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個球!


    童糖心想說幹脆把這對狗男女一起炸了,扔進護城河裏去喂魚!


    劉雪梅平日就招她煩,此刻煩人程度又上升了三倍!


    “我不同意!”


    但反對的卻不是她。


    而是跟在身後的李鸞月。


    李鸞月本應該跟她嫂嫂一組的,但因為嫂子突然腹瀉,兄長留在帳營中照顧妻室了,便隻好跟著童糖過來。


    李鸞月眼中不屑,但還是給言墨澤麵子,說道:“三殿下,我們組內已經很多人了,再多了也照顧不過來,不如讓她去太子的隊裏吧?”


    “可是……”劉雪梅一臉無辜地看向言墨澤,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我方才在林中崴了腳,實在走不了那麽多路。”


    “呦,崴腳了?那還在這做什麽?趕緊回去休息吧!”


    劉雪梅搖搖頭,“也沒那麽要緊,殿下留我休息一會兒便可。”


    “擦!”李鸞月差點暴起,被同行的方茹雲攔下了。


    方茹雲壓低聲音道:“三殿下還在,別讓姐姐太丟臉。”


    李鸞月指著劉雪梅氣道:“你看看她那個樣子!我就不信老大不生氣!”


    她說著轉頭,卻看到童糖搖著扇子在笑。


    在笑?!


    她合理懷疑童糖瘋了。


    言墨澤正覺得為難,下意識看了童糖一眼,後者的目光如同火炬一般,一下子就把他給燙著了。


    他心裏一顫,下一秒,就聽見童糖開口說:“這世上不要臉的人我見多了,但不要臉的劉雪梅,我倒是第一次見,真是開了眼了。”


    “你!”劉雪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自己!


    童糖不等她繼續開口,便搖著扇子,回頭征求眾人的意見,“既然劉小姐都如此不知羞恥地要求與我們同隊了,不如就發發善心,留她一個位置吧。”


    “噗。”


    “哈哈哈……”


    方茹雲也忍不住捂著嘴笑,除了幾個跟隨的侍衛,在場的女子幾乎都不掩藏自己的態度。


    李鸞月更是笑得誇張,拍著腿兒道:“好,好!給劉千金留個前排!”


    劉雪梅未曾受過如此嘲笑,向來縱使別人對她有敵意,那也是嫉妒,從下位者仰望的視線。


    可如今,卻被所有人恥笑。


    若不是為了證明言墨澤對自己有心,她才不會來此受辱!


    好!


    很好!


    她的目光閃過一絲惡毒,狠狠地看向童糖,心想:待她確認了言墨澤的心意,今日之恥,必千倍百倍奉還!


    叢林是鬱鬱蔥蔥的,路上小道兩旁全是野草,水珠透著人的衣服滴落,沾染了不少濕氣。


    “千萬要小心腳下,走慢些。”


    方茹雲不住在身後叮囑,自打她出嫁後,這話也越來越囉嗦,童糖走在第三排,她對狩獵本就不是很熱衷,但礙於方茹雲一直念叨,忍不住往前走了走。


    李鸞月則是完全興奮了!


    那她射獵的水準連豬都不如,但眼力偏又很好,其他人還未看清是否有東西,她便立馬射箭而出。


    草叢裏一陣躲竄,她生生射出十餘箭,偏一箭都沒有將獵物射中。


    氣得她摔了家夥,“這弓不好使!”


    童糖從地上撿起弓箭,她歪著頭,正好地上蹦出一隻兔子,在不遠的草堆裏吃草,弓箭順勢拉開,對準那地上的小動物。


    “老大,你能行嗎?”


    質問的話音剛落。


    童糖手中的箭便“咻”地一聲離弦,落入草堆裏,那兔子蹦躂了兩下,腿部受了重傷嘩嘩淌著血。


    李鸞月看得下巴都掉了,就見童糖淡定地走過去,抓住兔子的耳朵,挑眉炫耀道:“都說了不是弓箭的問題。”


    好欠揍。


    李鸞月大喊道:“你騙人!說好的不擅長呢?”


    童糖道:“這確實是我不擅長的事兒,但誰讓你比我更不擅長呢。”


    這都算不擅長?!


    驚呆了耶!


    李鸞月不服氣,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弓箭,道:“不行不行!我不信!我們分開打,等到了點兒來這個地方會合,看看到底是你打得多還是我打得多!”


    “我不要,累人。”


    “老大!現在不是你要不要比的問題,是我一定要和你比!”


    “……那算你贏了,好吧?!”


    “不行!”


    李鸞月就是有時候脾氣崛起來跟牛一樣。


    她指著兔子道:“現在是1比0,你等著瞧吧,我馬上就追上你了!”


    “哦。”童糖也不想浪費口舌了,揮揮手,“那你加油。”


    李鸞月帶著一批人走了,方茹雲瞧瞧她,又瞧瞧隊裏的劉雪梅。


    她的丈夫也在隊伍裏,雖然好像沒什麽關聯,但心裏總是覺得別扭。


    於是她轉頭道:“姐姐,那我們也先走了。”


    童糖應允,“去吧。”


    於是跟著方茹雲陸陸續續又走了一匹。


    原先人數不少的小隊一下子變得不多了,童糖看了一眼劉雪梅,又看看言墨澤,心裏不是很舒爽。


    “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了。”


    言墨澤扭頭看她,道:“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童糖說道,“都是來玩的,玩得盡興些。”


    她還沒邁開腿,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皺著眉頭看向那手的主人,男人卻殷切地說道:“一個人危險,讓陳江送你回去。”


    要不要這麽誇張?


    童糖想也拒絕不了,還是別浪費口舌了,應道:“……行吧。”


    礙眼的家夥不在,劉雪梅還來不及高興。


    就聽到言墨澤又跟了一句,“劉姑娘也受傷了,你帶她一並回了吧。”


    “……”


    “……”


    兩個姑娘同時在心裏問候他祖宗。


    要說她兩的恩怨打小就有,也並非一朝一夕的,這一同行路中,誰最痛苦焦躁?


    還要屬陳江。


    陳江上八代都是為官的,雖不說是什麽有名望的家族,但勝在忠心耿耿。


    到了他這一代,更是有幸做到王爺身邊的帶刀侍衛,那可是光宗耀祖,前途無量的。


    可誰能來告訴他?


    那麽英明神武的王爺,難道就看不出這兩位之間電閃雷鳴的火花嗎?


    讓他護送這兩位,夾在中間,備受煎熬這四個字,都不足以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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