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霖的死對於留白桃的打擊無疑是最大的,傷心欲絕的留白桃在整理玹霖之物時看到了玹霖留下來的紮記和一封致歉信,劄記和致歉信中清楚明白的記錄了玹霖到九重的這段事情。


    打理好玹霖之事,又將嶽氏世族中的事情安排好之後,留白桃便帶著墨晗回了九重,因為不論是玹霖還是她自己還是墨晗,她們都欠了陌寒衣諸多。


    可惜的是,留白桃回了九重之後並沒有見到陌寒衣,因為那時候的陌寒衣已進了霧塔之中。留白桃也沒有想過再回留氏一脈,一來是覺得無顏麵對留白鬆和留氏一脈的眾人,二來則是想在博裕台等陌寒衣出來。


    大約是太過思念,又或者是陌寒衣的修為和靈力都太過強大,留白桃的身體不能承受,所以留白桃時好時壞,記憶也開始出現混亂。


    留白桃怕忘了自己是誰,忘了她回來九重的目的,便在清醒之時全都寫在了手記裏。後來留白桃越加的虛弱,她瘋癲的時間開始越來越長,她擔心自己終會傷害到墨晗,便將墨晗托付給了博裕台的一位教者撫養。


    將墨晗托付給那位教者的第二日,留白桃便離開了塵世,墨晗則大病了半月不見好轉。幸得薑氏一脈主事薑廣彥被請至博裕台桌臨時教者,薑廣彥的主事聽聞此事,這才救得墨晗,隻不過墨晗因此什麽都不記得了。


    薑廣彥的主事覺得和墨晗有緣,墨晗也頗是喜歡薑廣彥,墨晗便被薑廣彥帶回了薑氏一脈,並且在薑氏一脈成長。


    之後薑廣彥偶然得知墨晗的真實身份,便在薑氏一脈禍之時,親自休書一封連同墨晗所來薑氏一脈所帶之物全都送由留氏一脈,留白鬆這才知道自己妹妹的去向和這些年的曲折。


    但當他準備去薑氏一脈之時,薑氏一脈遭逢劫難,墨晗不知所蹤,後來又了蹤跡卻又生死不明。留白鬆本來想攜著歸元盤和玹霖的致歉信先行前來霧塔找陌寒衣,隻不過九重的亂世已起,所以便一直到了今日才正式前來請罪。


    當真是為陌寒衣可惜了,這其中最無辜的人便是她了。


    陌寒衣接過留白鬆遞過來的歸元盤和致歉信,聽完留白鬆說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心中倒是平靜了。


    “他大可不必這般的,我不滿的是他的欺騙,若是他坦誠與我說,便是我心中再是不會,我仍舊會幫他的。”陌寒衣道,玹霖那封致歉信隨即在她的指尖化為灰燼。


    “陌姑娘,你這是?”看著陌寒衣的動作,留白鬆有些訝然道。


    “玹霖已死,我也已知他這般做的緣由,此信便也沒有看在的必要了。”陌寒衣回道,臉上有釋然之色,大約她執念這般久便是為等一個玹霖的那一個答案吧。


    “陌姑娘,若是日後需要留氏一脈,留氏一脈必不會推辭。”明白陌寒衣已釋懷,也知曉她已不在執念於此玹霖之事,留白鬆出言道,算是對陌寒衣許下的承諾。


    “如此,便多謝留家主了。”陌寒衣回道,並不矯情的推脫,博裕台重建之後,自然還是會需要人相幫的。


    留白鬆和陌寒衣此番也算是杯酒抿恩仇了,不過我和君澤要來找陌寒衣之事大約要過兩日在來了,這幾日便讓她一人好好靜思一番吧。


    心中無事,又得原諒,留白鬆這幾日的心情大好,博裕台重建的進度又快了不少,使得扶笑天和羅生月忙的馬不停蹄。


    不過最讓留白鬆高興的應是墨晗已經清醒,上午時,瑤琴帶著墨晗來了一趟博裕台。大約是瑤琴同墨晗說了在九瓏之事,所以墨晗來博裕台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我和君澤道謝,而後他也認回了留白這個舅父,之後他便去了一回霧塔。陌寒衣和墨晗倒是極為投緣,大約是因為墨晗會存在的緣由便是陌寒衣吧。


    瑤琴和墨晗回雲邰之時,我還打趣了一下紅光滿麵的瑤琴,問她何時將墨晗娶回九重宮,我好備上一份大禮。瑤琴嬌嬌羞羞,倒是墨晗還大方許多。墨晗是在死關走過一回的人,所以他對人對事對時,都是格外的珍惜和認真,我雖與他接觸不多,但印象不錯,應該是個能成事之人。


    博裕台重建之事已接近尾聲,在留白鬆的統籌羅生月出色的執行下整個博裕台恢複了往日風華,扶笑天也已將博裕台之事傳導於其它界域,也與他界建立了良好的溝通,其反響也還是不錯的,大約在過些時日,博裕台又可重開其門了。


    這霧塔我和君澤已是第三回來了,這頻繁的程度連我自己都覺得多了些。不過好在每一回來這霧塔,都能感受到這霧塔的不同,我堪堪還能接受。


    “博裕台不日便可正常運轉,陌寒衣也該應諾,將謝禮贈與二位。”見我和君澤前來,陌寒衣躬身相迎,比起前兩次都有禮許多。


    霧塔之中一片清明之色,再看陌寒衣現在這般模樣,約莫是心魔已退了。


    “謝禮之事且先不提,我們今日前來是想問你一事,若讓你再回博裕台做大司,你可願意?”我開口道,博裕台至陌寒衣入霧塔之後便在無繼任大司,而今瑤琴有意要找回她重掌,此事也關乎於九刹和九重關係的緩和,所以我自要上心幾分。


    “姑娘此話何意?”陌寒衣道,臉上多了幾分澎湃之色,她應該是想過重回博裕台,但卻沒有想到我會這般開口。


    “你的心魔已結,前塵往事也已煙消雲散,這霧塔也困不住你了,你還一輩子賴在這霧塔做什麽?而且博裕台的那些教者等了你百餘年,也該露露臉了。”看著陌寒衣,我淡淡道,不過我也就是言盡於此,她若是不願那便算了。


    “將我困在霧塔的並非是霧塔,而是我自己的心。姑娘說的是,耗費了上百年的光陰,與其在霧塔中等著博裕台的發展,倒不如自己動手去做。”陌寒衣道,倒是個有想法的。


    “如此,便恭喜陌姑娘了。”君澤真心道,順便將新的入界令交於陌寒衣之手。


    陌寒衣道了謝,同時接過入界令,將入界靈收好之後便又拿出一物道:“不知二位可聽過正德之劍?”


    我和君澤點頭,倒是稀奇了,往日不曾聽得這些劍,可自我得了屠戮劍之後,便頻頻聽到有人提起其它劍。


    見我我君澤點頭,陌寒衣便道:“這柄名為正德之劍的神器正存於九重,之前有人來尋過此劍,但並未識得,這錦囊之中裝的是開啟九重之靈的鑰匙,九重之靈會帶你們找到正德之劍。”


    “此劍非凡劍,覬覦此劍之人定不在少數,你為何要告訴我們這些?”我道,伸手接過錦囊,錦囊裏麵之物的氣息我竟有些熟悉。


    對於正德之劍,我總覺得我應該要拿到它。雖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也知道我拿到正德之劍要做什麽,而且被我收著的屠戮之劍此刻也有些波動,大約是感知道錦囊的氣息,也想見見它那位同母一出卻許久未見的兄弟姐妹了。


    “我會同二位說這些,一來是想感謝二位,二來是與其讓不信任之人得到此劍,還不如讓二位得到,況且姑娘不是對此劍也頗有興趣麽,至於其三則是這錦囊中開啟九重之靈的鑰匙,在二位第一次入塔之時便有波動,想來也是與二位有緣,是以,我才回與二位說起此劍。”陌寒衣回道,好像正德劍理所應該便是屬於我和君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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