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大會的第一步,就是清山,驅逐山上的閑雜人等,隻作獵場,禦用的。


    李鸞月十分期待這次行動,早早就乘了她嫂子的順風車,來到了獵場的帳營中。


    等童糖打著哈欠抵達時,她已經穿好了裝備,渾身盔甲地坐在校場。


    “老大!”


    李鸞月見到她立馬變得兩眼發光,士兵訓練都不看了,兩腿一撒朝她跑來,“你怎麽來得這麽晚?就你一個人?你身邊的奴才呢?”


    “收拾行李去了。”


    “收拾什麽行李要那麽久?”


    童糖歎了口氣,“九個箱子,實打實的。”


    如此闊綽的行為,讓李鸞月也驚呆了。


    長大了下巴,有些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


    “老大,我們也隻是來三天而已。”


    “廢話!”童糖道,“這種活動再來幾次,我這小身子骨就受不住了。”


    “老大你體力比較弱嘛。”


    “是很弱。”


    她站了會兒也覺著累,順著李鸞月原來坐的位置坐下,道:“休息會兒。”


    “不是這麽誇張吧?”


    “你以為到秋安山要多長時間?”


    “哈哈……我就不覺得累啊。”


    童糖歪著身子瞥了她一眼,瞧那眼中的興奮都是真的,連連搖頭:“小瘋子。”


    “瘋這個字我可不敢用,要說起來誰不認老大是鼻祖呢?”


    “你夠了,我今日懶得同你說。”


    李鸞月連忙拿過她的扇子,給她吹吹風,“老大……舒服嗎?”


    童糖坐了一路車,眼下太陽又大,正熱得很。


    這風兒一吹,幾縷頭發也跟著飄啊飄地,閉上眼睛霎時舒爽多了。


    她麵前拉開一條縫,“你又想做什麽?”


    “嘿嘿……我聽說往日的狩獵大會,除了太子以外,就屬三殿下箭術最精湛……”


    “說重點。”


    “老大!你去幫我跟三殿下要把弓箭吧!”


    “……”童糖一時無語。


    李鸞月一副很虔誠的樣子,雙手合十,連哀求的星星眼都出來了,“我聽說三殿下的弓箭特別精致,表麵上雖看不出來,但那弓身、弓弦做起來都是有大講究的,名匠三班你知道嗎?聽說三殿下的弓箭都是他親手做的!”


    童糖艱難地開口道:“……有時候這箭術與弓箭也沒有太大的幹係。”


    “拜托了!老大!”


    “……你非得要?”


    “老大!”


    “……服了。”


    要一把弓箭並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童糖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有點見不得言墨澤。


    成婚一年。


    他來她房屋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來了為未曾有一次同床,除了日常的開銷問題,兩人其實幾乎都不怎麽見麵。


    童糖覺著這樣挺好,自己可以不必應付那正兒八經的男人,也不必看他黑臉。


    但到底是一對夫妻。


    時常要結伴出行,明麵上做出恩愛的樣子,背地裏誰都不搭理誰。


    這個平衡是言墨澤先破掉的。


    又或者說,童糖努力維持的和平,被言墨澤的幾句話輕而易舉地打碎了。


    她也不能再自欺欺人說,兩人毫無幹係。


    她才知道原來在言墨澤的眼裏,兩人就是一心同體的夫妻,就算是她設計了他,害他迫不得已接受這次婚姻,他也未曾怨恨報複她。


    這讓童糖那顆小心髒,備受煎熬。


    “愛妃?”


    童糖的步子一頓,圓扇被她緊緊捏著,在空中輕晃了兩下,她假裝沒聽到又繼續往前走。


    “等等,愛妃!”


    愛尼瑪個妃!


    童糖加快了腳步,若非是不想讓人看出來,她幾乎都要跑起來了。


    眼瞧著就要走進自己的帳營。


    那簾布一拉,身後卻忽然多出一隻手,頭頂的布簾一掀一落,轉眼間自己就被推了進去,背靠在木柱上。


    她瞪大了眼,下意識屏住呼吸。


    眼前出現的男人的胸膛,靠的極近的喉結輕輕聳動,他一手壓著她頭頂的木柱,一手扶著她的腰身。


    這是……


    做什麽。


    如雷的心跳在耳邊響起,她都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心髒,若是自己的心髒,怎麽會這麽不聽話地亂跳呢?


    童糖的杏眸惡狠狠地抬起,軟萌的嗓音帶著不符合她音色的凶狠,“好狗不擋道!”


    “喊了你多少遍了,又不聽話是不是?”


    “你跟個老頭子一樣,煩死了!”


    “老……老頭?”言墨澤不敢相信地看著她,“我和你同歲!”


    “那你怎麽就不能學學我的識趣兒呢?”


    “我沒聽錯吧。”


    “言墨澤!”


    “好好好,識趣,識趣。”言墨澤越看她越覺得有趣,眼底浮現一絲笑意,“那麽識趣的姑娘,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哼。”


    “跑那麽快做什麽?”


    “……都說你煩了。”


    “我怎麽煩了?一天到晚也見不上兩回,怎麽就招你煩了?”


    童糖推開他,道:“你這樣就很煩,有事說事!”


    言墨澤隻是踉蹌了兩步就站穩了身子,寬大的長袖往上一伸,又恢複了往日的平和,被人這麽不帶情麵地推開了,他也不會惱,“父皇讓我們夫妻同組,說是今年女眷多了,要多加照顧。”


    “那官戶小姐怎麽辦?”


    “若是想一同去狩獵的,就由幾位王妃帶著。”


    “嗬嗬。”又是變相的相親會。


    這皇帝也是絕了。


    他生怕自己兒子後院不夠多,逮著機會就撮合人家。


    童糖心裏有些別扭,但也不在乎,“我可先說好,讓我帶劉雪梅是沒門的事兒!”


    “……誰說這個了。”


    “別臉紅!”


    “……沒紅。”


    “混賬!越說你還越害羞了!”


    臉燙得沒法子抵賴了。


    言墨澤低頭委屈道:“……抱歉。”


    這倒還不是最讓人生氣的。


    最讓人生氣的是,明明她已經這樣鄭重地警告過他了,結果隻一眨眼的功夫,言墨澤就冷著臉從林子裏領回一個劉雪梅回來。


    劉雪梅正嬌滴滴、可憐兮兮地拽著他的袖子,躲在他身後眼睛濕潤潤的,風雨欲來的樣子。


    言墨澤麵上倒是一臉冷漠,說出來的話卻完全相反。


    “她在林中迷路了,想暫時與我們同行。”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童糖一眼,“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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