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陳煜呆愣愣地那個人,一口氣卡在喉嚨裏,臉上難掩意外震驚之色。


    蘇箐箐!


    眼前這個明麗少女,不是蘇箐箐又是哪個?


    她怎麽會在這裏?


    她不是和館長徐震是親戚麽?


    館長好像也不見了好多天……


    怎麽會……


    難道……


    陳煜真的不知該說什麽好。


    “是你?!真的是你?”


    顯然,蘇箐箐比他還要震驚。


    雙眼如銅鈴一般,嘴巴大張,估摸著能塞下一個雞蛋。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前來解救他們的,竟然是會是陳煜?!她的小師弟。


    八天前,家中徒遭劇變,她的大姨夫攤上了大事,通知她立即集合,語氣很嚴肅焦急,情況貌似很嚴重,當時她還在參觀踢館賽呢,還沒來得及搞清楚事情的起因經過,一家子人就連夜逃離,從此她踏上了長達七天的逃亡生活。


    經過她的旁敲側擊,終於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原來是大姨夫被冤枉,牽扯到jun鎂藥業的內鬼風波中,這件事茲事體大,波及甚廣,影響惡劣,和姨夫有密切關係的人,必須被抓起來嚴格審問,一旦抓起來,那群人保不定會濫用私刑,將他們屈打成招……


    不管他們承不承認,此遭注定九死一生。


    那些人不希望讓他們活在世上。


    這個秘密太大,大到隻要他們永遠閉嘴才行。


    誠然,死人才不會說話。


    所以,逃是唯一生存的機會。


    在逃亡的一個星期內,天天晝伏夜出,東躲西藏,每天都在生死邊緣試探,吃不好睡不著就罷了,時刻都要擔驚受怕,提心吊膽,深怕殺手會追上來,一命嗚呼……


    可是,這麽逃下去也不是辦法,後麵那群人窮追不舍,如蛆附骨,顯然接了死命令,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他們家裏沒幾個武者,整體實力慘不忍睹,倘若與那群人正麵遭遇,沒有意外,他們必死無疑。


    幸好館長徐震及時得知消息,與幾位交情深厚的朋友前來護送截擊,硬拖住那群人一段時間,這才讓他們得以喘口氣。


    但徐震館長有自己的家庭,雖然人脈頗廣,擁有遠超高級武者實力,未嚐不能將其一網打盡,但jun鎂藥業這個龐然大物誰敢輕易得罪?徐震固然有點名氣,但和一個有國資背景的大公司比起來,宛如一隻螻蟻,一個蜉蝣,實在太渺小了,稍有不慎,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不是危言聳聽。


    徐震能暗中相助,帶人來與之斡旋,為他們爭取逃命時間,已經實屬不易,算得上仁至義盡了。


    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首先考慮的,當然是自己。


    如果徐震不惜一切,殺掉對方幾名武者,jun鎂藥業調查下來,以徐震的名氣,以及和他們家族的關係,一目了然,屆時徐震肯定會遭到報複。


    求人不如求己。


    正當他們走投無路時。


    她表姐林婧妤靈光一現,計上心頭,忽然記起鬼街這個特殊而又神秘的地方。


    很久以前,鬼街就是亡命之徒的收容所。


    即便到了今天,也是不法之徒的樂園。


    而且,鬼街經曆幾百上千年的風霜,發展至今,還能屹立不倒,肯定有它的道理,其底蘊必定雄厚。臥虎藏龍,奇人異事,厲害人物肯定不少,隻要他們躲進去,以她的才能學識,找個大佬尋求庇護,不說絕對安全,但多少能爭取點時間。


    再者,鬼街名氣這麽大,jun鎂藥業即便不畏懼鬼街,但定會有所忌憚,如此一來,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商討逃亡計劃。


    經過打聽,鬼街有七個閻君。


    其中,邪瞳閻君涉及藥劑領域最多。


    林婧妤就把他們安排到隱秘之處,為了避免引人注目,選擇隻身前往,進行交易談判。


    沒想到才離開不到兩個小時。


    林婧妤就帶了個年輕男人回來……


    一切為了安全考慮,這裏環境昏暗,他又靠近門窗,迎光看過去,隻是模糊一片。


    聽他的聲音,隻感覺非常熟悉。


    等她擠出去一看,委實把她嚇一大跳。


    陳煜!


    竟然是陳煜!


    他怎麽會來這裏?


    來救他們?


    莫非……


    “不對不對,他不是說他是個孤兒麽?怎麽會和鬼街扯上關係?現在是暑假,他可能在鬼街打工吧,幹些護衛啊,打手啊,陪練啊之類的工作,然後婧妤姐與老板達成協議,就派他來過來接應我們?”


    “嗯,大概是這樣吧?”


    蘇箐箐一頓分析,還挺合情合理的。


    但是,當她看見陳煜時,頓時有種陌生的感覺。


    不再是那個與她吵鬧拌嘴的小師弟。


    神情眼色不再那麽柔和而富有朝氣,多了分淩厲和深邃,以及深沉與穩重,有了點經曆風雨的滄桑之感。


    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她還不能確定。


    ……


    “你們認識!?”


    見兩人的反應,林婧妤吃驚地道。


    這是什麽情況?


    蘇箐箐竟然認識黑豹武館是老大?


    怎麽可能,鬼街閻君啊,地位超然,權利無上,實力強悍,盤踞一方,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怎麽可能會有交集。


    “陳煜……是你吧?”


    蘇箐箐滿腹狐疑,她本就性格活潑,不搞清楚就渾身難受。


    “我……這個……”


    陳煜思緒百轉,頭疼不已。


    想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但人都再在人家麵前呢?他的身世簡單淒慘,蘇箐箐和他一起搬過家,自然是一清二楚,難不成騙她自己是陳煜的孿生兄弟?


    這個借口未免太拙劣了吧?


    又想了想,既然想要得到藥劑配方,雙方必然會交流密切,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瞞得住?


    “承認了又怎麽樣?我乃鬼街閻君,早已今非昔比,還用得著怕一個小丫頭片子?傳出去怕不是會笑掉大牙!”


    想到這裏,陳煜目不斜視,大膽承認:“是的,是我,八天前的擂台賽,你忽然有事中途離開,我還特地問了館長,沒想到是這件事啊……”


    “真的是你啊!?”


    蘇箐箐又驚又喜,旋即又滿臉又疑惑,“難道你打完擂台賽就去了鬼街打工麽?”


    “是,也不是!”


    這個問題,陳煜真不好回答。


    期間他經曆了太多慘無人道的事情。


    想想還是擇口不言為好。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都被你搞糊塗了!”


    看了眼蘇箐箐,又看了眼陳煜。


    林婧妤繞來繞去,把她都繞進去了。


    “陳煜不是黑豹武館老大麽?鬼街七大閻君之一,怎麽可能是剛去打工的武館學員?即便真的是這樣,才幾天時間,又是怎麽爬到這個高度的?”


    “莫非,他本就是鬼街閻君,黑豹武館的控製人?那他幹嘛又跑到永道武館當學員?這多此一舉的行為不閑得慌麽?”


    分析來分析去,林婧妤全完蒙了。


    相比以上兩種可能,她更相信,陳煜有個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


    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不僅是他們三個人一頭霧水。


    其餘的二十幾號人也糊裏糊塗。


    紙是包不住火的,相瞞也瞞不住,陳煜還是選擇全盤托出:“是的,八天前,我還在參加武館踢館賽……”


    選擇性的隱去敏感的部分,陳煜簡單快速地敘述了一遍。


    他倒不擔心會招來什麽麻煩。


    這些人,暫且威脅不到他。


    說出來還有一定的威懾作用。


    “這……”


    他們麵麵相覷,震驚地無以複加。


    “你你……你說你殺掉了綁架你的閻君?”


    蘇箐箐結結巴巴地道,驚訝地說話都不順暢了。


    “還是運氣成分居多吧,在他懈怠的時候偷襲才把他幹掉的!”


    還是低調一點,以免太誇張引起不必要的非議。


    “這麽說來,你已經將邪瞳閻君取而代之?成為了鬼街的新任閻君?”


    林婧妤還以為他就是邪瞳閻君呢,沒想到卻是個“冒牌貨”、“纂位者”。


    “是的!”陳煜點頭。


    “我怎麽聽說,鬼街閻君地位崇高,一旦閻君身死,必定會有很多人覬覦,其他閻君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說話的是林婧妤的二叔,剛才開門的那個,帶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麵相很和善的一個人。


    倘若他的閻君之位還沒坐穩,時刻都有被拉下馬的風險,那麽這個交易就必須延緩,不然隔兩天來個挑戰者,鬧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對他們來說,不安穩就等於不安全。


    “你說的沒錯,鬼街的傳統就是這樣,閻君之位,不管是誰,無論身份,有能力者得之……”


    陳煜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道,“不過已經沒問題了,昨晚都被我打發了!”


    “啊?昨晚已經……”


    細細算下來,這才多長時間,怎麽在他嘴裏,鬼街閻君就像唾手可得一樣?


    所有人再次陷入懵逼狀態。


    他們真的看不透這個年輕人。


    “這事就到這兒吧,你們跟我走,有我照著,沒人敢來找茬兒,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建議你們還是喬裝打扮一下,也好適當掩人耳目……”


    陳煜拿出閻君該有的氣勢道。


    “好,好的……”


    蘇箐箐和林婧妤麵容呆滯,雙目無神,陳煜帶給他們的震撼,實在叫他們無法短時間消化。


    “那就快點吧,免得夜長夢多!”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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