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幾口美酒佳釀,耿陽開始大快朵頤,不一會兒,便將三碗靈獸肉一掃而光,而他旁邊的國師和皇子,才將一碗生切靈獸心片吃了一小半!


    身後的侍奉宮女見機行事,又給耿陽重新端上三碗同樣的靈獸肉。


    宴席上的賓客們紛紛向耿陽投來異樣的目光,畢竟在這種隆重的宴席上,讓主人添加同樣的菜份,這是極其丟臉的事情。


    鍾定南見耿陽狼吞虎咽的樣子,感覺有失南陵靈國的臉麵,卻又不敢提醒,遂瞠目而視,情不自禁地嘀咕道:“不懂禮儀的野蠻人!”


    “鍾定南,這是攝政皇陛下的宴席,我非常榮幸地得到邀請,隻不過多吃一些美味,你有什麽資格多嘴多舌?”耿陽問道。


    鍾定南本是自語,想不到又惹來耿陽的譏諷,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國師。


    國師蘇通靈喝完一口酒,緩慢地站起身來,向坐在主位的攝政皇與皇後躬身行禮,然後朗聲說道:


    “攝政皇陛下、皇後陛下,這一次南陵靈國皇子殿下鍾定南來到貴國,是奉南陵靈國攝政靈皇鍾越陛下之命,特向貴國公主張留鶯殿下求婚!請攝政皇陛下和皇後陛下恩準這門親事。”蘇通靈說完,從靈戒中拿出一份國書。


    身後的禮賓官員馬上接過國書,交給了總護衛長朱卿嵩,朱卿嵩站起身來,又將國書躬身遞給攝政皇張蘊。


    “國師大人,在這宴席之上,我們隻盡興喝酒,還是不談婚事。”張蘊並沒有打開國書,而是將其收了起來。


    “攝政皇陛下,不是我非要在宴席上談論這件婚事,而是這個野蠻人說我們殿下沒有資格多嘴。我隻是想讓他知道,貴國駙馬的身份能不能教訓這個野蠻人!”蘇通靈高聲說道。


    “哈哈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鍾定南根本配不上公主殿下,又何來駙馬之說?況且男女婚事還得兩廂情願,公主殿下會不會同意這樁婚事,還很難說!”耿陽笑道,他瞥了一眼公主張留鶯,隻見公主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大膽狂徒,攝政靈皇的家事,還由不得你來置喙!”蘇通靈瞪著耿陽。


    “我還真有資格插手這件婚事!我表哥坤行宇仰慕公主殿下已久,也想成為棲涼靈國的駙馬,相比眼前的這件婚事,這更是一樁十分般配的姻緣。”耿陽朗聲說道。


    “說得好……”朱悅音忍不住發聲,但馬上覺得過於冒失,又收回了後麵的話。


    眾人的眼光有投向了朱悅音,特別是倪雲,他曾見到朱悅音在小圓亭裏與耿陽暢談,於是傳音給坐在對麵的朱卿嵩:


    “你女兒與耿陽先前在園林裏談笑甚歡,原來兩人早就心有靈犀啊!”


    “國師,你又偷聽別人的隱私?”朱卿嵩傳音問道,眼睛卻瞥向了對麵的耿陽,他向來中立的天平開始有一些傾斜。


    “你表哥坤行宇才算真正的癩蛤蟆!竟想染指皇室的金枝玉葉?”蘇通靈一臉不屑。


    張留鶯氣極,正要反駁開口反駁蘇通靈的話,耳旁卻飄來了父皇張蘊的靈光傳音:“鶯兒不得魯莽!你聽著就行。”


    張留鶯隻好偷偷伸出右手,扯了扯哥哥張留銘的衣襟,希望他能出言相助。


    皇子張留銘卻目不斜視,無動於衷。


    “坤行宇是祖靈門門主的獨子,他與公主殿下同在祖靈門修煉,被稱為祖靈門的一對金童玉女,剛才國師說坤行宇是癩蛤蟆,難道想玷汙公主殿下?”耿陽輕鬆應對。


    耿陽的話音剛落,就連依靈皇後也暗中佩服耿陽的口才,不禁露出了欣賞的笑容。


    蘇通靈一時語塞,氣極道:“小子,你想插手兩國皇室的婚事,也要有最起碼的實力!聽聞你曾戰勝過禦靈幫的幫主,也能夠煉製玄器,你可願接受我的挑戰?”


    “有何不敢!難不成你也能煉製出玄器?”耿陽麵不改色,毫不畏懼。


    蘇通靈是南陵靈國排名第一的禦靈師,其精神力接近天帝使水平,號稱“半步靈帝”,他當然不會與耿陽比鬥煉製玄器,遂說道:“聽聞你也是一位禦靈師,敢不敢跟我比鬥結界法陣?”


    耿陽的禦靈師身份隻是副業,他對靈師的修煉主要集中在器靈師方麵,而蘇通靈卻專心於禦靈師,並且浸淫了幾千年,他提出與耿陽比鬥結界法陣,顯然是以己之所長,攻敵之所短!


    比鬥結界法陣?如果請老龜協助,說不定也還有取勝的機會!於是耿陽應允道:


    “有何不敢!就讓攝政靈皇陛下和倪國師見證。”


    “好!晚宴後,你我就在宮廷內比鬥!”蘇通靈約定了時間和地點。


    “如果我贏得了比鬥,就請你拿回聯姻的國書!”耿陽提出了條件。


    “如果我僥幸獲勝,你就為南陵靈國皇室煉製一百年玄器!”蘇通靈獅子大開口。


    對於南陵靈國的聯姻請求,棲涼靈國還在猶豫之中,即使蘇通靈不拿回聯姻國書,這樁婚姻也不一定能夠成功。蘇通靈開出的條件顯然要苛刻許多!


    “蘇國師,你別以為那份聯姻的國書有多大的作用!如果棲涼靈國攝政皇陛下不應允這樁婚事,那根本就是一張廢紙!我輸了比鬥,就替南陵靈國皇室煉製五把玄器。”耿陽肯定不會讓他們控製人身自由。


    一家皇室能擁有一把玄器就已經增色不少,更何況是五把玄器!耿陽開出的條件可謂十分優厚。


    蘇通靈也不敢徹底得罪耿陽,畢竟能煉製玄器的器靈師可以籠絡許多高境界修士。他原本就是想讓耿陽為他煉製玄器,隻是不便明說。如果耿陽能替南陵靈國煉製五把玄器,他肯定能分到一杯羹,完事後也不必講什麽道義,說不定還能趁機控製住耿陽!


    “好!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但是我還有另一個要求,假如我贏得了比鬥,棲涼靈國皇室就必須與南陵靈國皇室聯姻!”蘇通靈將目光轉向了攝政靈皇張蘊以及依靈皇後。


    果然跟國師倪雲的預測差不多!張蘊尋思,南陵靈國皇室的實力比棲涼靈國皇室強大許多,一旦擁有五把玄器,那就如虎添翼,到那時更加騎虎難下,還不如現在就答應了蘇通靈的條件。


    “好!我同意蘇國師的請求。”張蘊沉吟道。


    “父皇陛下,您也要征求我的意見啊。”張留鶯公主急忙叫道。


    “鶯兒,兩國皇室聯姻屬於國家大事,此事容不得個人喜好,你要識大體,服從皇室的安排。”張蘊慎重地說。


    “母後,您幫幫我……”張留鶯隻好寄希望於皇後,畢竟皇後向來寵愛她。


    “孩子,如今隻有耿莊主能夠幫你了!”依靈皇後無可奈何地說。


    “少莊主加油!”朱悅音冷不丁冒出一句話,她與表姐張留鶯感情甚篤,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在場貴賓的身份雖然都尊貴不凡,卻無人敢發表個人意見,他們都認為耿陽必輸無疑,因為耿陽在器靈師方麵的成就非凡,不可能在禦靈師方麵也出類拔萃,畢竟他年紀輕輕,精力有限!


    因此,朱悅音的加油聲就顯得特立獨行,也顯得蒼白無力。


    樂池裏的樂曲又奏響起來,柔婉悅耳,可張留鶯聽起來,卻充滿了無盡的憂傷,自此食不甘味,鬱鬱寡歡。


    耿陽依舊大快朵頤,很快又將三份靈獸肉送進了肚腹之中。


    這家夥真是一個飯桶!都火燒眉毛了,他還胃口大開,儼然不把比鬥的事情放在心上,好歹也要準備一番啊!朱悅音盯著耿陽,私下磨牙道。


    “轟!”


    宴會廳的大門被人轟然踢開,仰靈親王張蔚昂首闊步走了進來,大聲叫道:“我堅決反對蘇國師的比鬥條件!”


    “仰靈親王,攝政靈皇陛下已經答應了比鬥條件,您難道要淩駕於陛下之上?”蘇通靈想堵住張蔚的嘴。


    “蘇國師,你跟引賢莊莊主之間的比鬥,隻能決定收回聯姻國書或者煉製玄器的事情。至於棲涼靈國皇室答不答應聯姻,還要通過另一場比鬥來解決!”張蔚朗盛說。


    “仰靈親王,難不成你也想參與比鬥?”蘇通靈發覺張蔚隻是八十七厘米靈光修為,遂激將道。


    “如果耿莊主功虧一簣,那麽蘇國師敢不敢跟我上廣陵台比鬥?”張蔚竟主動邀戰。


    “哈哈哈……仰靈親王真是豪爽,我如果不敢應允,反而顯得太小氣了!”蘇通靈笑道。


    “好!如果蘇國師今晚贏了耿莊主,那麽明天上午九點鍾,你我全力而為!”張蔚暗示將使用玄器。


    “肯定有機會!”蘇通靈完全不懼張蔚的挑戰。


    攝政靈皇張蘊連連叫苦,他知道仰靈親王擁有一把玄器,但還是認為張蔚完全不是蘇通靈的對手,畢竟張蔚的精神力才剛剛達到靈帝境中期,與對方靈帝境巔峰的精神力相比,無異於小巫見大巫。


    萬一受傷了怎麽辦?這位仰靈親王真會添堵啊!張蘊搖了搖頭。


    “仰靈親王,如果蘇國師拿回了聯姻國書,你跟蘇國師就沒有比鬥的必要了!”耿陽朗聲說。


    “可少莊主萬一輸了呢?我這是雙保險啊!”張蔚靈光傳音說,儼然有一些耍賴皮的味道。


    耿陽思忖道,蘇通靈之所以答應與張蔚進行比鬥,也是為了立威,否則不會如此多費周折。


    隻有今晚贏了蘇通靈,才能滅了南陵靈國皇室的囂張氣焰!耿陽心底升起了一股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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