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飛再盯著三弟和表弟,惡狠狠地說道:滾,快滾,寫檢討書,每人五千字,寫得不好,以後你們就沒有大哥了。


    看到金雲飛是真的生氣了,大姑和小姑也不敢開口,趕緊把三弟和表弟領走了。


    隻有二弟金雲興沒走,還不服的樣子,以及被罰兩百五十元的心疼。


    大哥,我有意見。去劉家村鬧事,是咱媽的主意,咱媽要去,我不得不去。大哥,我是為了保護咱媽。


    哼,你的問題就在這裏。


    大哥,請你說明理由,也好讓我心服口服。


    金雲飛道:第一,你是成年人,你又是男人,你們去鬧事,你就是最大責任人。第二,這架就不該打,不管是為了什麽,上門鬧事就是大錯。第三,你當時的最佳選擇,就應該千方百計地攔著咱媽。第四,三弟和表弟還是在校生,是未成年人,不該讓他倆去,幸虧高警長手下留情,不然的話,他們就會留下汙點……


    金雲興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好一會兒,金雲興苦著臉說道:大哥,你說的是對的。


    嗯,這就好。金雲飛道:當然,如果你表現好,不再犯類似的錯誤,我會減少對你的罰款。


    金雲興轉苦為喜: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滾吧。金雲飛踹了二弟一腳。


    不料,金雲興不退反進,點頭哈腰地問道:大哥,剛才你在警務區,當著劉家人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看你那狠勁,還有話裏的殺氣,你到底想達到什麽目的?


    金雲飛笑而不語。


    大哥,教教我唄。


    臭小子,我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你想想,你們上門打砸搶,對方要是報複怎麽辦?我就是要告訴他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不報複,那就拉倒,你若報複,我必再報。


    金雲興噢了一聲,點著頭道:我懂了,大哥,我又學了一招。


    金雲飛上樓,先去看了看大妹,大妹還在睡,睡得挺安穩的,母親在旁邊守著,金雲飛放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嶽秀清還沒有睡,她對金雲飛說:老公,我明天要去縣醫院做檢查。我帶上大妹,讓醫生給她也做個檢查,你看如何?


    金雲飛思忖了一下:問題是她願意去嗎,就我大妹的性格,像我爸,要是有事,就很難翻得過去。


    嶽秀清問:真像你爸嗎?我怎麽沒看出來呢?


    金雲飛說:你不知道,我爸的腿沒瘸之前,那叫一個自信,活得既樂觀又自在。但那條腿一瘸,我爸就蔫了,像換了個人似的。而我媽恰恰相反,沒心沒肺的,天大的事,睡一覺就能扔下了。


    第二天,金雲飛和嶽秀清兩口子,硬拉著大妹金曉玲去了縣城。


    金曉玲還算配合,做了各項檢查,一切正常。


    但大妹整天都悶悶不樂,話更不多,金雲飛很不放心。


    回到家,吃過晚飯,金雲飛讓嶽秀清把大妹叫到自己房間。


    金雲飛還拎著兩瓶老酒,把嶽秀清嚇了一跳:你要幹什麽?


    絕招,我要對大妹使出絕招。


    嶽秀清噗嗤的笑了:哎,這什麽絕招呀。


    老婆,你甭管,你在旁邊看著就是了。


    嶽秀清將信將疑,去隔壁把金曉玲叫了過來。


    金曉玲還是蔫蔫的,說話也有氣無力:大哥,你找我是什麽事?


    大妹,你坐下,大哥想找你談談。


    金曉玲和嶽秀清一起,在床沿坐下。


    大妹,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吧。那年我八歲,你六歲,咱三大爺硬說,他家自留地裏的毛豆,是咱倆偷的。當時吧,連咱爺爺奶奶都信了,氣得咱倆晚飯都沒吃,躲到柴房裏生悶氣。


    後來,三大爺知道,是金大頭他們偷了他的毛豆,來向咱倆道歉。爺爺奶奶也在柴房外向咱倆道歉,咱倆關緊門,死活不肯出去。再後來,咱倆發現,柴房裏有兩壇爺爺自釀的米酒,咱倆打開一壇,就著壇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


    喝著喝著,其實沒喝多少,大妹你就喝高了。你趴在我的膝蓋上號啕大哭,哭得感天動地,把我也哭哭了。於是我一邊喝酒,一邊跟著你哭,直到你不哭為止。


    然後我對你說,大妹,咱繼續喝,喝死為止。你我真的把自己喝倒了,據咱媽說,咱倆喝了整整一壇米酒,十斤裝的,睡到了第二天晚上才醒……


    說到這裏,金雲飛看著大妹。


    金曉玲愣了一會,拿過一瓶老酒,打開來,就著瓶子,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嶽秀清看得目瞪口呆,想製止卻被金雲飛的目光阻攔,看著金曉玲把一斤老酒全喝進了肚子裏。


    很快的,金曉玲坐在床上,號啕大哭,眼睛嘩嘩的流。


    嶽秀清有點不知所措,走到金雲飛身邊,自己不敢勸,想叫金雲飛開口。


    金雲飛小聲的說:沒事,這點跟我媽很像,最大的事,哭出來就沒事了。


    金曉玲使勁的哭著。


    金雲飛和嶽秀清就坐在一邊,看著金曉玲哭,連手帕也不遞。


    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曉玲一邊哭著,一邊拿起另一瓶老酒,打開來又猛喝了幾口。一邊哭一邊喝,第二瓶老酒也被金曉玲喝光了。


    然後,金曉玲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金曉玲果然恢複了正常,沒事人似的,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之中。


    當然,大妹還有大姑和小姑,她們的婚事,成了金雲飛的三塊心病。


    但金雲飛還得考慮鞋廠的業務。


    金秋十月,天氣變涼,擺在金雲飛眼前的頭等大事,是對冬鞋的開發。


    鞋子的生產,特別講究季節的變化和銜接,在南方還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北方即將進入冬天,冬鞋必須稍早於冬季的來臨。


    秋鞋還得繼續生產,南方還剛入秋,十幾個城市的幾十個客戶,每天的出貨量都在上千雙。


    金雲飛給大妹和二弟做了分工,大妹負責開發冬鞋,二弟管理秋鞋的生產。


    至於鞋廠的規模,也在不知不覺地擴大,以前隻有四十幾個踏幫工和二十多個抓幫工,現在已有六十多個踏幫工和三十多個抓幫工,平均每天的產量都在三千雙以上。


    這天,邱澤林和方木蘭兩口子如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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