的秦二爺。”


    “你沒去他家裏養傷?’


    秦嵐聽見小棠這樣天真地問,笑了。“怎會。我這樣身份卑微,如何能叨擾少將。’“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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