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你說對了,你懷著表哥的孩子,而表哥對這個孩子又極其看重,就如眼珠子似的,因此我也極其看重這個孩子。”


    “故我也是絕不會讓你有‘滑胎’的機會,你受的這幾巴掌還不足以滑胎,放心好了,隻要你以後不再說些蠢話,做些蠢事,我保管你安享太平到老!”


    “你、你、”魏氏胸膛不停起伏,明顯氣的不輕,“你終於是露出了狐狸尾巴,你的溫柔良善隻會在那些男人麵前裝,在皇上麵前裝!”


    樂無霜卻挑眉看向她道:“難道剛剛那幾巴掌根本就不足讓嫂嫂你悔悟?或許嫂嫂還想再來幾巴掌?”


    這完全像是在說這道菜很可口,還想再來一盤的模樣。


    一


    聽到這話,隻見這魏氏身子一個哆嗦,再不敢開口。


    是以樂無霜這才淡淡的對著白無痕開口:“放了她!”


    魏氏得了自由後沒有再言語,而是眼神怨毒的瞪著樂無霜,樂無霜卻不以為意,繼續冷冷開口,隻是這次的聲音有些大,是說給這院中所有人聽的。


    “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話我再說一遍,以後關於少夫人的吃喝用度都需經過我手才可送至麵前,你們聽明白了嗎?”


    “是、”


    “明白了、”


    見陸陸續續傳來了附和之聲。


    她這才慢悠悠的帶著半夏及白無痕離開。


    而在她離開後,魏氏氣怒的將整個屋子的東西都砸了個遍才消停下來。


    是以在之後的衛府中,都以樂無霜的話為重,而這魏氏不死心的又試了幾次後,都均被樂無霜發現,隨之而來的就是樂無霜對她身邊那些丫鬟的處罰。


    幾次之後,魏氏也是徹底消停了,但樂無霜知道,這隻是表麵的,她魏氏就從未歇了將腹中孩子落下的念頭。


    而這天也正是一年一度的中秋團圓月正圓的日子。


    夜,有風、


    這月似比往年那天要圓的多也亮堂的多,本該是合家團圓的日子,可整個衛府卻冷冷清清,很顯寂寥。


    隻有九曲回廊上那掛著的盞盞紅燈籠帶著些許節日的喜慶在迎風擺動。


    後院湖邊,樂無霜一人站立在這,這是衛府裏她最喜歡來的地方,這裏讓她心境開闊,心情舒爽。


    這個季節一望無垠的荷葉已鋪滿了整個湖麵,有風拂過,清香陣陣、


    湖邊蛐蛐的‘啾啾’聲此起彼伏,叫的好不歡快。


    借著明亮月色,遠處一個丫鬟的身影由遠及近的走來,待走近,她叫住了那丫鬟。


    “少夫人呢?”聲音清冷,帶著一貫的冷漠與疏離。


    “回表小姐,少夫人將院子關了門,似打算休息。”


    聽到小丫鬟的說辭,一絲不妙立即湧上樂無霜心頭,她忙皺眉厲聲開口:“讓衛管家多帶幾個小廝速去少夫人院中,本小姐隨後就到。”


    說完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直向自己院落飛奔而去。


    在來到魏氏院外時,隻見老管家和幾個小廝正一頭霧水的站在那左右躊躇。


    見她到來,老管家忙上前一步作揖後恭敬詢問:“不知表小姐讓我等來到此處是為何事?”


    樂無霜看了眼緊閉的院門,嘴角扯起冷笑,目光陰冷的盯著院門道:“給本小姐將這院門砸開!”


    聞言,老管家眉頭一皺,聽這意思,似乎少夫人又要搞事情。


    “好嘞!”沒有猶豫,老管家立即遵從,忙招呼隨同小廝準備好家夥後一起向院門砸去。


    ‘哐、哐、’那聲響一聲聲的就如錘在人心口那般,稍頃,就見院門在最後一絲吱呀掙紮聲中轟然倒塌。


    她沒看一眼,直接快步向屋內走去。


    魏氏院中眾奴仆受她樂無霜約束,如今屋內隻餘一個丫鬟侍候,而魏氏從魏家帶來的丫鬟也已盡數被樂無霜發落個幹淨。


    魏氏相當於已被樂無霜禁足


    樂無霜倒不在乎齊晟淵是否知曉,不過每次齊深淵過來也沒多加幹涉就是。


    她本想著發生了那麽多次後魏氏會就此安分些許,但她似乎想的太美。


    走進屋內,裏麵沒有點燈,黑漆一片,倒是寢室內的窗戶大開,借著月光她看到窗前小幾上放著一隻空碗。


    魏氏見她看來,嘴角上揚,現出一抹得逞的詭異笑容來。


    樂無霜瞳孔猛的一縮,疾步上前,一把扣住魏氏咽喉,另一隻手快速探進其口中快速擠壓攪觸咽弓及咽後壁。


    如此反複終於聽見‘哇’的一聲,魏氏吐出了大口黑色難聞的湯藥,隨即隻見樂無霜從袖兜中掏出一顆白色藥丸放進其嘴中。


    如此懸著的心才落下,之後她餘驚未消的一把將魏氏甩到榻上。


    “你的命不值錢,但你肚子裏懷著的卻是我衛家骨血,這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


    “魏氏靜嫻!你且給我聽好!想死我不會攔著你,在你生下這個孩子後是死是活隨你自由!”


    “但現在此刻千萬別再挑戰我的耐心,待我耐心用完之際便是你的死期!哪怕最後衛府滿門苛責於我我也不懼!”


    “你的所作所為我已悉數書信告訴表哥,待他回來你好好與他交代吧!”


    是的,外祖與東向一戰中失去一臂,已無再戰之力,而衛城蕭、城西、城東三兄弟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再加上她每天在齊晟淵麵前的訴說。


    齊晟淵終於是心中動搖將他們給調了回來。


    左右與東向的戰役中主帥不是外祖,因此齊晟淵便再無異議,隻是外祖的兵權卻也交了出去。


    這也是齊晟淵最終鬆口的根本原因。


    衛家自南齊開國以來就是一直手握兵權,曆經數代一直對南齊皇室忠心耿耿,列代帝王也從未想過要收回衛家兵權。


    是以漸漸形成了這兵權仿若就是衛家所有的假象。


    這讓有戰神之名的齊晟淵哪裏受的了。


    是以這齊晟淵一直都想要得到衛家兵權,正好他也借著此次機會開口向外祖要回了兵權。


    而臣不與君鬥,外祖耿直,又對南齊忠心,既如此那這兵權歸還給他齊晟淵就是。


    隻是苦了外祖戎馬一生,臨了是這般失去一臂且失去衛家列祖世代積聚下來名望的結局。


    而據燕子閣探子回報,外祖這次失去一臂卻有齊晟淵的大半功勞。


    而現在外祖手中隻有他從年輕時就帶出來的一支衛家軍。


    衛家軍的存在齊晟淵是知道的,但他這次倒是沒有讓外祖一並交出,想來他也是怕外祖激怒起來不答應所致。


    不過樂無霜卻知道,這隻是齊晟淵的緩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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