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歇歇,十日左右便到了徽州境內,然出師不利,還未到徽州城,便遇上了劫匪。


    這三個劫匪一下從路邊竄了出來,二人攔在馬車前頭,一人守在馬車後方。


    “打……打劫!”開口道劫匪有些磕磕巴巴的,似乎是個結巴。


    “噗呲——”馬車裏的如蔓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麽笑!趕緊把錢都交出來!不然大爺們便不客氣了!”另一劫匪甩著手中的大刀,看著蕭何意,卻是衝著馬車裏頭的如蔓恐嚇道。


    “我們沒有錢。”蕭何意冷冷道,“快滾吧。”


    “瞎……瞎說,窮……窮人哪裏能坐……坐這麽好的馬……馬車!”見蕭何意不將他放在眼裏,那結巴劫匪有些惱怒。


    “哈哈哈……都說了沒錢,還不信,這不是要討打麽?”如蔓掀開簾子,走出車廂,坐在了車轅上,笑盈盈看著這些劫匪。


    這三個劫匪,看著身材魁梧,但感覺腦子不太靈光,傻乎乎的。


    前頭那兩個劫匪看見如蔓從車廂裏頭出來,仔細打量一番她的樣貌,眼神一亮,互相對視一眼,一人道:“沒錢不要緊,把美人帶回去便行了,嘿嘿……”


    “哼。不知好歹。”如蔓收斂了笑容,對著蕭何意道,“交給你了,學了幾年的功夫,如今正好試試身手。”


    這兩劫匪真是好大膽,竟敢對著她口出汙言穢語,一副色眯眯的模樣,真是讓人惡寒。


    蕭何意在一旁早就聽著不爽,這會兒有了如蔓的吩咐,提著未開鞘的劍便衝了上去。對付這幾個小嘍囉,實在無須糟蹋這把好劍。


    蕭何意左手拿著劍,右手一擊拳打向那結巴劫匪,那劫匪捂著肚子,哭著叫爹叫娘。


    “哎呦,疼……疼死大爺了!”


    在馬車後頭的劫匪聽到聲響,忙跑到前頭,與兩位同夥一塊兒對付蕭何意。


    然這幾個劫匪,空有蠻力,不動腦子,蕭何意在他們之間靈活閃身,這三個劫匪好幾次撞到了一起,逗得如蔓哈哈大笑。


    最後蕭何意左勾腿,又擊拳,再一個空翻,一個回踢,便將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劫匪打得鼻青臉腫,紛紛倒地。


    正當蕭何意又要教訓三人一番時,這三位劫匪嚇得屁滾尿流,忙爬起來齊齊跪在他身前,不斷磕頭求饒:“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嘖嘖嘖……”如蔓看著三人的慘樣,叉著腰,搖了搖頭,“早說讓你們走,偏還不走,你瞧瞧,現在慘了罷!”


    “大俠饒命,女俠饒命!哥幾個今日也是第一次出來攔路,哪想便碰到了二位,若是早就知道,哪敢幹這事兒!”那帶頭的劫匪語氣懇求道。


    “幸好碰到的是我們,若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夫人小姐,又當如何?”如蔓冷著臉,質問道。


    三位劫匪一時理虧,不敢出聲。


    “小意,將他們三人統統給我綁上,押到官府去!”


    蕭何意點了點頭,正要將三人綁上,卻發覺身邊並無繩索,便索性扒了他們的外衣,又用劍割成長條,將他們的雙腿纏上,雙手後綁,統統掛在了馬背上。


    這幾位劫匪也是運氣不好,去劫鏢車,沒那個本事,去搶富商貴人,也沒那個膽子。故而隻想著攔些普通馬車,收點過路財,若說真正出師不利的,不是如蔓二人,倒是這三個倒黴的劫匪。


    如今是錢沒搶到,反倒是要吃幾天牢飯了。


    這三個魁梧的劫匪剛被扔上馬背,馬兒瞬間蔫了,路也走不動,便隻能將其中一個劫匪塞到了車廂裏,饒是這樣,這馬的速度還是慢了不少。


    馬車便這樣慢悠悠駛著,二十裏的路足足駛了一個時辰。


    到了徽州城,直直往官府走,二人將這幾個不知好歹的劫匪送了官,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兩間客房,又點了幾個小菜,便準備在這城裏住上一晚。


    然如蔓這會兒洗漱完剛躺下,隔壁房裏便傳來了打鬥聲。


    “好你個小毛賊,竟打起了老娘的主意!”一女子大聲斥責。


    在這深夜裏,本就分外安靜些,這響亮的女聲,愣是把樓下守夜的店小二都給吵醒了。店小二正瞌睡著,被這吼聲嚇得一激靈,忙點了油燈跑上樓去。


    相鄰幾個客房的客人紛紛揉著睡眼跑出了房間,聚集在那房間門口。


    “怎麽回事啊?”


    “這大晚上的,吵什麽吵!”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真是欠罵!”


    外頭吵吵嚷嚷,裏麵的打鬧也是不停歇,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如蔓也好奇了起來,反正也不困,便起身點了油燈,出了門。


    “誒,你竟也沒睡麽?”剛一出門,便看見蕭何意也站在聚集在門外的幾個客人後邊,她走了過去,開口詢問。


    蕭何意無奈聳了聳肩,道:“睡不著。”


    這會兒,那樓下的守夜店小二亦拿著油燈上了樓,堵在門口的客人們便散開,走到了後邊兒。


    那小二敲了敲門,道:“客官,客官?可出什麽事兒了?”


    然無人應答。正當店小二要推門而入時,那門卻是啪的一聲打開了。隨著門開的一霎那,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被扔了出來。


    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早已認不出了模樣,且嘴裏被塞了布,隻能唔唔地哼著,似是有苦說不出,有疼喊不了。


    眾人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好奇地將頭探向房門,隻見一紅色身影從房中走出,左手提著細劍,右手叉著腰,冷哼道:“不知好歹的東西,惹誰不好,偏要跑到姑奶奶我的房裏偷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又狠狠踢了一腳,瞪著這些看熱鬧的客人道:“剛剛是誰說我欠罵的,站出來跟我理論理論?”


    眾人低著頭不敢說話,適才在門外罵的最大聲的,頭比誰都垂得低,偷偷溜了,隻剩下了幾個還想看熱鬧的。


    這般厲害的女子,誰惹得起。


    “哼,現在知道怕了。”其實女子也未將這些人放在眼裏,隻是嚇嚇他們罷了。隨即又轉頭對站在一旁張著嘴,一臉驚愕的店小二道:“小二,幫我將這小毛賊給綁到柱子上,明早便送到官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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