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江夫人麵無表情地看向馬車外,不理會。


    “姐姐~”


    漁歌抿了下嘴,也選擇了無視。


    唱晚囧,不至於吧,這真生氣啦?自從剛剛宴會結束三人一起上了馬車,江夫人和漁歌開始采取了冷暴力措施,完全把唱晚當做了空氣人,這一路上誰都不理她,唱晚甚是鬱悶。


    “哎呀娘!姐姐!我知道我剛剛是有些衝動了,可是,那也是沒辦法嘛……”


    “有些衝動?沒辦法?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逞一時之快的後果是什麽!”江夫人著急道,“看來是我平時太寵太慣著你了!”


    “娘~我要是不那樣說,那豈不是當時就很沒麵子啊~再說了,您就覺得您女兒我很差勁嗎?不就是個馬球嘛,不難的……”雖然這麽說,但唱晚多少還是少了些底氣,


    “你!”江夫人氣得說不出話,緩了半天才冷靜下來,“你認為馬球很好學嗎?就算你真的學會了,但到時候的比賽上,你能確保不出任何差錯嗎?如果皇上看到了,心情好了,就隻是其餘大臣們背後嘲笑議論一番,心情不好,那嚴重點可就是欺君之罪啊!皇上的心思誰都猜不透,娘怕你那天……哎!”


    “是啊晚兒,你這次的確有些唐突,那個白蔻既然故意給我出難題,我大不了如實回答,頂多是丟些臉麵罷了,現在鬧的這麽大……娘說的對,如果出了岔子,那爹在朝堂之上也會受影響的!”漁歌越說越擔心,一雙柳葉眉緊緊皺著,


    “我說你們也太杞人憂天了吧……”唱晚有些哭笑不得,“娘,姐姐,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當發生了事情的時候,我也會去衡量,去拿捏,如果沒有把握的,我也不可能會去答應,既然答應了,那也肯定是能做好的!你們就不能相信我嗎?”唱晚又湊到漁歌耳邊,小聲道,“而且姐姐你可是將來的太子妃啊!我怎麽可以讓你在眾目睽睽下失了顏麵呢?”


    “你這丫頭!”漁歌紅了臉,不再吭聲,把唱晚看的樂嗬嗬的,


    “總之,你們就相信我吧!身為江家女兒,我是不會丟臉的!”


    “哎……”江夫人無可奈何,隻能歎氣不再多語,但也算是默認了。


    距離那天的宴會已經過去了三日,距離和白蔻的一較高下還剩十二日,唱晚很慶幸皇帝把自己的爹爹派去別地處理事務,不然這次又免不了一頓訓。今日晴空萬裏,天氣甚好,唱晚打算去馬球場踩踩點,試一下打馬球。馬球馬球,顧名思義是在馬背上打球,唱晚尋思著應該蠻簡單的吧……


    但事實證明唱晚想的太美好了。聽著馬球場上那雜亂的馬蹄聲,看著在馬背上一杆子揮下去那拋出很遠的球,唱晚終於有些後悔,也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死要麵子活受罪……


    唱晚站在馬球場邊上望著場麵上那激烈的賽況,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著。


    “駕!”一個熟悉的人闖進了唱晚的視線裏,隻見他依舊一身青衣,飛快的速度攔截著險些要進了自家球門的球,身手敏捷,幹脆利落的又傳給旁邊的人,兩人越過對手,相互傳著球,配合默契,趁著對手的一個不留神,他加快速度,來到對手的球門邊,把球杖下的球打入了門裏。


    “二皇子如此好的身手,手下甘拜下風!”唱晚抽動了下嘴角,這馬屁拍的可真是適時,


    “嗯?”遲瑾揚注意到了場邊的唱晚,見她獨自一人在風中淩亂,有些好笑地騎著馬來到了她跟前,瀟灑的下了馬,


    “如果我的記性不差,這位應該是江家的二姑娘吧?”


    “嗬嗬嗬…皇子果真好記性,奴家確實是,”唱晚表示自己今天真是遇人不淑,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


    “什麽奴家不奴家的,我不喜這些鬼稱呼!你直說你就行,也不必叫我皇子!”遲瑾揚頓了一下,“我叫遲瑾揚,你就叫我瑾揚吧。”


    “……”眼前的人倒是沒有一點架子,唱晚不禁又對他加深了好感,“我叫江唱晚。”


    “好名字!”遲瑾揚加深了笑意,“你今日也來打馬球嗎?我們可以先比試一下?”


    “啊……”唱晚真想找個縫鑽進去,“那個我……我是來……來學的……”唱晚越說聲音越小,以至於遲瑾揚沒聽清她後麵說了什麽,


    “你說什麽?是來幹什麽?”


    “是來學的……”唱晚還是小聲嘟囔道,


    “什麽?你大聲點我聽不到!”


    “哎呀!我其實不會打我是來學打馬球的這麽說你明白了嗎!”唱晚急了,一氣之下不帶停頓道,“呼!一口氣說完的感覺真爽!”


    “哈哈哈哈哈!”遲瑾揚聽完唱晚的話,開始大笑。


    “你……笑什麽?”唱晚一頭霧水,但是遲瑾揚並未回答,繼續大笑著,唱晚盯著他看了會兒,才恍然大悟,“你!你原來是知道的!你是故意假裝問我的!”


    唱晚惱羞成怒,不再理會這個跟抽了風似的二皇子,轉身準備離去。


    “哎哎哎,你別走啊!”遲瑾揚終於笑夠了,看著唱晚要離開,趕緊上前攔著了她,“我隻不過開個玩笑嘛!”


    看著眼睛笑出淚花的遲瑾揚,唱晚沒好氣道,“開個玩笑?你當我傻啊!”


    “嗯……敢膽大妄為的用一項自己毫不擅長的技藝去挑戰別人,確實是不夠聰明!”


    “你你你別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胡說八道!”被一個小屁孩氣成這樣,唱晚簡直覺得丟人丟到家了!“你自己玩去吧!本姑娘可沒空理你!”


    遲瑾揚盯著唱晚越來越遠的背影,桃花眼中笑意滿滿,又有著些許的把握,“我可以教你!”吃瑾揚衝著唱晚大聲道,


    唱晚聽到後停住了,回頭望向遲瑾揚,不明所以道,“你說什麽?你教我?”


    “對,我教你。”


    唱晚以為自己聽錯了,快速的走回到遲瑾揚的身邊,“你確定?”


    “馬球這一項看似好玩簡單,但實則卻是很難,甚至稍不注意還會有危險,離你和白家姑娘比賽也不過十幾日,如果不能快速的投入到練習中,那你將是必輸無疑,更何況……你還什麽都不會。”


    遲瑾揚雲淡風輕的模樣讓唱晚剛平息的怒火又驟然升高,“要不是你向皇上提議,又怎麽會有如今的局麵!身為罪魁禍首你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遲瑾揚聽著唱晚的指責,非但不著急反而卻極為冷靜,


    眼神堅定有把握,身上散發出王者的氣場,這樣的遲瑾揚竟讓唱晚有了安全感,說服著自己開始去相信他,仿佛過了許久,唱晚終是妥協了,“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死馬當活馬醫吧!”


    既然已經達成了共識,兩人火速投入到教學與學習之中。


    “要打得一手好球,首先馬上技術必須過硬。馬球需分成人數相等的兩隊,每人手中一根球杖,比賽場地很是開闊,所以無需擔心球是否會經常出界,根據人數多少,決定雙方各半場、兩個球門或雙方整場一個球門,到時候比賽時會規範一些,不管人數如何,以兩個球門為主的可能性會比較大。當比賽開始後,騎馬以球杖爭奪馬球,將馬球打入球門為勝利。切記,開場後的頭籌,也就是得勝的第一個球極為重要!”遲瑾揚認真的給唱晚說著規則和打法,聽的唱晚雲裏霧裏,很是迷糊。遲瑾揚遞給唱晚一根球杖,


    “你先上馬試一下,看看這根合不合手,如果不合,我命人去給你重做。”


    “哦……”唱晚拿過球杖,緩緩走向其中一匹馬,伸手摸了摸馬頭,“好馬兒,聽話哦~我就試騎一下下,別亂動哈~”說完,唱晚咽了咽唾沫,給自己鼓了鼓氣,一手拿著球杖一手拽著馬繩,踩著馬鐙利索的騎了上去。


    唱晚剛坐上去不敢亂動,在遲瑾揚的指導下才漸漸的放心下來,心情也逐漸舒暢,這也沒什麽難的嘛!


    但做什麽都不能掉以輕心,這句話唱晚今日算是領悟到了。原本很聽話的馬兒突然間開始亂蹦亂跳,“啊啊啊!”唱晚麵色蒼白,手中的球杖在慌亂中飛了出去,唱晚害怕的緊緊抓著繩子,避免自己掉下去,


    “唱晚!”遲瑾揚同樣被嚇到了,著急的跑到馬前正準備輕功把唱晚抱下來時,馬突然抬起前蹄往後一仰,唱晚嚇得慌了神,一時間鬆了手,摔在了地上。


    “哎呦!!!”唱晚躺在地上左右打滾,屁股簡直疼得要死!


    遲瑾揚算是徹底愣住了,半晌才弱弱地說道,“你該不會連馬都不會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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