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跟著道人習得武藝絕倫,馬戰步戰精通兼備,除了師傅,還未逢敵手,結果碰到張飛剛猛直進的連環腳,一時躲閃不及,連著吃了幾腳,腦中忽然想起典韋剛才的招式,順手就硬架張飛的腳,然後兩手一錯,身子往後一轉,再猛的一拉,也把張飛摔了出去。


    摔完張飛,關羽長身而立,嘴裏譏諷道:“翻來覆去用這幾招,真當天下無敵了。”


    典韋一看,立刻說:“咦,不錯,我們來試試。”


    見典韋又要來切磋,關羽也不搭話,直接擺好姿勢,然後兩人就開始動手。


    張易當天聽說又有人到島上,就來看看是誰,結果就看到張飛渾身泥土坐著,典韋正在跟一個長身少年格鬥,一時還分不出勝負。


    張飛看到張易也笑他,兀自憤憤不平,大嘴一撇,黑臉一虎,也起身觀看。


    典韋身高力大,原本功夫是硬橋硬馬,下盤穩固,雙手出擊迅猛,而且實戰經驗豐富,非常不好對付。跟著張易練了小巧功夫後,又從張飛那裏學了腿上功夫,打法就豐富多了,和關羽對上後,雙手橫掃劈掛,雙腿連環出擊,一番拳腳使得剛柔並濟,儼然已有一代宗師風範。


    張易看場中少年的武功自成一體,大開大闔,騰挪掃掛,淩厲至極,斜進卸力的功力和典韋比起來,並不吃虧。看他丹鳳圓睜,臥蠶倒豎,激烈的戰鬥讓他的臉紅得好像就要滴血一樣,向前翹起的光下巴給人一種傲視群雄的威嚴,正是前一陣密探遍尋不到的關羽,所差的隻是一副長須。


    張易想到關羽成名武器是青龍偃月刀,本就擅長切割使力,和自己傳典韋的詠春橋手有異曲同工之妙,剛猛的張飛碰上他,自然討不了好。


    兩人打得差不多了,張易才叫停,隨後就把關羽也送到班級裏,開始係統學習《弟子規》和《算經》。


    關羽張飛都有文字底子,《弟子規》倒是沒什麽,多讀讀就能背上,《算經》卻沒有見過,都需要從頭學起。


    關羽比較認真,學得還好,張飛就覺得難了,隨堂練習經常不及格,又成了關羽鄙視的槽點,好在不及格的還有典韋,總能同仇敵愾,幫他一起揍關羽出氣。


    張易收攏的猛將中,三人歲數稍大,張易自小訓練出來的孩子,都是小巧的功夫,加上天賦不足,根本不是他們對手,平時也隻能三人切磋。至於趙雲,太史慈和顏良等猛人,現在都才十來歲少年,看他們都是仰望的存在。


    到了洛京,張易讓他們切磋,張飛首先就叫陣關羽。


    他和典韋意氣相投,非常看不慣關羽的狂傲,但典韋力氣太大,又擅長摔拿,拳腳功夫天然相克,張飛也隻能找關羽格鬥。


    又被鄙視算術不及格後,張飛含怒出手,關羽輕描淡寫的接了幾招後,忽然就感到了張飛的可怕,因為張飛的身形變得更快,雙腿也更猛,以前沒使出的精妙招式,層出不窮的使出來,攻勢一展開就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雖有漏洞但很快就被下一輪攻勢所彌補,所謂最好的防守是進攻,被張飛現在的表現詮釋得淋漓盡致。


    關羽猝不及防,被張飛連連踢中,連忙穩定身型,使出渾身解數盡力防守,這兩人這一番惡鬥,讓場邊的張文張睿兩人看得心驚膽顫,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兩人就看向張易,意思是讓兩人停手。


    張易把他們叫來是要巡邏揍人的,當然不能一來洛京,就自己人內部先打傷,於是瞅準空位,直接切進去,幫張飛隔住關羽的擺拳,又幫關羽截住張飛的小邊腿,結果兩人隻是對視一下,就都對著張易開始進攻。


    張易連著閃了幾下,剛從戰圈裏擺脫出來,背後典韋已經衝上來,一腳踹中張易後臀,把張易又送進兩人攻擊範圍。


    張易左前是張飛,右前是關羽,背後還有典韋,三人一下子就把自己圍在中間,不消多說,就知道三人肯定有過商量。


    在海島時,張易的小巧功夫讓三人吃盡苦頭,張易動作快,身法詭異,用的還都是借力打力的技巧,他們別說戰勝張易,根本就打不著張易,結果今天張易自投羅網,插進兩人戰圈,典韋在後麵一關,就把張易圍在三人中間。


    三人在海島一起練習很久,早就非常熟悉,一見典韋把張易踹進來,就已經知道典韋是想三人圍毆張易,那還有什麽說的,這是他們早就想幹的事情。


    沒有騰挪的空間,張易隻能硬接硬架,架完還得轉身對付身後之人,隻能瞅準機會反擊,才能脫出包圍。


    計議已定,不管他們招式,自己連出幾拳,先把關羽逼退,躲過張飛的小邊腿後,忽然合身往張飛懷裏一撲,趁勢躲開關羽的直拳和典韋的底掃,然後抱住張飛的腰往邊上一甩,把張飛推向關羽,自己卻從張飛身後繞出來,抬腿就給後撤的典韋一個底掃。


    典韋是看戰圈中忽然變成張飛,才往後退的,結果就被張易掃中腳跟,下盤不穩,身子直往後跌,隻能眼看著張易隔著張飛,從下麵一腳絆倒關羽,又把張飛推到關羽身上。


    說得來那麽費勁,其實從典韋偷襲開始,到三人倒下,隻發生五六秒鍾。


    典韋屁股著地後,就一彈而起,張飛往邊上一翻,順手把關羽拉起,然後自己也被拉起,動作非常嫻熟,三人再想打時,張易已經跳出圈外,衝著他們連連擺手:“不打了,我的渾身快被你們打爛了,你們還不夠嗎,真想要我的命啦。”


    這倒不是假的,被三人圍攻,如果繼續徒手打下去,張易會死的很慘。


    “我現在也渾身疼,老大的拳腳也太重了,下次你們再和老大交手別叫我了。”張飛立即脫掉上衣,漏出全身的青紫,尤其是兩隻胳臂,紅裏透黑像紅燒肘子。


    典韋也卷起袖子:“剛才好像沒覺得,現在像火燒的一樣。”又漏出一雙紅燒肘子。


    關羽沒動,隻是在一邊說:“動作太快,身法太詭異,你袖裏還有東西。”


    典韋立刻反應過來,張易第一次和他見麵時,是用小刀背打敗他的,後來張易再沒拿出來,關羽張飛都不知道張易袖裏有刀。


    見到關羽問起,張易也挽起雙袖,兩個皮護腕上,各插一把小刀。


    原本張易從小用的是尼龍護腕,插著鋼鋸條磨出的小刀,大學軍訓時,是部隊老班長秦鬆找人做了這兩把短柄軍刀和皮護腕,很薄,平時看不出來,張易一直帶著,結果也被帶來了。


    張飛抽出一把小刀後叫起來:“我說你的胳臂怎麽那麽硬,原來是這個東西,黑乎乎的挺硬,就是太小沒什麽用。”


    關羽抽出另一把看了看,又還給張易,沒有說話,他也是玩刀的行家,刀身很薄卻很硬,刃口看不清,卻沒有任何寒光,一掂重量就知道是絕世神兵,他玩大刀,這種小刀不會玩。


    隻有典韋才知道小刀的厲害,配上張易詭異身法後,一刀就能幹掉他們。


    見三人風塵仆仆到來,張文已經給他們準備好澡桶,這時候就請三人去洗澡。


    等他們洗好澡,張文已經準備好衣甲,還有一根長槍柄,都是白蠟杆製作的,知道三人力大,都選最粗最長的那種。


    “我們是雒陽北部尉,要對付的是青天白日裏作奸犯科行為,大多罪不至死,當街打一頓給個教訓,跑了最好,如果賴著不走,就抓起來送到司隸校尉府。”


    “就我們幾個?”


    “暫時就我們幾個,我最近已經觀察過,東市跑馬街上吉祥賭坊,每天都會發生毆打賭徒的事情,還會拖到大街上打,今天我們就去那裏揍人。”


    上次的梁管事是曹節家人開的如意賭場管事,張易還不準備拿他立威,吉祥賭場老板童累是老潑皮,投靠的是車騎將軍新豐候單勻,單勻是宦官五候單超的義子。


    單超已經死了十幾年,單勻雖然繼承單超的爵位,卻又不是宦官,根本沒有權,他的背景也就糊弄外人。


    童累打人要拉到街麵上打,其實就是虛張聲勢,當然,童累手底下有十幾個亡命之徒,一般人也不敢惹他。


    張易帶著三人,回到北部尉裏,召集人手後,選年輕身體魁梧的又帶了十個人,也給根木棍扛著,然後就浩浩蕩蕩往跑馬街走去。除了張易是官服,典關張三人都穿著衙兵一樣的服飾,混在衙兵裏,並不顯眼。


    到了跑馬街路口,張易並不過去,讓張飛繼續宣讀北部尉的告示,這裏人來人往的,每天都有人來宣讀,也都能聚一幫人看,隻是前幾天這裏在宣讀,吉祥賭場裏依然拉人上街打,宣讀的衙兵好像根本沒有看到,讓周圍人並不相信北部尉會執行這些條文。


    隻是今天北部尉來的人多,還都扛著木棍,圍觀的人就多了不少。等張飛讀了一遍條文後,吉祥賭場還沒有打人,張易讓關羽接著讀條文,平時都是佐吏帶著兩個衙兵,去其他街口輪流讀條文,今天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一直到了下午,才有個衙兵過來,對張易低聲說:“今天吉祥賭場打了兩個人,都是在賭場裏麵打的,打完後把人扔到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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