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陽又舉一反三,回過頭來再將“生花真器靈經”的功法逐一對照,各種領悟又豁然貫通,收獲更多。


    按照森元前輩的標準,耿陽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中級器靈師,而且他的實力水平還在節節攀升。


    短短兩個多小時,竟勝過修煉“生花真器靈經”兩三年!果真是“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忽然,耿陽覺得第十八塊脊椎骨之間一陣酸脹,一股靈力轟然穿透,直衝向第十九塊脊椎骨,勢如破竹,靈力又鑽了過去,扶搖直上,直逼第二十塊脊椎骨!


    耿陽連升兩個小等級,突破到煉體五重巔峰,距離六重也僅一線之隔!隻要耿陽願意,他隨時可以突破到煉體境六重!但耿陽為了夯實基礎,修煉成肉身真靈體,他並不想突破過快。


    於是耿陽立刻放下手中的戒指,凝神靜氣,運轉飄蕩靈功,壓製身體內鼓蕩的靈力,漸漸進入忘我之境,一個小時之後,又將基礎錘煉得渾厚無比,肉體又強悍了一些。


    耿陽的器靈師修為、煉體修為雙雙突破,心裏無比欣喜。又拿起那枚戒指,施展“生花真器靈經”,此時耿陽的精神力又上了一個台階,精神力如龍入大海,探向那黑色的神宮晶體,並立即催動開啟靈符空間的功法。


    突然,一個長、寬、高各近九米的內部空間,映照在耿陽的眼前,這枚高級靈戒的空間不但沒有坍塌,而且神宮晶體內的空間竟被拓展到十倍!


    耿陽驚呆不已,明明從外部看起來漆黑無比,神宮的空間已完全坍塌,為何從內部看卻完好無損?


    於是耿陽向空間的立麵(注:相當於房間裏的牆麵)看去,馬上恍然大悟:立麵上布滿了一層薄薄的石墨粉,這是一種巧妙的偽裝,還是靈戒主人臨死前的一種掩蓋手法?


    這是森元的設計,還是使用者的靈感?這石墨粉又是怎麽均勻地播撒上去的?


    咦!空間裏還有東西,堆成幾團,看不清是什麽。耿陽施展拿取之法,卻取出一捧粉塵來。


    看來這是時間的功勞,經過了無數的光陰,即使是封存在靈界裏的物品,也難逃湮滅的結局。


    不對,這空間裏如果有白靈金、紫靈金一類的金屬,即使經過幾百萬年,也不會湮滅。不如把所有的灰塵扒出來看一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硬金屬之類的東西。


    耿陽尋思,不能在宿舍裏弄,要到水邊去,將扒出來的灰塵揚到水裏麵,否則會把宿舍搞得烏煙瘴氣。


    時間已到黃昏,耿陽來到飄蕩幫的四季荷塘邊,正是晚餐時間,四周無人。


    耿陽毫不遲疑,連番使出拿取的功法,一蓬蓬粉塵從手指間噴飛而出,飄灑到荷塘上空,又紛紛散向水麵。


    “耿陽,你不如直接跳進水裏去,將水灌進戒指裏,把裏麵衝洗幹淨即可,不過,立麵上的石墨粉也會衝洗掉。”


    這也是好辦法,耿陽並沒有跳進蓮塘裏,他俯下上身,將握著戒指的手伸進水裏,開啟裏麵的空間,水流瞬間就將空間灌滿,然後又將手緩緩抽出水麵,一股股汙水從神宮晶體裏流出……耿陽如此反複三次,將裏麵衝洗幹淨。


    果然有東西——白燦燦,紫晶晶,是白靈金與紫靈金!


    耿陽顧不上吃晚飯,立即回到房間,發現房間裏沒有人,當即點亮靈石燈,房間裏白亮如晝。


    於是耿陽把靈戒裏的白靈金與紫靈金取出來,再探查靈戒裏麵的空間,已空空如也,沒有了任何其它東西。


    耿陽估計了一下,白靈金大約有十來斤,紫靈金有二十三四斤,價值幾萬枚金幣!


    怎麽辦?森遠坤贈送一個四十五金幣的廢棄戒指,竟附帶了幾萬枚金幣的財富!耿陽糾結不已。


    “孩子,你發財了,將來娶四五個老婆沒問題!你們耳火家族的男人,每個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前提是要積累大量的金幣啊!”老理攛掇說。


    “老理,你可別瞎鼓噪,我才十三歲,娶媳婦還早呢!”


    “孩子,修士十五六歲就可以結婚。”老理活了八十萬年,見多識廣。


    耿陽慎重思考一番,當即就有了決定,心裏頓時坦然起來。於是他重新將這些白靈金、紫靈金放回靈戒中,將先天靈珠、老理的神宮晶體、身上的金幣與銀幣、腰牌,還有剛剛買回來的工具與材料,一股腦放進靈戒中。


    然後耿陽把戒指往無名指上一戴,戒環大了一些,很容易脫落出來。


    耿陽當即取出靈戒裏的製作工具,依照自己無名指的大小,將戒環截斷縮小,重新捶打熔製。


    這白靈金特別堅硬,竟無需高溫火鍛,自然又融合在一起,毫無痕跡,並且堅韌無比!鑄靈師喜歡用白靈金製作戒托,這也是原因之一吧?耿陽判斷。


    於是耿陽一鼓作氣,將戒托其餘磨損的部位,又反複煉製一番,使戒環變得燦白如新。


    最後耿陽又將戒托上的圓形暗紅色晶體,仔細摩挲清理,剔除了幾處汙漬,隻見暗紅色的神宮晶體,變得晶瑩閃爍。


    耿陽將靈戒套在左手無名指上,非常契合,不禁躊躇滿誌。


    宿舍門被推開,耿陽扭頭一看,劉淵一人站在門口,神情木然,俊朗的臉龐一片慘白。


    “劉淵,你怎麽啦?出什麽事啦?”耿陽關心地問道。


    劉淵並理會耿陽,徑直走進宿舍,一頭栽倒在床上,將頭部埋在臂彎裏,雙肩不停地抽動,他竟在哭泣,卻聽不到哭聲,劉淵非常悲傷,似乎遇到了非常淒慘的事情。


    耿陽不再詢問,還是讓他獨處一會兒,遂來到飄蕩廣場上,隻見倪石與星林衣麵對麵站在前麵,兩人左腳相抵,右手相握,正在這裏“較力”。


    兩人已相持了一段時間,倪石額頭上已冒出了汗珠,卻還在盡力對抗,漸漸已落在下風,不久就移動了腳步,輸掉了這場較量。


    耿陽躍躍欲試,等猩林衣休息了一會兒,就要求與他進行較量,來檢驗一下今天修為突破的成果。


    星林衣推轉石磨的能力明顯不如耿陽,實力也非常強,他馬上就要突破到煉氣境了,可他從來沒有與耿陽交過手,早就有討教的心思,可是一直沒有機會,星林衣見耿陽主動約戰,正合自己的心意。


    於是星林衣與耿陽麵對麵站立,按星林衣的要求,兩人右腳相抵,左手相握。


    倪石一聲口令後,兩人同時爆發靈力,較量起來。


    一開始兩人都巋然不動,但二十幾息後,星林衣頭上青筋暴露,開始滲出汗珠;而耿陽卻氣色平和,麵帶微笑。


    又過了十幾息,星林衣身體一晃,腳下一個趔趄,移動了腳步,遂敗下陣來;而耿陽依舊不動如山,麵不改色。


    星林衣驚呆不已,他八歲就開始修煉,與同境界修士比鬥無數,從未有過敗績。今天他卻輸給了一個比他的修為還低的人,吃驚的程度可想而知!


    先前星林衣以為耿陽推石磨的效果好,是因為耿陽的方法運用得當,現在看來,這家夥的天賦遠在自己之上!


    “怎麽樣,首席弟子名不虛傳吧?你要不要跟耿陽比劃一下招式?”倪石笑嗬嗬地攛掇星林衣,他想起了自己的兩顆門牙。


    星林衣見過耿陽與金木心交手,他至今還不知如何破解耿陽的招式,如今自己的靈力又不如對方,與耿陽交手還不是死路一條!星林衣搖了搖頭,他可不想被耿陽踢屁股。


    ……


    第二天清晨,耿陽起床照例進行晨練,他驚奇地發現,劉淵早已起床,他的被褥也疊得整整齊齊,這可是劉淵來外門宿舍後的第一次,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耿陽覺得奇怪,一個從來不整理床鋪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劉淵昨天回來後就神色異常,難不成他遭遇了什麽變故?耿陽思忖道。


    上午是新弟子們集體訓練的時間,耿陽等人的訓練地點終於換了,宋振將他們帶到了磁石山上的鐵竹林裏。


    宋振將六人帶到山腰的環山路邊,要求每人先選好一根兩百年以下的嫩綠竹竿,然後爬到距離竹竿頂部兩米左右的位置,施展靈力將竹竿壓彎,最後雙腳站在竹竿上,挺直身子,站得越久越好!


    “今天訓練的內容俗稱‘栽樹’,你們要將自己與竹竿連成一體,成為這山上的一棵樹,從而領悟‘飄蕩玄靈經’的‘蕩’的功法!”宋振高聲解釋說。


    耿陽等六人沿環山路排開,各自選好了竹竿,當即躍到竹竿規定的位置,他們彎下腰,撅著屁股,雙手抓著竹竿,然後施放靈力往下壓。


    可是幾個人剛一鬆手,竹竿就立刻反彈,除了耿陽之外,其他五個人無一例外,全部掉落下來!


    就連不苟言笑的宋振也笑了,不過是苦笑。


    “體會一下你們推石磨時使用靈力的情況,注意把握竹竿的韌度、彎曲的程度、搖擺的幅度、自己的體重,最後還要注意風向!”宋振指出了“栽樹”的要領,又向弟子們施加壓力,“今天上午,如果不能在竹竿上連續站穩兩個小時,中午不許下山,下午接著訓練,一直到符合要求為止!”


    說完,宋振跳上一根竹竿頂端,跏趺而坐,閉目修煉。


    以前耿陽也與宋蓋到鐵竹林來修煉過,但並沒有得到指點,隻是憑直覺在摸索修煉。


    這一次聽了宋振的講解,耿陽深有體會,可他並沒有急於躍上竹竿,先仔細回顧“飄蕩玄靈經”相關“蕩”的功法,又聯係“竹製令八式”第一式“柔情似水”的技法……既然“竹製令八式”領悟於鐵竹林,它就與“蕩”的功法有某種聯係,耿陽尋思道。


    果不其然,耿陽的思路非常正確,他將“蕩”的功法與“柔情似水”技法對照參悟,然後融合貫通,他對這兩種功法、技法,又有了新的領悟。


    耿陽掰彎一根兩百多年的竹竿,體會反彈力產生的原因、反彈力大小的控製,竹竿晃動的要素,最後他恍然大悟:盡力讓自己成為竹竿上的枝葉!


    耿陽一躍而上,根深蒂固一般,他成為了竹竿上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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