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一些戒托的靈材,拿出一些讓我看一下。”耿陽對店員說。


    店員見耿陽要買下那套工具,當即熱情萬分,迅疾拿出五個木盒,一字排開在櫃台上,並詳細介紹道:


    “我們有成品戒托,有半成品戒托,還有廢棄舊靈戒的戒托。小修士,你要哪一種?”


    耿陽想觀摩舊靈戒戒托的設計技藝,當即將那個大木盒拿到身邊,仔細查看。


    木盒分三格,按材質分別裝著白靈金戒托、紫靈金戒托、黃靈金戒托。


    第一個木盒裏是白靈金戒托,等級最高,有將近六七成的戒托上還鑲嵌著神宮晶體,不過全部呈現烏黑的顏色,說明神宮裏的空間已經坍塌,毫無利用價值,之所以還留著廢棄的晶體,是為了不讓戒托上的抓扣變形。


    耿陽先仔細揣摩學習各種戒托的設計藝術,幾乎將木盒裏所有的戒托設計風格牢記在心裏。


    年輕店員顯得格外有耐心,一直微笑著盯著耿陽;倒是倪石沒有了耐心,跑到店外去看街景和花枝招展的少女。


    耿陽催動“生花真器靈經”,並綻放精神力,仔細查看神宮晶體裏的靈符。由於隻剩下少數的靈符還保持完整,其餘的都殘缺不全,不過即使觀摩少量的靈符圖,耿陽也受益良多,畢竟這些都是高級戒指裏的靈符,是特級甚至頂級器靈師的作品!


    突然,耿陽發現了熟識的靈符圖,心裏不禁一熱,可他表麵上還是比較平靜。


    這枚神宮晶體裏的靈符非常精致,它與“育空靈符”的第一幅圖有九成相似,而且更加精妙!這難道是幾十萬年前森元的作品?耿陽當即決定買下它。


    “這些舊戒托怎麽賣?”耿陽問道。


    那年輕店員終於透了口氣,這是他十幾年來碰到的最有耐心的顧客,而且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


    “白靈金戒托四十五金幣一枚,紫靈金的二十五金幣,黃靈金的一十五金幣。”店員一口氣介紹完。


    耿陽將看中的那枚廢棄的戒指挑出來,又要了一塊紫靈金半成品戒托,計價三十金幣。


    於是耿陽拿出飄蕩幫外門弟子的腰牌,再擺出兩枚靈玉幣及二十枚金幣,跟店家結了賬。


    看到耿陽是飄蕩幫弟子,店員愈加恭敬,用手提口袋小心將工具盒裝好,又把其它兩樣物品包好,彎腰遞給耿陽,耿陽轉身就要離開。


    “孩子,請留步!”太師椅上的灰衣老人已睜開眼,站起了身。


    耿陽回頭看著那灰衣老人,暗道:這老人不會反悔吧?


    “孩子,你精挑細選,為何要選擇那枚戒托,如果你能說出緣由,那枚戒托就送給你了,我把錢退還給你。”灰衣老人認真地說。


    倪石又回到店裏,拉著耿陽就要走,他在這裏等得夠久的了。


    看到耿陽沉吟不語,老人又解釋:“你放心,賣出的東西我們不會收回,你如果能說出緣由,說明你我有緣!我可以送你一個人情。”


    耿陽知道老人也是修煉者,見對方比較誠懇,並不像是惡人,於是實話實說:“前輩,這枚戒指是不是森元前輩的傑作?”


    “孩子,老夫叫森遠坤,森元是我的先祖,我是這家店的東家。能否冒昧問一句,你怎麽了解我先祖的技藝?”


    “原來是森前輩,我是根據您店裏出售的工具推斷出來的,工具合上麵不是刻著一個‘森’嗎?”


    “這六丈大街上的人都知道我是森元的後人,可誰也不認識你手中那枚戒指,否則的話,還輪到你來買走?那枚戒指已經曆漫長歲月,表麵磨損較多,賣相醜陋,放在這裏已超過五年,即使是成年的器靈師,也從來沒有留意過,而你一個孩子,卻一眼相中了它,這不是巧合吧,孩子?”


    壞了,難道這老頭在釣魚,耿陽心思閃轉,如果說出真相,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那就更難處置了,當即應付道:


    “我是一名器靈師,恰好見識過森元前輩類似的戒指。”


    “森思,將四十五枚金幣退還給這孩子!”森遠坤對那年輕的店員說。


    耿陽並不想要那些錢,但倪石卻見錢眼開,替耿陽將退回的錢收下。兩人當即飛也似的離開攜家靈戒店,幾個閃轉就不見了蹤影。


    森遠坤看著倆孩子的背影,若有所思,扭頭對店員問道:“森思,那個買東西的孩子叫什麽。”


    “耿陽,飄蕩幫外門弟子。”


    ……


    耿陽與倪石遠離了靈戒店,查看周圍,並沒有什麽異常,當即放下心來。


    於是耿陽跟倪石商量,去買些鞋子、衣服。


    這些天來,耿陽這些新弟子,幾乎天天在石磨旁訓練,每個人都磨爛了兩三雙鞋子,耿陽已經無鞋可換;尤其是金木心,她平均兩天就磨爛一雙鞋,憑空得了一個外號——“金破鞋”。


    耿陽以前在“小碗衣裝店”買過衣服、鞋子,那裏的商品質量不錯,價格也十分公道。耿陽向路人問清了街道方位,就領著倪石向“小碗衣裝店”趕去。


    走進衣裝店,耿陽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金木心,她坐在小凳子上,正在試穿一雙新鞋,她的腳邊,還擺放著三四雙鞋。


    倪石忍不住叫了一聲:“金破鞋,好巧啊!”


    金木心抬頭看到耿陽二人,也欣喜異常,也顧不上一隻鞋沒穿好,站起身問道:“你們也來買鞋的吧?今天中午我請你們吃飯!”又向身邊的一位年輕的美婦介紹,“阿姨,這是我的兩位師兄。”


    耿陽看眼前的美婦,她身材嬌柔,臉龐晶瑩如玉,柳眉含春,一雙眼睛清麗嫵媚,秀挺的瑤鼻,玉腮微微泛紅。對這位女子,耿陽竟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美婦看到耿陽,不禁一愣,回過神來,就詢問耿陽姓名。


    “阿姨,我叫耿陽!耳火‘耿’,太陽的‘陽’。”耿陽恭敬地回答。


    “耳火‘耿’?”那美婦又愣了一下,“孩子,你是哪裏人?”


    “我是飄蕩幫的弟子,老家在北方。”耿陽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敏感,不敢隨意透露底細。


    “我也是北方人,北原靈國。”美婦笑道,一雙眼緊盯著耿陽。


    正說著這話,範小碗出現在店內,一見到美婦,就馬上打招呼:“木榮青,好久不見!今天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


    “範老板,我帶木心過來買幾雙鞋。木心現在是飄蕩幫弟子,那裏的石磨十分古怪,把木心所有的鞋都磨爛了,沒辦法,隻好舍近求遠,跑到你這裏來了,你可要給我優惠!”


    “今天木心買鞋的錢都免了!我還來不及感謝你丈夫呢,幾個月前,他幫我打跑了一個強敵!”範小碗說道,一雙眼卻緊盯著金木心,顯得無比欣喜。


    對於範小碗說的事情,耿陽十分清楚,陸婉珠當時就在現場,還打死了兩個人,陸婉珠的一塊靈玉被搶走,她的父親陸定葆也從此下落不明。


    範小碗看到耿陽,隨即問道:“孩子,你跟龍大盆究竟是什麽關係?上一次龍大盆惹來了禍端,他自己卻躲了起來!”


    “龍長老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沒命了。”耿陽把龍大盆為自己療毒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希望能消除範小碗對龍大盆的誤會。


    木榮青聽了耿陽的敘述,立即向耿陽問道:“孩子,你的父母在哪裏?”


    “我與父母失散了,不知道他們在哪裏。”耿陽隻要一提到父母,情緒就會低落。


    隨後,耿陽與倪石分別挑選了幾雙結實的修煉鞋,耿陽還買了幾套舒適的修煉服,他與倪石買的東西一律給打了七折,耿陽稱謝不已。


    從小碗衣裝店出來,已近中午,木榮青領著三個小修士,來到一家雅致的餐館,點了修煉者最喜歡的飲食:靈獸肉、靈藥湯,外加各種特色美食。


    耿陽與倪石一開始還彬彬有禮,等胃口一開,兩人便大快朵頤,引得金木心也食欲大增。東道主木榮青反而吃得不多,似乎心事重重。


    午飯後,木榮青要安排馬車送耿陽兩人回去,被兩人回絕。


    耿陽與倪石安步當車,一路觀看街景,不覺就出了城,當即施展功法,向飄蕩幫方向飄蕩而去。


    ……


    耿陽回到宿舍,還不到半個下午,其他人都不在宿舍,於是掩好宿舍門,拿出那枚剛買回來的白靈金戒指,綻放精神力仔細探查,發現戒指裏還有血脈封印,但已十分衰微。


    耿陽祭出力神刀,試著剔除封印的血脈,引來一股精神衝擊,鼓蕩得耿陽一陣眩暈。


    至少十萬年了,為何封印還是這樣強?可見這枚靈戒的主人修為極高,否則請不動森元為他(她)製作靈戒。


    “老理,有什麽辦法剔除這戒指中的封印?”耿陽隻好請教老理。


    “辦法倒是有,首先你要逐步剔除,不能一口吃一個胖子;然後我幫你抵擋五成的精神衝擊,剩下的你應該可以承受。”老理說道。


    耿陽依照老理的方法,半小時之後,就將血脈封印剔除幹淨。


    於是耿陽催動“生花真器靈經”功法,精神力穿梭於戒指中的靈符四維空間,仔細體會森元前輩刻畫的精妙手法,漸漸心領神會,基本理解了森元處置、刻畫靈符的要領。


    特別是森元在刻畫靈符圖時,他並沒有局限於現成的靈符圖,而是宜興所致,有所發揮,有所突破,因此靈符才有了一種獨特的神韻。


    這就是這幅圖與耿陽所掌握的那幅圖不同的地方,恰恰是這近一成不相同之處,讓耿陽收獲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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