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在幹什麽!這大白天的成何體統,我……”離暮川見兩人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了,抖著手拿起門邊的雞毛撣子幾步上前,一揚手就照著凜打了下去。離燁連解釋都來不及,在雞毛撣子落到凜身上之前,一把將人拉進了懷裏,轉過身自己挨了這一下。離暮川見打在了自己孫兒身上,心疼得立馬丟了雞毛撣子。這時才注意到孫兒臉上三年都無法愈合的傷居然好了,這還真是在療傷。離暮川瞬間尷尬了。“祖父,您誤會了。”離燁幽幽的看著自己的祖父,臉色已經有些黑了。“哈,這個,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離暮川說完轉身就飛速的離開了,也不知道老人家是怎麽跑這麽快的,速度比來的時候可要快得多,出去時甚至還沒忘記帶上門。


    此時凜和離燁的狀態並不好,凜本來一直在刻意避免接觸離燁的身體,這一下手掌直接按在了他光裸的肌膚上,靈力以兩人的身體為媒介,短暫的串聯。凜腦海中一痛,仿佛強行被塞入了幾個畫麵,意識本能的靠近那些畫麵,全然不知現實中的自己是怎樣的處境。離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勉強向自己的祖父解釋了一句後,腦海裏就掀起了風暴,僅僅是比凜多撐了幾分鍾的時間便緊抱著人暈過去了。


    凜的意識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看清楚其中一個畫麵。那似乎是三年前的離燁和寧月公主,一襲白色宮裝的少女靈動可愛;離燁一身紫衣,光華內斂,俊逸的臉上表情有些冷淡。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自己的意識與他們之間仿佛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膜。畫麵的最後是宮裝少女將一個紅色的瓶子交給了離燁。


    離燁的腦海中閃現著光怪陸離的畫麵,還有很特別的凜。畫麵裏的人和物都透著異域的氣息,離燁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隻能用異域來簡單概括。最後定格的畫麵是凜遠遠的望著墓地裏一位金發金眸的中年男人,跪在一座墓碑前懺悔,最後化成了一捧塵土。凜無聲的流著淚,悲傷孤寂的氣息隔著那麽遠都籠罩著自己。


    兩人整整昏迷了一刻鍾才悠悠轉醒,瞪著對方看了半天。凜愣了下,發現自己竟然在離燁的懷裏,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了過來,烘得人暖洋洋的。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凜不自在的別開了眼,然後冷靜的推開離燁坐到了一邊。“你先把衣服穿好。”離燁略微有些不舍的鬆開了手,拿起一件衣服別有深意的看著凜。凜意識到什麽連忙轉過身,背對離燁下了床,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為免尷尬凜刻意回憶起之前腦海中的畫麵。那應該是離燁三年前的記憶,不知道寧月給他的瓶子裏到底裝著什麽。


    “好了”離燁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凜身後。“對不起,我看到了你的記憶。”凜轉過身,目光真誠的道歉。雖然是意外,但終究是窺探到了他的隱私。“你看到了什麽?你不用道歉,我好像也看到了你的記憶,算是扯平了。”凜有些震驚,他居然也看到了自己的過去!“你不害怕嗎?算了,我們公平交易,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我也告訴你我看到的。”離燁爽快的答應了,神情明顯的沒有懼色。“我隻看清楚了一個畫麵,是你和寧月在一個荷花亭裏交談,最後她還給了你一個紅色的瓶子。”離燁想起來了,那是三年前見墨寧月的最後一麵。“不是紅色的瓶子,是透明的,裏麵裝的似乎是血。”凜不解的皺著眉,“那血有什麽特別的用處嗎?”離燁搖了搖頭“她沒有明說,隻是讓我保管那個瓶子,說是時候到了再拿出來。你應該聽說過寧月擅長占卜推演,她應該是預測到了什麽。這方麵她還是很有天賦的。作出的預測基本上都應驗了,甚至連她自己的劫難都有所感覺,隻可惜最後依然沒能活下來。”


    這麽看來寧月公主似乎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連離燁都讚賞有加。


    “她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還有,你和她的關係是?”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最受寵的公主死了,最優秀的世子幾乎被廢,夏宇國也連年征戰。


    “三年前發生的事牽涉太廣,一時半會兒是說不清楚的。事實上,整個事情的真相現在恐怕沒人知道,我也隻是有個大概的猜測。至於我和墨寧月,從小就認識,她是我少有的幾個朋友之一。婚約是禦賜的。”離燁並不想眼前的女人誤會,也不想撒謊掩蓋自己和寧月的關係,難得坦誠。


    “好吧,對了,我沒有在意你和寧月的關係,隻是好奇問問,你不用緊張的。還有你看到的我的記憶是什麽?”應該不是太過匪夷所思的場景,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平靜了。


    “大部分都很模糊,最清晰的畫麵是一個金發金眸的男人跪在一座墓碑前,似乎在懺悔。還有一些模糊的打鬥場景,隔空放火,詭異的武器之類的,你也在戰鬥。聽不到聲音。”離燁的描述稍微有些淩亂,這已經是加工過的結果。事實上很多畫麵都是一閃而過,離燁腦子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畫麵就消失了,捕捉到的信息相當有限。


    凜想了想,墓碑前的男人應該就是自己的養父了。“那是煉金術師之間的戰鬥,我也是一名煉金術師。你看到的應該是大型的戰鬥場麵,因為火係的煉金術師隻有一位,出手的時刻必然是最危急的時刻。”凜第一次向人說起自己的過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離燁的表情。離燁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絲毫沒有懼色。


    “還有這麽神奇的地方。那裏是哪兒?你又是怎麽來到這裏的?”離燁心裏的疑問太多了。


    “那是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來到這裏就再也回不去了。至於怎麽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剛剛闖進來的是誰?還有,我們是不是該出去了?”離燁的問題自己都沒法坦誠的回答,何況已經透露得夠多了。


    “是我的祖父,這個誤會我會和他解釋清楚,不會讓你困擾的。我送你回去,哪天你有空了我再和你說說三年前的事情。”離燁又帶上了麵具,準備和凜一起出去。“不用了,有洛賓送我”凜跟在離燁身後,並不想和他有太多牽扯。離燁腳步頓了頓,“先出去再說”接著又率先往前。


    老王爺知道自己誤會了那兩人,出來後還覺得無比尷尬。一看到幽影,就將人轟到了院外,再三交代不許任何人打擾,帶著老管家臉色不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幽影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招誰惹誰了!不過這次治療的時間還真長,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主子的傷。


    洛賓在韶光院外麵溜達的時候,謹王府的影衛突然來了,告知自己的親爹在四處找人。洛賓和自己的父親已經冷戰多日,今天是趁著父親繁忙才偷偷的溜出來找凜,這會兒得趕緊回去了,要不然父親又能借題發揮!洛賓托影衛和幽影說一聲,便急著離開了。


    凜出來的時候被幽影告知洛賓因家中有事,先回去了,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離燁依然堅持要送自己回去,推脫不掉,凜便答應了。已經是半下午了,凜帶好麵紗,上了謹王府的馬車,準備先去醉雲樓接冰夏。離燁就坐在自己對麵,兩人不過一尺的距離。裝飾低調的馬車在青色的石板路上漸行漸遠。


    此刻,夏府聽雨閣的院子裏格外熱鬧。本來還算寬敞的院子裏似乎站滿了人,牆角枯萎的美人蕉又被踩斷了幾根枝條。夏雲斐讓人折騰了半下午都沒能打開那個銀色的盒子,最後幹脆找來了個鐵匠,帶著一整套的工具過來了。


    “我就不信了,這樣還打不開這個破盒子!”夏雲斐一身藍色的曳地百花裙坐在院子裏的梨花木桌邊,重重的將手裏的茶杯砸在地上。


    “小姐,這次一定可以打開的。”碧環悄悄抹了把手心裏的汗。這銀盒子也太奇怪了,刀劈斧砍得都變形了,卻硬是打不開。


    鐵匠姓王,打鐵打了大半輩子,眼力還是很不錯的。拿起盒子慢慢轉動看了一圈,有些地方已經變形了,但是盒身沒有一條縫隙,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但既然原本是個盒子的形狀,盒身上就應該有相扣的痕跡。“王師傅,你若能打開這個盒子,我家小姐重重有賞!”碧環見王鐵匠研究了半天,似乎有些把握的樣子。“行,我這就試試。”王鐵匠聽到有重賞,咧嘴露出了個粗放的笑容。


    王鐵匠把銀盒子放在鐵質的支架上夾緊,左手鐵錐對準盒身的中間,右手拿鐵錘一下下的鑿,鑿了十來下盒身相扣的地方才慢慢有了變化。


    另一邊,凜坐在馬車裏與離燁相對。一個戴著麵具,一個戴著麵紗,情形有些怪異。離燁依然目帶探究,大概還沒有從之前的衝擊中緩過神來。凜今天消耗過多,精神又因為意外受到了衝擊,靠在車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身體隨著車身左右顛簸,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離燁終於收回了探究的目光,起身坐到了凜身邊,輕輕將人攬在懷裏。幽影在外麵駕車,覺得車廂裏安靜得有些詭異。終於到了醉雲樓,幽影停下了馬車。“主子,醉……”


    “小點聲”幽影聽到主子略顯不悅的聲音,自覺的放低了音量。“醉雲樓到了”離燁看凜還沒有醒便沒打算下車,掀開了一角門簾。“你去把那個叫冰夏的丫頭帶過來”離燁淡淡的目光一撇,幽影心下一緊,低著頭一拱手去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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