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軒羽立於亭中,俯視行宮良久。


    他雖坐上王位,可是反他的人大有人在,隻要一不小心行將踏錯,昔日兄弟便會瞬間反目成仇。


    他立於山巔,聽鬆濤陣陣。


    此時的他維持王位,維護離國已是舉步維艱,大哥看似不反,心卻不向他,三哥軒敏五哥軒政各懷鬼胎,老十自然是跟在軒政後麵,自從下旨讓王妃陪葬,十四十五也與他生疏。


    若不是以夜墨做扣,怕是那十五早撂了挑子。


    西月軒羽凝視遠方,矛盾的心就如此時秋風吹過山林一派蕭瑟。


    “王上,諜子來報,寒慕已來離國,但未發現進入龍城。”托木稟報。


    西月軒羽點了點頭,臉色略微笑了笑道:“他來離國必會進龍城,吩咐越龍師莫要驚動了他,必要時孤會下旨捉拿。”


    “可是。”托木遲疑地道。


    “難道有什麽不妥之處嗎?”西月軒羽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那齊王怎麽辦?”托木道。


    “他怎麽了?”西月軒羽問。


    “他先前奉王上之命,緝拿寒慕,寒慕沒抓到,抓了一些作奸犯科之人,牢裏已經塞滿了,如今王上又命不可驚擾,怕是齊王不會罷休。”托木擔心道。


    西月軒羽聽了也麵露愁容,剛才自己也在想這個問題,該怎樣解決才能兩全其美呢?


    他一陣苦笑,感歎道:“唉,我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隨即又道:“赫王、忠王他們可有所動作。”


    “聚會如常,經常出城遊玩,很晚才回。”托木道。


    “父王保佑他們不要太任性,否則,我不敢保證能做到在您麵前發過的誓言。”軒羽自語著,握著的拳頭更緊了。


    “王上,齊王那事怎麽處理。”托木問道。


    “你現在去郊外找一處風水之地,為夜墨建一座墳墓,看上去要有些時日的模樣,去吧。”他衝托木無奈地揮了揮手。


    “唯。”托木應著下了山巔。


    “十五,你的執著,八哥有些怕了。”西月軒羽默默地道:“希望你能適可而止,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


    東郊懸崖下,這兩個來月,西月軒成不知來過多少次。


    他費事巴拉地繞過山頭特意到此,每次都會立於崖底往上看,一看便是半天。


    為了找到寒慕,龍城讓他翻個遍,見到可疑人便抓,現在牢裏人滿為患,


    不過他的這番做為,竟然讓龍城前所未有的安定,隻要一看到越龍師到來,地痞惡霸立即變的安分起來。


    牢頭苦著臉求他不要再往牢裏塞人了,牢飯都管不起了。


    “既如此,將他們拉出去全砍了。”西月軒成平淡地道。似乎殺人對他來說太過平常。


    “這,這,這…”牢頭一聽傻了眼,他本意是讓齊王鬆鬆口,放一些罪輕的人,解決一下牢內緊張的問題,不成想,他一聲令下,這些人全部要人頭落地。


    牢頭額頭上的汗珠子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這牢裏少說也有上千號人,多少的也有一些罪不至死的,這要是全部斬殺,自己還不被冤鬼纏身?


    “齊王息怒啊。”牢頭連忙跪倒連喊恕命:“全推出斬殺,這,萬萬使不得啊!”


    西月軒成低頭看了看他,怒道:“你敢違我命令,莫要在喊叫,否則連你一起砍。”


    牢頭嚇的不敢再吱聲。


    齊王歲數雖小,但戾氣太重,喜殺戮,夜墨最不喜的就是他嗜殺成性。


    “十五,鬧夠了沒有?”西月軒銘製止了他這瘋狂的行為,顯然是聽到信息趕過來的。


    “十四哥,你怎麽來了。”


    軒成不聽任何人的話,即便是西月軒羽他也照樣該不待見的就不待見,但十分聽軒銘的。


    西月拓石與王妃木蘇死後,他便似脫韁的野馬攔都攔不住,若不是軒羽拿夜墨牽製於他,著實不知他會瘋成什麽樣子。


    “該鬧夠了,十五,如今不是父王與母妃在的時候,你我都要萬事檢點。”西月軒銘對他道。


    “我是在鬧嗎,我是在為離國做貢獻。”軒成道:“你看看現在的龍城,多麽安定,多麽祥和,不是我,龍城能這麽安全嗎,就連城郊幾十裏外,都夜不閉戶,就算半夜你去討碗水喝,也不用擔心會吃閉門羹了。”


    西月軒銘氣惱地看著他,突然他心中感到一陣無奈,要怎樣規勸十五他有些力不從心啦。


    “尋死人不好尋,那就尋活人。”西月軒政走了過來。


    “你說什麽?”軒成有些聽不懂他的話。


    “寒慕死了,但夜墨還活著。”西月軒政走到他們跟前,壓低嗓音道。


    “五哥。”軒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也低聲道:“這話一出口,可要負責的。”


    那邊軒成也抓住了軒政的另一隻手腕急切地道:“在哪,她在哪?”


    軒銘握軒政的手又加重了許多,他看著老五想製止他的瘋狂。


    他心裏很明白,西月軒羽為何要十五去尋那有可能已死掉的寒慕,完全是為了牽製軒成。


    其實找與不找寒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控製住軒成這匹野馬,至於夜墨的生死,懸念太多,現在西月軒羽上位,誰敢在提及?


    軒成雖暴戾,但心思卻單純,他隻為夜墨不做他想。


    此局不破,軒成便不會發狂,此時軒政插進來,這局怕是圓不了了。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軒政被他倆一人一邊挾持,故作無奈地道:“難不成還要綁架我?”


    軒銘與軒成連忙鬆手。


    “五哥,你快說,夜墨還活著,你可見過她,她現在在哪裏?”軒成急不可待地連連相問。


    “我猜的。”軒政開始耍混了。


    他故意引起這個話題,讓十五追問,接著再拋棄這個話題,欲擒故縱的伎倆他玩的比較轉,即使軒羽怪罪,也可當玩笑推脫。


    軒成一聽氣惱萬分,怒道:“五哥是在耍我麽?”


    他袖袍一甩,帶人離開了此地。


    軒政故意哈哈大笑,指著他的背影對軒銘道:“十五果真還是個孩子,連玩笑都開不起。”


    心中卻暗暗欣喜,他的話起到了效果,這出拋磚引玉的戲碼,可是他與西月軒敏共同研究出來的,就看十五以後的發揮了…


    而一旁的軒銘在他的耳邊低低地道:“十五若是因此有個閃失,我絕不會置身事外,希望五哥好自為之。”


    他衝遠處的牢頭大喊一聲:“牢頭,把那些罪不至死的犯人教育教育放了吧。”


    說罷,甩袖離去。


    留下西月軒政寒臉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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