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賭場距離街口也就上百米,去後門就要繞過整個街,至少四五百米,因此這裏根本不知道吉祥賭場的事情。


    張易點點頭,隨後對關羽大聲說道:“你們平時就是沒有宣傳到位,今天宣傳效果好,整個街麵上就沒有打架鬥毆的事情發生,以後都要像今天這樣宣傳,讓這裏所有人知法,隻有懂法才能守法。”


    做了總結後,張易直接帶著衙兵,從吉祥賭場門口繞回北部尉,路過吉祥賭場門口時,張易沒停,隻是看著賭場門口的護衛笑了笑。結果才往前走幾十步,那個護衛就吐了一口痰,嘀咕了一句:“芝麻小官,狂什麽啊。”


    張易就轉身,對著痰看了看,問那個門口護衛:“為什麽吐痰?”


    “喉嚨癢,吐痰都不行嗎?”


    “當然不行,你吐到賭場裏麵我不管你,這裏是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你差點吐到我們的衙兵身上。”張易指著走在最後的衙兵,其實那人吐痰時,距離這衙兵,至少還有十來米。


    “你那個條文上,可沒有不準吐痰,我也沒吐到他,我懂法,不會犯法。”護衛都是老油子,根本不怕張易,否則也不會吐痰。


    “我記住你了,如果讓我看到你犯法,我自然會抓你。”張易點點他,然後轉身離開。


    這人見到氣勢壓住張易了,和出來看情況的另外幾個護衛,故意笑了起來。


    剛好有個人準備進賭場,剛才張易吵架時,他沒有進去,就在邊上看熱鬧,見到張易等人終於離開,才邁步往賭場台階上走,張易忽然對張飛說:“給他屁股上一棍。”


    這是路上說好的,身體部位不同,下手輕重也不同。


    剛才護衛和張易嘰歪,張飛等人早就想動手了,隻是張易沒說,也就不敢動,結果張易不打護衛,卻對準賭客打起來,當然,這不需要張飛多想,甩過長棍就抽在那個賭客身上。


    張飛力大,雖然打在屁股上,卻把那人直接打倒了。


    張易走過去對他說:“有錢買件新衣服孝敬父母,不要扔進賭場裏。”


    那賭客已經被打懵了,也不敢找張易理論,爬起來一瘸一拐就跑掉了。


    張易轉頭對其他人說:“這些進賭場的都是不孝子弟,就得多教訓。”


    說完,就揚長而去。


    下午發生在街麵上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


    北部尉表示,賭客都是不肖子弟,要多教訓。


    進吉祥賭場門的賭客被打了一棍,嚇得吉祥賭場隻敢在賭場裏麵打人。


    童累聽到市麵上的傳言,氣得大罵張易:“這個小豎子剛來洛京,就敢在太爺我頭上作威作福,再這樣搞下去,我們這裏誰敢進門?”


    童累是老潑皮,懂得見風使舵,罵歸罵,卻不敢硬頂著。


    當晚,童累帶著幹股分紅,去了一趟車騎將軍府,添油加醋把街麵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想要表達的,無非是北部尉故意盯著他們,生意不好做了,下次給單勻的錢就不會有這麽多了。


    單超曾經是宦官五候的領頭人,單勻繼承爵位後,作威作福慣了,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哪裏把新來的北部尉放在眼裏,就對童累說:“怕他幹嘛?這點小官就把你嚇成這樣,你是不是找到新主子,故意要減少我的分紅吧?”


    “那怎麽可能,侯爺照顧我這麽多年,我哪會忘恩負義,被他這麽一嚇,賭客至少走掉一半,提前說一聲,就怕分紅少了你怪罪我。”


    “這倒是的,聽說這小子殺過人,賭客被他一嚇,自然就不敢進你賭場了。你說,會不會是得意賭場的人,請他來和你們搗亂的?”


    單勻雖然狂妄,卻不傻,事出必有因,他雖然不是宦官,卻是宦官集團的人,了解的事情要比童累要多。


    隻要一想曹節和張易的關係,張易替得意賭場來壓製吉祥賭場,就順理成章了。


    “對啊,上次搶小孩的時候,得意賭場的梁管事,拿了張易送的三顆珍珠,事後毫發未損,連珍珠都沒還。是不是就從那以後勾搭上的,是梁管事請張易來找麻煩的。我們和張易從來就沒有過節,沒道理隻盯著我們一家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童累覺得自己發現真相了,不然都是賭場,得意賭場逼債鬧出人命,差點害了橋玄的兒子,為什麽張易不去得意賭場,卻來吉祥賭場示威。


    涉及到大宦官曹節的利益,單勻也虛了,一時想不出怎麽辦,氣得隻能罵曹節不講恩情:“如果不是家父抬舉他,他能有現在的威勢?”


    當時宦官五候要和士族爭權,放在質帝邊上服侍的當然是心腹,曹節王甫原本都是單超的人,單超死了後,沒了大佬照理說會換掉,卻被質帝一直留在身邊,最終五候失勢後,就是曹節王甫領頭的十常侍繼續霸占政權。


    張易選擇吉祥賭場這個突破口,就是考慮到這一點。


    王萌是張易上官,他如果製止張易到吉祥賭場鬧事,得意賭場就賺不到這個便宜了,那他得罪的就是曹節。


    王萌當然不會為了單勻,讓王甫和曹節產生隔閡。


    對張易來說,開賭場的就沒有好人,折騰吉祥賭場一點內疚都沒有,其他人還隻能看著。


    第二天張易要去宮城上值,就讓三人在家裏休息:“賭場人手黑,我們壞他們財路,他們不敢明麵上對付我,很可能來我家搗亂,你們不準出門,就在家守著。”


    袁術因為家裏人不讓他找張易,已經換到南門值守,曹操還在西門,因為張易一口拒絕他牽線,也覺得沒意思,見到張易隻是點點頭就過去了。


    皇帝上朝時,不需要上朝的張竑走到張易身邊,閑聊幾句後,問張易:“聽說你人手不足,要不要從羽林裏調一些過去。”


    他沒有私人部屬,隻能在羽林中選人。


    “我那個地方,除了給副手位置,這些羽林才願意過去。”張易當然不要。


    羽林都是一百到兩百石,北部尉除了張易六百石,還有兩個兩百到四百石的副手位置,其他佐吏都是五十到一百石,不升官,當然不肯去。


    張竑見張易不願讓出副手位置,就說:“人手不足時,找我要人。”


    他知道張易在找賭場的麻煩,羽林和虎賁加起來有六百人規模,他是衛尉丞,調人幫張易打架不算什麽事。


    “行,需要人手時,我會讓張文兄弟來找你。”張易帶到宮門口的隻有張文張睿兄弟,張竑也隻認識這兩人。


    隨後兩天,張易不僅讓人在街口讀條文,還經常到吉祥賭場門口轉轉,搞得根本沒有賭客敢進門。


    東側區域還有個得意賭場,也就隔著兩條街,雖然得意賭場不遠的街口,也有佐吏曾經去讀過條文,但是拿著棍子的衙兵,卻從來沒有去那個街口,賭客惹不起北部尉,現在都去得意賭場玩耍。


    隔了一天,當張易又去吉祥賭場門口巡邏時,童累親自在門口等著張易,見到張易後,點頭哈腰,邀請張易進去坐坐,說話時,還不停撚著指頭,意思是會有點意思。


    張易是專門來找麻煩的,哪裏會看上他的意思,再說,張易有《弟子規》專賣權,根本不缺錢,就算把賭場送給張易,張易都不會要。


    “走開,不要阻擋本官巡街,再囉嗦,治你妨礙公務。”


    “好大的威風。”人未到,聲音先到,一個中年人帶著十幾個護衛,從賭場裏走出來。


    “北部尉負有北部區治安職責,是替大漢執行律法的,威風也是因為大漢朝律法的威嚴。”鬥嘴張易同樣在行。


    “牙尖嘴利,就是司隸校尉也不敢這麽對我說話。”來人當然是新豐候單勻。


    對這個空殼大佬,張易壓根沒放在眼裏,躬身行禮後,就說:“下官要執行公務,侯爺自便。”


    單勻特意過來教訓張易,怎麽會讓張離開,讓人堵住張易後,繼續問張易:“聽說你不準讓人進這個賭場?”


    “我勸他們有錢回家孝敬父母罷了。”張易回轉身,躬身回答單勻,又轉身問攔住自己的侍衛:“你想阻擋本官執行公務。”


    “芝麻大的官,敢在爺爺麵前逞威風。”這侍衛仗著單勻在邊上,很狂妄地用手點點張易胸口。


    張易直接說:“此人對本官無禮,妨礙執行公務,打斷他胳膊。”


    話音剛落,蓄勢待發的張飛已經甩起長棍,直接劈在那個侍衛手臂上。


    那侍衛點著張易胸口,聽張易說要打斷他胳膊,剛要再笑話幾句,胳膊還沒收回去,就被張飛一棍打折。


    沒有事先征兆,張易忽然翻臉,在單勻麵前,打他侍衛,擺明就是要削他麵子。


    單勻也是怒極攻心,直接喊道:“給我打。”


    他帶著十幾個侍衛來,就是要教訓張易的,一聽單勻命令,直接就圍上來,有人已經開始拔刀。


    張易這次走過來,隻帶這張飛和典韋,關羽還在給幾個圍觀的人讀告示。


    張易往邊上一退,對單勻笑著說:“誰敢動手打誰,敢拔刀的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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