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你......你這不是玩人嗎,這大年三十的我咋給你送”,楊言蹊道:“那我不管,誰讓你提出來買根冰棍的”,我苦笑道:“我的姑奶奶呀,我是說等開學了以後再給你買”,我在楊言蹊麵前隻有苦笑的份,沒辦法。


    楊言蹊聽後,語氣驕傲的“哼”了一聲,道:“不行,那事怎麽辦必須得現在解決,再說了,今晚辭舊迎新,欠下的賬不能留到明天”。我這時也意識到她是要我為那晚的一吻負責,但轉念又想,她雖然之前暗示過我很多次,但這瘋丫頭平時做事總是一驚一乍的,我要是真表白了,她能不能同意還是兩說。可又想到,我確實很是喜歡楊言蹊,雖然每次在她麵前都會吃虧,但她不會給我拘束的感覺,落落大方的,雖然一點都不溫柔,卻會開玩笑,而且還很漂亮,這不就是我理想中的女朋友嗎。


    我道:“你......我......我要是說了,你可不......不能笑我”,話聲很是沒有底氣。楊言蹊道:“你說吧,我肯定不笑你”,我重重地吐了口氣,鼓起勇氣道:“你做我女朋友吧”,楊言蹊道:“你說啥,我這邊鞭炮聲太響了”,這時聽筒裏傳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心想她可能真的沒有聽見。


    我說了一次後,第二遍卻不太好出口,隻聽電話那邊的鞭炮聲也歇了,楊言蹊道:“你剛才說啥,我沒聽見”,我道:“沒......沒聽見我......我就不說了”,楊言蹊道:“不行,必須說”,我苦笑一聲,膽氣上湧,勇氣陡增,平靜的道:“你做我女朋友吧”,我說完後電話中安靜了兩秒。


    兩秒過後,楊言蹊道:“你說啥”,我心道“我敢百分之一萬的確定,死丫頭這次肯定聽見了”,見她故意打趣我,我道:“沒聽見就算了”,楊言蹊笑了兩聲,頓了一頓道:“你再說一遍,我肯定能聽到”,我歎了口氣,道:“行,那我就再說一遍”,我也頓了一頓,道:“你做我女朋友吧”,我剛說完,隻聽楊言蹊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兩聲後,楊言蹊道:“好啊你鄭明,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對我有所企圖”,聽說話的語氣,甚是一本正經。我聽了楊言蹊的話,腦中一片混亂,難道我之前的感覺都是錯的,一直以為她是喜歡我的,連朋友們都那麽說。難道是我自我感覺太好了,雖然之前想過她有可能是在逗我,但看她後來對我的態度,又感覺不是,可是她為什麽說拿我當兄弟。腦中實在是想不明白,愣在那也不知道說啥。


    隻聽楊言蹊在電話那頭“咯咯”的在笑,見我也不說話,止住笑聲,道:“鄭明,你還在嗎,鄭明,你還在嗎”,她問第二遍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道:“哦,在,在的”,楊言蹊道:“唉,鄭明,你可別打岔啊,別以為跟我表白了那事就不解決了,親兄弟明算賬,說吧,那事怎麽辦”,說完“咯咯”笑了兩聲。


    我一聽那句“親兄弟明算賬”,心裏“咯噔”一下,也進一步感覺她是在逗我玩,惡向膽邊生,大聲道:“楊言蹊,你玩夠了嗎,那天晚上的事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對,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說完重重的把電話掛了。


    我掛了電話後,氣呼呼的看著已經靜音了的電視,還沒來得及回想剛才跟楊言蹊的通話,這時電話又響了。我猜到很可能還是楊言蹊,但還是忍不住接了起來,有氣無力的道了一聲“喂”,隻聽電話那頭的楊言蹊哭了,抽泣著道:“鄭明,你......你個沒良心的,我大年......大年三十好心給......給你打電話,你竟然......你竟然......”說到這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一聽心就軟了下來,於是道:“好好好,是我不對,你......你別哭了”,楊言蹊倔強道:“我就哭,你管我,就是你不對,還說的那麽勉強”,說完又繼續著哭聲。


    我苦笑了兩聲,不知道怎麽接話,楊言蹊哭聲稍緩道:“你還笑”,我道:“好,我不笑了,那你怎麽才能不哭了”,楊言蹊吐了口氣,道:“沒門,你做什麽都不行”,其實她說這句話時哭聲已經沒有了,隻是還有點抽泣。


    我笑了兩聲,道:“好好好,那我也不勸你,可是你要記住,你本來就不好看,臉再哭花了,以後誰要”,楊言蹊聽後也不抽泣了,而是又恢複了第一通電話時的語氣,道:“好啊,你竟敢說我難看,還有,有沒有人要跟你有關係嗎”,我苦笑道:“好好好,你好看,你好看,你往後特別好嫁”,語氣中盡顯諂諛恭維。


    楊言蹊聽後笑了兩聲,但還是有些抽泣,“哼”了一聲,道:“要你奉承”。我見楊言蹊也破涕為笑了,又想起剛才兄弟的言語,於是平靜的道:“那好吧楊兄,沒啥事咱就到這吧,我還要看春晚呐”,楊言蹊道:“你叫我啥”,我道:“我叫你楊兄,你叫我鄭兄,這不是你說的嗎,不對,你比我小,我應該叫你楊弟”,楊言蹊冷笑兩聲,道:“想要我叫你鄭兄,沒門”,我道:“不叫鄭兄叫我鄭明也行”,楊言蹊道:“不行,我看叫你鄭傻子比較好”,我道:“行行行,你叫鄭傻子也行”,語氣中頗有滿不在乎之意,心想既然你做不了我女朋友,讓你打趣一下又何妨。


    楊言蹊笑道:“喲,還無所謂了,我給你分析一下為什麽叫你鄭傻子”,頓了一頓又道:“別人給你暗示,你總是傻嗬嗬的笑,別人逗你,你也是傻嗬嗬的笑,別人跟你開玩笑,你卻不傻嗬嗬的笑了,而是當真了,還摔電話,你說你是不是鄭傻子”,我本來以為她又在逗我玩,但當聽到“還摔電話”這四個字時,才有所靈光,那麽剛才我跟她表白的時候,她是在故意逗我玩了,隨即又恍然大悟,她這麽說不就是說她同意做我女朋友了。


    於是高興道:“那......那你是同意做......”,楊言蹊打斷道:“唉,別想的太美,剛才你摔本姑娘電話,氣的本姑娘都哭了,這事本姑娘還沒原諒你呐,從今天起,本姑娘要你隨叫隨到,讓你往西,你不得往東,更不得往南往北,特別是在你那幫兄弟麵前,更得聽本姑娘的話,要把本姑娘的話當聖旨,如有忤逆違抗,大刑伺候”,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還戲精上身,如同電視裏的縣令那般口氣一樣,故作威嚴。


    我聽後苦笑一聲,道:“你這不是玩我呢”,但心裏還是樂嗬嗬的,說完忍不住又輕笑兩聲。楊言蹊用欠揍的語氣道:“本姑娘就玩你了,你能把本姑娘怎麽的”,我聽後用另一隻手摩挲著額頭,苦笑道:“罷罷罷,誰讓我倒黴呐,碰上你這種喜歡賴皮的”,楊言蹊得意道:“那本姑娘現在就下第一道聖旨,鄭明接旨”,我被喜悅衝昏頭腦的道:“臣鄭明接旨”,說的時候還模仿著電視裏的大臣口吻。楊言蹊道:“太行山刁民鄭明犯上作亂,圖謀造反,著拖去敬事房淨身,欽此”,說完哈哈大笑,我也無奈的笑了。


    隻聽楊言蹊又道:“我回去了啊,站外麵聊這半天,凍死我了”,我心疼道:“剛才哭那麽久,臉疼不疼”,楊言蹊“哼”了一聲道:“你現在把臉弄濕,出去凍一會,看疼不疼”,我心下有些歉仄,道:“那你趕快回去吧”,楊言蹊也不忸怩,道:“嗯,那我掛了啊”,說完就掛了。


    掛了電話後,我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喜氣洋洋的春晚,心裏也是美滋滋的,時不時傻笑兩聲,心想楊言蹊這種態度,是承認當我女朋友了,隻是她喜歡開玩笑,才沒有明說。


    到了正月初二,這天按照我們當地的習俗,是回娘家走親戚,也就是回我姥姥家。我姥姥家在我們村北邊的一個村子,距離我們村不到二公裏。


    因為我媽就我舅舅一個兄弟,而我舅舅家的孩子才不到兩歲,所以在我姥姥家吃完中午飯後,也沒什麽玩的了,突然想到楊言蹊今天應該也會來縣城她姥姥家,於是用我爸的手機給楊言蹊打了個電話。其實給楊言蹊打電話,就是這兩天一直在想她,想見見她。


    電話接通後,我道:“言蹊,是我,鄭明”,隻聽電話那邊一片玩鬧聲。楊言蹊笑道:“鄭明呀,本姑娘沒有召喚你,你找本姑娘什麽事”,我笑了一聲道:“你在陽光花園你姥姥家嗎”。楊言蹊的姥姥和舅舅住在一起。楊言蹊道:“在呀,今天去我姥姥家走親戚”,我道:“我也在我姥姥家,剛吃完飯,想讓你跟我去縣城轉一轉”,隻聽楊言蹊道:“你等一下啊”,緊接著聽到電話那邊玩鬧聲漸漸變小,應該是楊言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青春在燃燒並熔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聊齋齋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聊齋齋主並收藏青春在燃燒並熔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