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冷的街頭。


    陳小浪呼吸著午夜中冰冷的空氣,他甩動著手臂奮力奔跑著。


    在練習了《開天修心訣》之後,這個少年常常可以感應到一些氣息。


    這些氣息有些邪惡,有些快樂,有些悲涼,有些戾氣……


    陳小浪並不理解那些氣息是什麽。而往往氣息的擁有者都是一些怪物。


    譬如二哈嘯九郎,它是一隻能和自己說話的狗子,身體上出現過紅色和黑色的氣息。


    陳小浪在它身上擼走的紅色的氣息,提高了學習成績。同時二哈好像也變得有點蠢,常常撞電線杆。


    他大約能理解紅色的能量,是一種不錯的能量,可以補充精力和提高智商。


    黑色的氣息卻讓陳小浪有不好的感受。它暴戾至極令人瘋狂。


    陳小浪感覺它不祥。


    可現在,就有這麽帶著一股子戾氣氣息的人,正在瘋狂追逐著陳小浪。


    他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怪人。


    陳小浪不知道它為什麽要追自己,他猜測這個怪人和殺金老師的人是一夥。


    ……


    “停下來,我讓你死得舒服一些。”


    冰冷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陳小浪沒有停下腳步。


    夜色中紅磚地鋪就的人行道上,並沒有人。一傍雙向四車道的馬路上,車來車往,卻也沒有人理會一個小孩被怪人追逐。


    怪人越來越近。


    陳小浪機械式地邁動著腿,他下意識地想要避開追逐者。


    在舅舅的教育下,那一位躲避魔頭藏在山洞裏的前輩,早已是少年心目中的榜樣。


    猥瑣地發育,避開一切不必要的爭端。把時間利用到壯大自己的用途上。


    可就算陳小浪故意從那些馬路的監控攝像頭下跑過。也沒有像舅舅這樣的黑衣人出現,來阻止身後的神秘殺手。


    陳小浪一路向前,路邊出現了一個警察局。


    少年看到這個警察局的時候。


    他有一個好奇的想法,如果世俗的警察遇到身後的怪物。


    他們兩者之間,會發生什麽情況。


    假如警察管不了修者,萬一有一兩個不遵守人間法律的行者。


    他們是不是可以為所欲為,就好像身後的人,可是當街殺人?


    陳小浪跑動著,突然他手上的戒指在警局的門口時,微微亮了一下。


    戒指好像有感應。


    同時警局門口的大徽章也亮了起來。兩者之間,好像又著神秘的聯係。


    也在這時,身後百米一個黑風衣男子,他遠遠地看著陳小浪。


    步伐不再跟來。


    陳小浪不明白這個怪人,為什麽不再追逐自己。


    驟然間,他手上的戒指微微一亮。


    警察局門口的徽章,閃過一道紅光,朝著百米外黑衣人,射了過去。


    光直直地落向了這殺手的雙眼。


    風衣人用手捂眼,他的手套遇到紅光,頓時一團火焰燃燒了起來。


    “啊~”一聲慘叫。


    黑風衣人轉身就逃,他的手上冒著一團青煙。


    陳小浪站在門口,錯愕地望著逃跑的黑衣人。


    他恍然間理解了一間事。在世俗人間的警局,有神秘的力量可以抵禦邪惡。


    陳小浪恍然間想到了報警。


    他猜想警局的案子,會被那些修行世界的人暗中監控。就好像二哈說——醫院裏的屍體,會被修界監控一樣。


    “警察同誌,我要報警!”


    少年急衝衝地跑到了一間值班室。


    值班室裏警察同誌正在坐在一張辦公桌前,五六個流裏流氣的人站在辦公室的牆壁上。


    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大媽,穿著一件白色大棉襖睡衣,坐在凳子上和警察匯報著情況。


    她一臉惶恐不安地說道:“警察同誌,有人要殺我!”


    “什麽樣的人?”


    “一個穿著黑風衣的,他帶著一頂帽子,大概一米七五左右,滿身都是肌肉。”


    大媽一臉慌亂地抓著警察同誌的手,她顯得很害怕。


    陳小浪一聽,他有些詫異。


    大媽描述的人和怪客是一樣的。


    處理案件的警察,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他立馬安慰大媽說道:“大媽沒事,我們這裏是警察局,來詳細說說情況。”


    大媽便一五一十地把在路上遇到的怪事,和警察同誌說了一番。


    陳小浪在一邊聽著,他感覺大媽說的人和自己遇到的人,一模一樣。


    莫非有同樣的人,也在殺人?


    陳小浪有一點驚愕。


    “大媽我先聯係一下您的家人。”警察同誌極為負責地說道,他立馬撥了一個電話。


    “喂,您是李素愛女士的家人麽?我這是同德街道派出所。您來一趟吧。”


    “唉……警察同誌,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們也剛剛聽說,我媽從精神病院跑了。”


    “精神病院?”警察同誌一愣,他詫異地抬頭看那一位大媽。


    隻見大媽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媽?您這是?”


    “我是一朵蘑菇,不要和我說話。”大媽蹲在地上,一臉認真地說道。


    警察同誌:“……”


    屋子裏的人望著紅棉襖大媽,都一個個麵麵相覷。有人還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站在一邊的陳小浪卻笑不出來。


    也就在這時,警察同誌望了一眼這種少年,問道:“你要報什麽警?”


    陳小浪眉頭微微一皺,他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對勁。


    正不知如何表達自己也被人追殺,追殺的也是一個黑風衣人。


    身高也恰好是一米七五左右。


    這會被一樣當做神經病的!


    “警察同誌,我們來接病人。”


    門外走進一群大白褂醫生。


    他們見到蹲在地上的蘑菇大媽,立馬就給采走了。


    “不要把我采走,我是一隻有毒的蘑菇!”


    大媽突然大喊了起來,她掙紮開了兩個年輕力壯的醫生,正要逃走。


    一個中年醫生,上去就是一電棍。


    “滋滋!”


    大媽噗通倒在了地上,兩眼翻白。


    “帶走!”


    中年醫生對身後的兩名年輕醫生說道。兩個醫生便抬手抬腳,把大媽抬出了警察局。


    “謝謝啊!警察同誌,不是您,我還不知道我媽跑哪裏去了!”


    一個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要警察遞煙。


    警察立馬一口拒絕,他說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他說完又看著陳小浪,問道:“你有什麽事?”


    “我……我迷路了……進來問個路。想問長江小區在怎麽走?”


    陳小浪說道。


    他其實閉著眼睛,都能回小區。


    “我給你看一下導航地圖,你出了我們局子。往南走兩公裏,就差不多到了。”


    “多謝。”


    陳小浪不安地假裝朝著門外走。


    走在前麵的精神病醫生們,他們架著蘑菇大媽,有人偷偷打量著陳小浪。


    他們的眼神裏有著一種警惕。


    大媽瘋瘋癲癲地喊著:“我是有毒的蘑菇,不要采我。”


    她在被精神病醫生,架著離開警察局大門的時候,揮舞的左手上,有一枚銅戒指微微發出光芒。


    陳小浪在那一刻,他張大的嘴巴能塞進去一枚雞蛋。這一枚銅戒指的外表,和陳小浪的戒指一模一樣。


    五行誅魔戒!


    蘑菇大媽也是黑衣人組織的一員。可她為什麽瘋了,被人抓走?


    精神病醫院的車子把大媽拉上了車。


    他們又在門口磨磨蹭蹭了半天,還有一個醫生。故意到邊上的超市去買水喝,他的餘光卻一直在看陳小浪。


    陳小浪坐在警察局的長凳子上,大約坐了半個小時。


    那一輛精神病院的救護車也沒有開走。


    那些精神病院的醫生,一會去超市買東西,一會在路邊喝水,一會還抽煙。


    也是磨磨蹭蹭地等了半個小時。


    莫名地陳小浪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些精神病院的醫生,他們是在等自己。


    陳小浪也此時心情很複雜。


    坐在警察局裏,精神病醫生們似乎要對自己下手。走出了警察局外麵的殺手要對自己下手。


    進出兩難。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


    一個精神病醫生,他穿著一身白大褂,一臉煩躁走了進來。


    陳小浪見到他低著頭,不說話。他眼睛卻打量著四周可以逃的路線。


    莫名地有一種直覺,這醫生是來抓人的。


    可那個醫生走到陳小浪麵前,遞給來一支香煙,說道:“小兄弟,都是自己人。你是不是來故意違反修規?然後讓我們抓走。”


    “是的話,你也別磨蹭了,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還沒吃晚飯呢。”


    醫生一臉坦誠地說道。


    陳小浪一聽。


    他明白對方了解了自己的底細。也隱隱約約地想起一條法則:修者不幹涉人世。


    這些精神病醫生,就是來抓違反修規的修者。


    “哦……我其實是來探望一個朋友,叫做木魚頭。他酒駕被抓了,我想來看看他。”


    “木魚頭?哦,他的案子我了解——就是吃了血氣丹開車了,現在燕城治安吃緊,就是警告了一下。已經放出去了。”


    精神病院醫生一臉客氣地說完,他就轉身離去。他執法的方式很文明。


    這是陳小浪第一次遇見修行世界的一群神秘人——在人間管理修行者修察員。


    他們對違規的修行者,進行處罰。


    但在那個時間點。


    陳小浪不清楚這群人幹什麽的,同時他也不清楚,為什麽那個蘑菇大媽要故意違反修規?


    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大媽也和自己一樣,真的被人追殺了。


    她也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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