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浴池引自天然的溫泉,此刻室中已經是熱氣氤氳了。


    嫦縈將紅裳出去,隻剩短薄的兜褲,依偎向姬澈的懷抱:“郎君,你要了奴吧……”


    今夜一切都很順遂,嫦縈竊笑著,那酒盅下了藥,那羹湯又是鹿鞭所燉,怕是柳下惠也把持不住自己了。


    “嗯……”姬澈哼了一聲,摟著嫦縈,一隻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手指一撥,便將發髻中的簪子撥落,掉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響。


    “郎君,那是……”嫦縈似乎想撿起,姬澈卻阻了她的手,“那物甚是礙手!”


    而此時雲蘅正貓在房梁上,看著裏頭的活春宮,一腔腸子都扭的生疼,手指縫裏已夾著幾個極鋒利的石塊,正準備敲暈那yin婦。


    房中的男子卻抬起眼來,望向她所在之處,眼神凜冽如寒雪,哪裏有被下藥的跡象。雲蘅怔住了,他,他居然不是被迷暈的?


    他究竟要幹什麽?


    突然,姬澈摟著嫦縈腳一滑,似乎不小心跌入水中,不知哪裏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雲蘅一急就要探身下去,卻見姬澈慢慢地站起身,有些嫌惡地將漂在水裏的女人撥向池邊。


    嫦縈已然摔暈了過去。


    隻見他拾起池邊的簪子瞧了瞧,然後一伸手那簪子已經飛向雲蘅麵前,雲蘅忙側身一讓,伸手攥住,心裏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姬澈在幫她。


    或許,有些事他早就洞悉了,包括她在此處的原因,包括雲青桓他們的下落……


    不得不說,雲蘅此時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


    原以為與他已無幹係,卻又一次承了他的情!


    雲蘅咬咬牙,不作停留,揣好簪子便飛快地離開此地。當她感到監牢時,流肖已將裏麵的看守全都放倒。


    “這是鑰匙。”


    “竟是一根簪子?”流肖拿起簪子打開牢門,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玉梨和芍藥。


    兩人被關在一起,雖然神色委頓,卻沒喲受什麽傷,一見雲蘅,又驚又喜,一個兩個擁上來,緊緊抱住雲蘅,“小姐……”


    流肖沉聲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回去再說。”


    雲蘅點頭,領著玉梨和芍藥跟著流肖一路向西,直奔來時的小院落。那少女鐺鐺居然還在那裏,見到雲蘅和流肖,眉開眼笑,一蹦一跳地跑過來,“哥哥姐姐,你們來啦!”


    雲蘅不欲和她多說,隻說一句:“我們走了,你要保重。”


    鐺鐺聽了這話,明媚的大眼睛中頓時蓄滿淚水:“你們要走了嗎?”


    雲蘅無奈歎氣:“鐺鐺,你是南越王宮的人,我們……”還沒說完,她就頓住了,神情驚異。


    不僅是他,連流肖和玉梨芍藥二人看到此時的鐺鐺,都震驚不已。


    鐺鐺的淚,慢慢滴落,劃過臉頰時,那淚滴突然不再透明,慢慢變成了金色,然後掉落在地上,成了一顆金燦燦的金珠。


    這珠子她熟悉,相傳是南越聖品,龍芯。


    鐺鐺的眼淚,居然就是龍芯,太匪夷所思了。


    “鐺鐺,王後娘娘打你,是為了讓你哭出這些東西嗎?”鐺鐺點頭:“是啊,我每次哭,他們都很高興,可是我並不是每次都能苦出來的,所以才會挨打。”


    雲蘅隻覺得一顆心都揪起來,她並不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可是對於眼前這單純又可憐的少女,她卻心疼了。


    似下了決心:“鐺鐺,你願意和我們一起走嘛?”


    流肖出聲:“雲蘅,她可是南越王宮的人!”


    雲蘅道:“我知。若是我不救她出去,我怕我會後悔。”流肖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再勸阻。


    鐺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真的嗎?我可以出去?”她又期待又不安,完全沒有料到的模樣。


    雲蘅點點頭,也不說二話,便尋來繩索將幾人捆綁在一起,順著懸崖慢慢滑落。


    回去比來時艱辛許多,畢竟僅僅靠著兩個人的力量卻要負載三個人,著實不易,好在最後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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