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瞬間寂靜了下來,白日做夢?可不是麽,配最好的男人,穿最好的衣服,帶最好的首飾,吃最好的食物,莫苡柔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一個人首先要有自知之明,有正確的定位,才能有合適的目標,顯然莫苡柔不具備這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能力。


    寂靜過後,莫苡柔像瘋了一般撲向慕挽歌,“都是你害得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


    慕挽歌坐著巋然不動,慢條斯理地為自己續倒了一杯茶,她看向被熾焱軍攔下的莫苡柔,“我惡毒?如果說出事情真相就是惡毒的話,那我就是惡毒吧。”


    慕挽歌輕笑了一聲,她走到莫苡柔麵前,“可是,我再惡毒,你也近不了我的身。


    想殺我?依舊是那四個字——白、日、做、夢。”


    莫苡柔簡直要崩潰了:“啊……慕挽歌,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隻可憐的喪屍。你是一隻喪屍,哈哈哈哈……你是喪屍……哈哈哈……”


    那些圍觀群眾都以為莫苡柔瘋了,竟然還詛咒首長夫人,越來越覺得莫苡柔真是他們所見過最惡毒的女人。


    赫煊聽到這句話,眸光一閃,轉瞬恢複了平靜,莫苡柔跟他一樣?還是什麽別的原因?在夢裏,慕挽歌確實變成了喪屍。


    寒翊川內心驚濤駭浪,麵上卻不動聲色,莫苡柔和挽挽一樣是重生的?但不論怎樣,莫苡柔都不能活。


    最震驚的就是慕挽歌了,她耳邊無限循環地回響著:慕挽歌,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隻可憐的喪屍。你是一隻喪屍,哈哈哈哈……你是喪屍……哈哈哈……


    不,她不是喪屍,她重生回來了,她和前世不一樣,她有丈夫,有一群夥伴,有一個幸福的家,她完全擺脫了前世。


    她是一個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她吃的是飯,不是看著血液存活,她麵容姣好,皮膚白皙,不是喪屍特有的青灰色,她剪指甲也不會疼,她頭腦很清醒,不會動不動就會昏迷,她有空間,空間裏應有盡有,她不是在做夢,她不是在做夢,她現在經曆的是真實的,不是在自己的夢裏,她不是喪屍,不是……


    慕挽歌正在天人交戰,一邊在深度懷疑自己,一邊在無比肯定自己。


    寒翊川看出慕挽歌的不對勁,直接把她懷裏的黎生丟給寒熙辰,然後將慕挽歌抱走,臨走時吩咐溫少卿,“把這個詛咒挽挽的女人關起來。”


    那群圍觀群眾都散了,每個人都從熾焱軍那裏領了豐盛的晚餐,都非常高興,不但聽到了八卦,還可以吃到這麽豐盛的晚餐,在隨便基地裏生活簡直是要幸福死了。


    他們帶著對熾焱的感激,和對莫苡柔的憎惡,添油加醋地將看到的事在隨便基地裏傳播了起來,後來出來很多版本,其中最讓人信服的就是:


    莫苡柔懷了李平的孩子,但她見異思遷愛上了赫煊,於是殘忍地將李平做成了人彘,帶著孩子去勾引赫煊,但赫煊不為所動,所以就陰險狡詐地拐走了人家的女兒,將年僅五歲的女孩毒打成傻子。


    後來為了躲避赫煊的報複,逃到了隨便基地,誰知這水性楊花的女又看上了他們的首長大人,但是赫煊夫婦來這裏找女兒,她怕自己會暴露,於是就給赫煊一隊人投喪屍病毒。


    還假扮流產去糾纏首長大人,但人家首長大人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裏,還是美麗善良的首長夫人為證自己丈夫的清白,親自出來擊破謠言,將一幹人證物證擺放出來,用事實說話。


    莫苡柔的麵目被完全拆穿,便氣急敗壞地詛咒首長夫人,說她願以五雷轟頂的代價,換首長夫人變成喪屍。首長夫人被氣得口吐三尺血,護妻狂魔首長大人直接下令將莫苡柔關押,待秋後問斬。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寒翊川將慕挽歌抱進了房間裏。


    慕挽歌哆哆嗦嗦的,渾身發抖,她滿臉淚痕,眼神驚恐地看著寒翊川,“寒翊川,你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我是真的重生了,我不是喪屍對不對?我不是在做夢對不對?”


    寒翊川抱緊她,溫柔地安撫著,“不是做夢,你是真的重生了,是真的回來了,你不是喪屍,是一個正常的人,你再也不會受到傷害,你再也不會變成喪屍……”


    慕挽歌抱著寒翊川,緊緊地抱著,她很慌張,她一直覺得此時擁有的幸福都是偷來的,她午夜夢回時,也會害怕自己隻是又做了一個夢,一個美好幸福的夢,一個她朝思暮想的夢,她怕她醒來依舊被拴在床邊的柱子上,依舊躺在冰冷的實驗裏,依舊是一隻時醒時昏的喪屍。


    這樣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但她卻沒有辦法克製,那種絕望恐怖的感覺整整跟隨了她五年,早已根深蒂固了,她習慣了絕望恐怖,習慣了黑暗冰冷,習慣痛苦掙紮。


    可突然間一切可以重頭開始,一切都按著自己的想象中的樣子發展著,她怎能不慌?怎能不怕?


    慕挽歌哭著:“寒翊川,我好害怕,我怕這一切都是我的想象,我怕夢醒時分我還是一隻沒有意識的喪屍,我怕永無休止地做著重複的噩夢,我怕自己會拖累你,我怕那種沒有希望煎熬的日子,我怕自己會不小心傷了你,我怕……”


    慕挽歌沒說完的話,都消失在寒翊川的吻裏,他當做珍寶的女孩,應該自信開心地活著,而不是陷入自我懷疑中,她是最美好的女孩,自然要過最美好的日子。


    他將慕挽歌帶進了空間,將她放入靈泉中,脫了她的衣服,欺身上去,輕柔地吻著她,溫柔地安撫著她。


    “挽挽,不要怕,哪怕是夢,我一直在,隻要有你的地方,我都在。


    不論在夢裏,還是現實裏,我會一直在,不會有人欺負你,不會有人傷害你。


    你會永遠幸福,永遠康樂。


    你是我的摯愛,我的珍寶,我的生命。


    挽挽,不論你是什麽,隻要是你,我就愛。


    哪怕,你是喪屍,我也愛。


    挽挽,放去過去,忘記上輩子,我們重新開始,我們從這一輩子開始,好不好?”


    慕挽歌全身被靈泉浸泡著,躺在他的身下,聽著他的低喃,整個身心都被安撫了,她長舒了一口氣,“好。”


    人類也好,喪屍也罷。重生也好,做夢也罷。


    總歸,她還是她,她有愛著她的寒翊川一直陪著。


    她伸手抱住寒翊川,“寒翊川,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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