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荒在變動,腳下的本是平坦之地開始往上抬高,‘轟隆轟隆’的聲音不絕於耳。


    “生的這般醜陋,腦子愚鈍便也罷了,還無自知自明,憑你還不夠資格說饒我們一命。”君澤站於我身側,邊護著我邊霸氣的回懟道。他麵上依舊是溫潤,但隱於溫潤之下的便是對花似印的厭惡。


    “小師妹,妹胥這般是否太無禮了些?”聽到君澤這般說花似印,冷封月眉頭緊蹙很是不悅。


    “你是成了墮仙,腦子也同花似印一般蠢了麽?是誰無禮在前,你是眼瞎還是耳朵聾了?”冷封月的話讓我極為不悅,本來我已對他極為不滿,偏生他還這般護著護著花似印而似睜眼瞎一般指著他人無禮。


    “封月,我們還同他們這般廢話做什麽,想來他們也不會乖乖交出屠戮劍和正德劍。而且解決了他們,日後我們所謀之事才能沒有阻礙。”花似印道,而後得意的祭出法器,花似印的法器和那日在璿璣校場被我連同她分身一同擊碎的法器別無二致,任舊是一支似笛非笛之物,與那不同的是,這一法器多了一穂,而且靈力更甚。


    “小師妹今日當真是要與我恩斷義絕了,如此,我便也不在念及同門情分,斷然不會於你們收下留情的。”冷封月道,周身黑氣繚繞,殺意凜凜。


    真是可笑,什麽都是他在說,消失了這麽多年,好的沒學到一星半點,倒是那這個不上台麵的東西,他還學的諸多。


    我已是多年沒有見過冷封月,本以為此生大約也是無緣再見,可是今日不僅是見了,還大失所望,更是將記憶中的形象顛覆的什麽都沒在剩下。


    罕荒的地勢變動的更快了些,君澤護著我側身閃過左側新出的巨石,一個旋身平穩落地於另外一處高地。


    “既然已是話不投機,你無悔意,也無回頭之心,此刻起我們這師兄妹的情分今日也該斷了。”話已至此,我與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屠戮劍和正德劍我斷然不會相讓,而我與他們之間的帳也該要清一清了。


    他們想要屠戮劍和正德劍,那麽我今日便用這兩柄劍來對付他們。


    君澤知我心中所想,並未多言,隻是朝我安心一笑便接過了正德劍。


    “不如阿幺在一旁小憩,喝喝酒,看看熱鬧也是極好。”君澤輕聲道,一來是不想讓我涉險,二來則是他有能力取勝。


    “這可不行,我們是眷侶,自然是要夫唱婦隨的。而且那花氏似印雖然樣子是難看了些,可到底還是個女子,我怕你突然憐香惜玉,介時我可是會吃醋的,所以這個女人我便要親自動手了。”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朝君澤道,他們兩人心思太多,手段自然也光彩不到哪裏去,我當然不能讓君澤一人來對付這二人。


    大約是我和君澤這般親昵的模樣讓他們二人心中受了刺,冷封月也祭出了法器,他的法器似簫非簫,和花似印的有些相似。隨即,他們二人持著法器迎著變幻的地勢朝我和君澤攻來。


    我和君澤側身而過,同時出劍。二劍同出狂風大作,烏雲四起,天地變色,此刻倒是極為應了這罕荒之景,給罕荒之景在綴上了一抹顏色。


    我和君澤以劍引過奔流二來的洪水和山頂噴發而出熱火,化成了一水一火兩條巨龍朝他們二人攻去。


    冷封月和花似印隨即用法器化出屏障抵擋兩條巨龍,兩條巨龍則盤旋在屏障上方。


    手中的屠戮劍有些炙熱,帶著嗜血欣喜若狂的散發著光暈,大約我所用的法器都是好戰分子,青落如是,屠戮亦然。


    屠戮劍和正德劍也頗有默契,兩柄劍相交,劍氣橫生,皆朝冷封月和花似印而去,將他們的屏障擊的七零八碎。


    兩條巨龍趁機撲麵而去,隻見得冷封月和花似印神情一緊,緊接著他們飛身而起,本想用法器控製二龍,二龍不受,他們便也將法器化作長劍,直衝二龍而去,將二龍斬碎成漫天飛雨和星火。


    “雕蟲小技!”冷封月道,舉劍而來,花似印緊隨其後。


    “不過是送給你們嚐嚐的開胃小菜罷了。”我回嗬笑一聲回道,和君澤持劍與他們相迎,劍鋒相交,異光而起,和著飛雨星火以及罕荒再變的地勢,倒是有些說不出的奇異美感,如果不是現在形勢不對,我定會以酒獻景,喝上幾壺。


    屠戮劍墨紅色之光由劍尖向上蔓延開來,與正德劍一同將冷封月和花似印擊退數步。我飛升上前,將他們二人分開,免得他們中途又使什麽手段。


    花似印應是知道我要做什麽,大約是真的壞了她的盤算,眼中出現了憤恨之色。我總覺得現在的花似印隻有那副皮囊還是她,皮囊之中似乎早便換了一個芯子一般。也許是他們成了墮仙墮魔之後,為了私欲,他們所有的東西都可利用,都可拋棄,即便是他們往日裏親近之人,即便是自己的故土,皆不例外。


    她周身黑氣繚繞,便是連手那法器幻化出來的長劍也是如此,甚至更甚。


    我蔑視一笑,屠戮劍的嗜血本性已被激起,像是早已奉我為主且與我心意相通一般,屠戮劍與我劍心合一,輕而易舉擋下花似印奮力一擊。


    花似印手腕一抖,氣息開始不穩,她迅速穩住心神,揮劍再次刺來。她的劍尖如同噬人花苞綻放,一片片花瓣化成索命惡鬼,向我飛來。


    我仰身將其避過,一個回身將那些黑濁之色的花瓣盡數還了回去。花似印沒料到我會這般做,她有些慌神,眸子瞠大將我還回去的花瓣一一斬碎。


    才斬碎花瓣,罕荒地勢又變,山石亂飛而來,風水不止,那洶湧而至的水打濕了花似印的衣擺。趁她未來得及顧及我,我持劍踏著風石而來,一劍而出,猶如開天之勢,花似印未來得及阻擋,眼看便要一劍斬於她身,冷封月似感應而來,擋住了屠戮。


    我不疾不徐的將劍身一撇,格開冷封月相抵的長劍,順勢斬了花似印一截青絲,在她留下一道血痕。


    “小師妹出手未免太過毒辣!”冷封月道,橫眉豎目,語中怒火不息,他雖略顯狼狽,仍將花似印護於身後。


    “毒辣?你這話倒是說的可笑,他人要取我性命,卻要我留情以待,你將我當做什麽?”我諷刺笑道,越發的覺得冷封月不可理喻,“人若犯我,我必誅之,你且記好了。還有,你我今日情分已斷,今後別再喚我小師妹來攀關係了。”


    屠戮劍已嚐到了血氣,愈發的興奮,它還想要更多。


    “你現在這般,與我們又有何異!”冷封月道,長劍似狂蛇而來,但被君澤一擊當下。


    “你的對手是我。”君澤站於我身側,劍指冷封月冷聲道,冷封月的話讓君澤麵色一凜,眼中的溫潤不在,隻有上位者不可一世的高傲。


    飛沙走石,日光已完全被烏雲遮掩,罕荒之中山石水火亂作一團。


    大約是受了君澤的刺激,冷封月來勢更為凶邪一些,但無論他來的多狠多凶邪,皆被君澤攔下。花似印則將長劍恢複成原本的樣子,她並未再與我周旋和纏鬥,隻是將她的血注入那是笛非笛的法器之中。


    大約又是要使陰毒之術了,我自不會讓她如願,提劍飛去,劍攜火舌而至,直至花似印的眉心。花似印閃身躲過,屠戮劍劃過她的左臂,在她左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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