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左慈飄飄欲仙的大步流星不同,張易步伐不大,兩條腿頻率卻要快得多,很快就把馬隊甩在後麵。遇到上山下山也不走之字形,直接踏著樹枝往前走直線。


    追了半天,才看到左慈坐在前麵山坡上喝水,見到張易笑著說:“凝氣九層圓滿後,馬匹已經沒有用了,想要築基,就得讓全身筋骨也能跟得上才行,長途奔馳對築基有好處,坐下喝點水,吃點肉幹,我們馬上趕過去乘船,然後今夜就不休息了,爭取明天下午到天都山。”


    張易才注意到,僅僅半天時間,已經到了珠崖的渡口,左慈願意等在這裏,是因為過海峽的船隻有一艘正在裝貨,他在等開船。


    “哈哈,你這麽急著走,我以為你能踏浪而行的。”


    “現在還差點意思,等築基後,踏浪而行不算什麽。”


    “什麽時候能飛行呢?結丹還是元嬰?”


    “結丹後就能禦風而行,至於元嬰期能怎麽樣?誰也不知道。”


    “張陵飛升,是不是就是到了結丹期?”


    “張陵還沒修煉到結丹,就已經兵解了,他始終停留在築基三層,哪有什麽飛升?”


    “築基三層這麽難過去嗎?”


    “築基後要陰陽協調才行,無法做到就越不過三層。”


    “元放兄既然知道,必然有越過三層的方法。”


    “吾已經研究出雙修之法,築基後自然可以陰陽協調。現在還有點時間,可借你一觀。”說完,左慈從懷中摸出一本帛書,隨手扔給張易。


    張易翻開一看,裏麵隻有三頁,都是兩個人糾纏對坐的姿勢,三頁不同的真氣運轉線路,男女各有一頁,另外一張是雙人真氣媾連的線路。


    張易對人體經脈很熟悉,仔細看過一遍,就記在心裏,然後就開始試著運轉,直到見港口船已經動了,左慈已經站起來,才把帛書扔回左慈手裏。


    兩人跑到港口,直接跳上船,船老大還沒說話,張易就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過去。


    從珠崖島雷州半島的港口,客輪的單人航運價格就是五元銀幣,這還是張易製定的,張易給了一百元銀票,是花了十倍,就是讓船老大快點。


    船是中型貨船,隻來往於珠崖和雷州,見到兩個道人要搭船,船老大本不準備要錢,見到銀票遞過來,順手就接住,然後大喊一聲:“升全帆,最快速度到對岸。”


    張易抓緊時間,問左慈快速前進有什麽技巧,這當然和動作無關,最關鍵還是真氣運轉技巧。


    左慈已經在船上,急也沒用,對張易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按照左慈的運轉線路,把真氣灌注雙腿後,隻需要一踏腳,就能縱躍很遠,左慈看起來是大步流星,其實一步能跨出百步,因此馬匹根本追不上。


    因為是船上,也不能練習,張易就問左慈:“這套運行技巧,如果用在胳膊上,不僅力氣大,動作應該也會快得多。”


    張易從小練手上功夫,問清左慈可行後,就把運轉真氣技巧嫁接到胳膊上後,隨便揮舞起來,因為動作太快,身體側麵和前麵都是胳膊的殘影,讓甲板上弄帆的船老大看得目瞪口呆。


    海麵上是南風,因此船隻很快,沒到一個時辰就到達對岸,船還沒進港,張易和左慈就一前一後跳上岸,然後就一溜煙不見了蹤影。他們趕時間,哪裏還會管有沒有外人,估計船老大可以拿這件事吹一輩子。


    學習了左慈的技巧後,張易速度就快了很多,因為基本功比左慈紮實,功力也不差,運行技巧熟練後,速度已經超過左慈,因此遊刃有餘地跑在左慈身側,有什麽感悟都會拿出來請教左慈,因此兩人邊走邊說,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從金陵到南海港的陸地大動脈沒到一個縣城,都是有關口的,到了晚上就會關閉關口,兩人隻能從山坡上繞過去,因為有月亮,對於兩個凝氣九層的人,翻山越嶺和白天差不多,一點都沒有影響速度。


    這就是修煉者的優勢,奔跑時也在修煉,運轉體內真氣,卻不是釋放真氣,隻要精力跟得上,身體不會覺得勞累。因此一晚上跑下來,相當於熬夜一晚上,對兩人並沒有多大影響。


    天明時,兩人已經進入豫章郡境內,估計到中午就能到達廬江郡,天柱山就在廬江郡邊上。


    和交州不同,大清早上,豫州郡的主幹道上已經有早期趕路的商隊,因此兩人都離開主幹道,然後張易就見到左慈忽然提速,連忙加快速度跟上去,和昨天相比,今天的左慈仿佛腳不沾地,手指粗的樹枝都能被他借力奔馳,樹枝僅僅彎一下就挺直了,根本不會斷。


    張易也試著走小樹枝,結果要麽一腳踏空,要麽把樹枝踩斷,根本不受力。昨天還遊刃有餘的張易,今天就狼狽多了,好在他放開全力奔跑後,依然能勉強跟上左慈。


    隻是兩人姿勢差多了,左慈就像一隻雄鷹,輕捷地在樹梢上略過,張易好像一頭莽豹子,在樹下草叢中,硬衝出一道痕跡,當然他的速度已經超過所有豹子,衝擊力遠遠超過豹子,耐久力更不是豹子可比的。


    張易想追上左慈問問,為什麽都是凝氣九層,差距會這麽大,隻是左慈在前麵很遠處,根本無法追上。


    結果張易看到左慈直接從一個山頭飛躍到另一個山頭,等張易衝上山頭後,就站住了。兩座山之間有一個湖,湖麵至少三百米,左慈為了趕時間,居然直接飛渡過去。


    這也讓張易產生懷疑,如果左慈有這種功力,為什麽昨天不像這樣跑?


    這種淩空飛渡的絕活,怎麽看都像金丹高手才能做出的,可左慈還僅僅是凝氣九層,去珠崖島是為了取蛇王血,煉製築基丹。


    當然,在這裏是想不出所以然的,張易隻能下山,然後一頭紮進湖水,飛快遊過去後,上岸繼續追趕左慈。


    前麵已經是鄱陽湖,張易已經見不到左慈,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過去的,反正他是一會兒爬山,一會兒遊泳,身上嶄新的道袍早就被樹枝刮得破爛不堪,再多了很多泥漿,已經像野人一樣。


    就這麽到了柴桑,張易對這裏很熟悉,當然不會再去遊泳,很快繞道旬陽,從黃梅往北奔跑。


    因為遊泳耗費很多時間,在旬陽時,張易吃飽喝足後,又休息了一個時辰。


    等終於到達天柱山時,已經是傍晚,張易也不歇息,直奔天柱峰山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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