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是在臉上嗎?”離燁坐在了床邊,凜走近了幾步。“臉上有,身上也有兩處。”離燁摘下了臉上的麵具,右臉頰上橫臥著一道猙獰的傷口,隱約纏繞著黑氣。難怪這人總是帶著麵具,這詭異的傷口,一般人見到肯定會嚇得不輕。凜微微彎腰,仔細查看著這道三年都沒能愈合的傷口,手上凝聚了一些靈力在繚繞的黑氣上試探。這黑氣似乎是某種詛咒的力量,與靈力纏繞片刻後互相侵蝕消亡了。有辦法了!凜收回手,取出了隨身攜帶的藍色錦袋。


    離燁取下麵具時還以為這位夏小姐會害怕,結果完全是自己想多了。這人簡直平靜得不像話,仿佛這樣的傷口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了。“袋子裏裝的是什麽?能治我的傷?”眼見凜似乎胸有成竹的拿出了個錦袋,離燁不禁有些好奇。


    “你那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傷口,是某種詛咒。不消除詛咒,傷口永遠不會愈合,什麽藥都沒用。我能暫時抵消詛咒的力量,不過你還是得把施咒的人或物找出來,從根源上解除詛咒。你還得告訴我這傷是怎麽來的。”凜取出了三顆綠色的寶石攤在掌心給離燁看。都是很久以前的存貨,又將錦袋收好放回了衣袖裏,接著右手將寶石握在了掌心。離燁看到三顆棱角分明的綠寶石時,眼底閃爍著莫名的光彩。這東西能消除詛咒?


    “我治療的時候需要集中心神,不能被打擾”凜做好了準備工作,給謹王提了個醒。“都退下”離燁照做了。屋頂窗外簌簌的閃過了幾道人影。


    幽影驚訝的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主子竟然讓影衛都撤下了!


    洛賓正在院子裏散步,感覺到動靜倒是沒有太過驚訝。凜感受到四周沒有多餘的人了,便開始釋放自己的靈力。


    淡藍色的光芒以握寶石的手為中心緩緩擴散在凜的身前。凜低聲詠唱著,手中的一顆綠寶石漸漸融化成晶瑩的液滴,從拳縫中緩緩流出。凜將晶瑩的液滴滴在了那道傷口上,全神貫注的關注著詛咒之力的變化,淡藍色的光芒籠罩在了離燁身上。


    離燁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幽深的眸子牢牢的釘在了凜的身上,仿佛魔怔了一樣。冰涼的液體滴在臉上,離燁清醒了幾分。刺痛的傷口被透徹肌骨的涼意包裹著,漸漸的刺痛就消失了,清涼的感覺仿佛一直浸透心底。離燁雖然看不到但能感受得到傷口開始恢複了,目光一直盯著凜清麗專注的臉,吟唱的莫名話語仿佛虔誠的祈禱一樣。上次見麵兩人還打得不可開交,離燁很清楚這女人內心的驕傲,淡然清冷隻是因為別人還沒有觸碰到她的底線,若真的有人動了她的逆鱗後果隻怕不敢想象,單是現在展現出的力量就足以震驚世間。如果不是看在洛賓的麵子上,大概也不會出手醫治自己了。莫名的有些不爽,洛賓對她又了解了多少呢。


    短短的兩次見麵,離燁卻覺得這女人在自己心裏的分量越來越重。


    凜花了很長時間才把離燁臉上的傷治好,攤開右手一看,足足消耗了一顆寶石才完全抵消了詛咒的力量。自己還是有些小看這詛咒之力了,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留下的,希望寶石能夠用。“好了,你臉上的傷基本上愈合了,過段時間等那裏的皮膚換一層就沒什麽問題了。”還是現在這張完美的臉比較賞心悅目,帝都裏的女人們要是見了,對謹王的憧憬又要死灰複燃了。


    “身上還有哪裏有傷?”離燁並不介意眼前女人的打量。正準備脫衣服的時候眼角一挑,“你是不是轉過去比較好?反正我是不介意的”凜嘴角抽了抽,默默轉過了身,掃視著房間裏的擺設。


    “好了!”離燁的嗓音低沉有力。


    凜轉過身看著這人赤裸的身體瞬間恨不得再轉回去。這人居然把衣服都脫光了,隻在腰間圍了件衣服遮住重要部位,腿都是光的,這人不怕冷的麽!注意到謹王戲謔的視線,凜搓搓臉,把注意力集中到傷口上。腰腹處有一道,傷口不深;大腿上也有一道,傷口有些長,位置略有些尷尬,難怪這人連褲子都脫了。


    “你能不能多穿件衣服,不影響腰腹處詛咒的清理。”凜忍不住提醒了離燁一句,穿得這麽清涼,自己看著都覺得冷了。


    離燁盯著凜微紅的耳尖,嘴角勾起了一個細小的弧度,聽話的披上了一件外衣。


    另一邊,夏府的聽雨閣裏就沒有這麽平靜了。


    凜出門沒多久夏雲斐就帶著一眾丫鬟婆子過來了。巧娥一個人根本攔不住,被兩個婆子捉住雙手按跪在一邊。“你們快住手呀,二小姐,你這麽做太過分了,就不怕大夫人責罰嗎?”夏雲斐坐在梨花木椅上,優雅的喝著茶,全然不把巧娥放在眼裏。“來人,給我掌嘴,我夏府可沒有你這樣敢教訓主子的奴才。繼續搜,那野丫頭一定是撿了我的玉蘭花簪藏起來了!”夏雲斐帶來的幾個丫鬟婆子在聽雨閣裏翻箱倒櫃,弄得滿地狼藉。巧娥被扇了一巴掌,臉頰生痛,很快就腫了起來。但是被兩個婆子按著怎麽都掙紮不開,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讓人絕望。巧娥無力的流著眼淚,心裏想著要是小姐在這裏該多好,一定能狠狠地教訓這些人一頓!


    夏雲斐已經連續吃了好幾天的閉門羹,今天來的路上還把最心愛的玉蘭花簪弄丟了,憋了一肚子火氣,到聽雨閣卻發現那個野丫頭出門了。夏雲斐索性把氣撒到了巧娥的頭上,連帶著聽雨閣都遭了秧。除了夏雲斐坐著的地方,其他的桌椅板凳櫃子都東倒西歪,一樓折騰完了幾人又準備上二樓。碧環交代了搜查的丫鬟婆子幾句又回到了夏雲斐身邊。


    碧環是夏雲斐的心腹,二小姐心裏想什麽都一清二楚。玉蘭花簪就是一個借口,無非就是想出出氣,讓那位凜小姐不好過。所以碧環讓搜查的人放開了破壞,這位凜小姐氣得自己離開是最好不過的了。沒過一會兒,張婆子便捧著個奇怪的銀盒子過來了。夏雲斐接過看了看。“哪裏找到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特別的盒子。


    “回二小姐,是在梳妝台的櫃子裏找到的。”張婆子態度恭敬,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這不是一個老實人。


    夏雲斐仔細查看了一番,盒麵上是一匹馬的浮雕,下麵是看不懂的符號,似乎是某種文字。奇怪的是這明明是個盒子的樣子,可反複看了幾遍愣是沒有找到一條縫隙。越是打不開就越讓人好奇裏麵到底裝了什麽。“碧環,去給我找個錘子過來,再找個力氣大的人來把這個盒子砸開。”


    碧環連忙催促著丫鬟婆子找錘子,找人過來。


    巧娥看到盒子的時候一驚,這些人竟然連梳妝台櫃子上的鎖都撬開了!這銀色的盒子自己都是第一次見到。


    “巧娥,你應該見過這個盒子吧,告訴我怎麽打開,我就讓她們放開你。”夏雲斐研究半晌無果,又把目光轉到了巧娥身上。


    “二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個銀盒子,抽屜的鑰匙一直是小姐隨身攜帶的,我們都沒碰過。”巧娥紅腫的臉上掛著淚水,看上去很是可憐。這些人太過分了。


    夏雲斐不屑的瞟了一眼。“還以為你家小姐待你們有多好呢,連一個飾品都不讓你們知道。嗬嗬,你家小姐吃穿用度都是夏府的,這該不會是她唯一的一件飾品吧,哈,說不定還是壞的呢,她以前該有多寒磣呀!”夏雲斐的嘲諷根本就不加掩飾。凜以前都把這些當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不為所動。夏雲斐每次都感覺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憋得難受。看到巧娥臉色爆紅,終於找到了成就感。也就不急著打開銀盒子了,一邊等一邊嘲諷著巧娥。


    凜還不知道夏府裏等著自己的暴風雨。這邊謹王的治療已經到了尾聲。凜手裏的三顆寶石已經消耗完了,正控製著最後的力量消除謹王大腿上的詛咒。兩人離得很近,離燁靠坐在床頭的柱子邊,曲著一條腿,凜坐在床沿邊上微側著身,右手五指並攏成掌,停在傷口上方不到一寸的地方。不知情的人粗略一眼看過去隻怕會引起誤會。離燁已經盯著凜看了很久了,腿上的傷口很長,花的時間也最多,兩人保持這曖昧的姿勢已經有不少時間。離燁心中隱隱躁動,對著難得乖巧的美人,腦子裏總有些不合時宜的想法,隻能怪氣氛太過曖昧。幸好離燁理智還在,並沒有做什麽多餘的動作。


    詛咒快消除了,凜也注意到了離燁的目光,兩人本來靠得也近,多少有些不自在。快了,還差一點就好了,凜忍不住加強了幾分靈力,想快點擺脫這尷尬的處境。兩人都沒能預料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老王爺離暮川聽說府裏又來了奇人給自己的孫子治傷,決定過來看看。三年了,來給離燁治傷的奇人異士數不勝數,就是沒有一個成功的。可是老王爺不死心,離燁這麽好的孩子怎麽能被這些傷給耽誤了,肯定有人能治好!於是老王爺在老管家張敬忠的一路攙扶下來到了韶光院。偏偏洛賓這個時候覺得等得無聊已經出了韶光院。


    “幽影,怎麽樣?燁兒的傷治好了嗎?”幽影見老王爺過來了隻能上前兩步,擋住了去路。“王爺,主子正在療傷,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打擾。”主子連影衛都撤走了,還是不要讓老王爺進去打擾了。


    “行了,知道你忠心,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那給燁兒治傷的是什麽人總該能說吧?”離暮川瞪了幽影一眼。燁兒訓練的影衛都跟他一個德行。


    “好像是位叫凜的姑娘,帶著麵紗,之前似乎還和主子見過。”幽影尷尬得嘴角都抽了幾下。整個謹王府除了主子,誰敢不把老王爺放在眼裏。


    “什麽?”離暮川驚得要跳起來了,這叫凜的姑娘近來燁兒見過的可不就隻有夏府的那位了嗎!“裏麵有沒有打起來?”離暮川有些著急了。


    “沒有啊”幽影看老王爺這麽大反應有些不解。“幸好沒有,我進去看看,你們都在外麵等著,沒有吩咐誰都不準過來!”離暮川一把推開幽影急匆匆的就往裏走。


    “王爺不可,主子……”幽影見王爺真的急了,一時也沒能攔住。向前追了幾步,沒敢跟進去。老王爺不在意主子的怒火,他們影衛可不敢。


    離暮川直奔孫兒的寢室,一腳踹開了房門。凜正在加強靈力的輸出,聽到門口的巨響嚇了一跳,靈力的運轉都暫停了一瞬。最後的詛咒之力竟然趁機躁動,凜連忙集中心力,續接靈力的運轉,不讓詛咒有反撲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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