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燃盡,距離給bogy打電話已經過去了五分鍾,ck戰隊的房間就在dawn樓上,顯然ck內部有門禁,就算在基地外也要嚴格遵守隊規,ck的經紀人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輕易就把尤星河給放出來,畢竟他要找的人,還是舒渙這種敏感人物。


    小朋友趴在地板上也已經有十分鍾左右,舒渙沒穿拖鞋,赤著腳,冰涼冷冽的感覺很快就滲透了骨髓,這才意識到地暖已經在三月末就停止供暖了。


    舒渙銳利的眸子倏然一沉,將半張臉埋在掌心裏,不羈的劍眉輕挑,幽幽的起身邁著長腿朝門口的方向走去,隨後在小朋友麵前停下,俯下身,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托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朝將她輕鬆抱起。


    好輕。


    自從打職業起,舒渙也記不清自己近兩年來究竟有沒有接觸過異性,就算有,光靠一隻手也能數的清。


    醉酒的小朋友睡得很沉,呼吸聲平緩而安穩,嬌豔欲滴的柔唇時不時嚅動兩下,發出輕微的沉吟。她穿著校服短裙,舒渙抱她前做足了心理準備,秉承著清心寡欲的高尚品德才輕緩的將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尤星河口味獨特到讓舒渙簡直無法理解,這個小朋友難不成是ck新收的青訓?……怎麽還穿著bug的隊服,ck可真當是特立獨行,國內戰隊很少有收入女性職業選手,他倒是破了例,還將自家妹子帶到亞洲錦標賽慶功宴的會場上。


    帶也就帶了,酒量差也就算了。


    居然他媽的穿著bug的隊服主動把自己送上門。


    要知道這麽多年以來,電競圈以鋼鐵直男聞名的“騷話一哥”舒渙,可是個沒有感情的爆頭機器。


    而bug則是唯一一個讓他提的起興趣的那個人。


    舒渙煩躁了看了眼時間隨後將手機扔在了桌子上,又抬手抵在額頭上沉澱片刻,思緒倏地茅塞頓開,起身翻箱倒櫃的將房間的抽屜找了個底朝天,最後才終於找到了一根黑色記號筆。


    bug的隊服,看起來太幹淨了。


    讓他很不爽。


    舒渙這樣想著,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旋即他便長臂一揮,落筆如雲煙般的在ck藍白配色的隊服外套上添增了一副堪比畢加索再世的大師級抽象畫作品。


    末了,還頗為滿意的連連自我感慨。


    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比這頭豬更加符合ck戰隊隊長獨特出眾的氣質。


    可惜當初年少不經事世,讓電競事業耽誤了他滿腹才華,否則想必舒渙早就已經為國內藝術事業做出諸多貢獻,並且將各種美術獎項拿了個大滿貫。


    尤星河接到舒渙打過來的電話時,暫時還沒準備休息,正在房間裏和ck其他隊員複盤亞洲錦標賽,舒渙是用備用機打來的電話,沒有被尤星河保存進通訊錄裏,他開著擴音,舒渙剛開口說第一個字耳力級別五顆星的戰隊經紀人金澤就瞬間就炸了毛,尤星河硬生生同金澤拗了十多分鍾他才肯同意尤星河去舒渙的房間接人。


    於是尤星河隻套著ck的隊服外套,便火急火燎的出門,徒步從五層爬到了六層。


    “對不住……我來接她回去,小丫頭被勸著喝了杯酒,還是未成年……要是耽誤你休息了,改天請你吃飯,”尤星河一隻手扶著門框一隻手撐在腰上,喘著粗氣,先開口賠禮道歉然後才補充道:“她不是bug,隻是為了進會場才臨時掛著bug的身份名額。”


    尤星河若是不解釋,舒渙心中倒是並沒懷疑,但他端著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舒渙就忍不住惡趣味作祟,總是想要調戲他。


    但今晚……就算了。


    看得出來ck將亞洲錦標賽的成績看的格外重要,回國後魔鬼式加訓,似是下定決心要在下一次世界級別的比賽中奪得頭冠,ck的其他隊伍此時此刻八成守在房間裏等著尤星河回去繼續複盤訓練,舒渙也沒心思和尤星河扯葷段子聊騷話,雙手慵懶的插在褲兜裏,側著身又朝床上撇了撇頭,示意ck私藏起來的佳人正躺在dawn隊長的床上。


    尤星河幹巴巴的愣了半天,總覺得眼前的情景出奇的詭異,像是非常沒有品味的八點檔狗血連續劇。


    但吐槽歸吐槽,接人才是正事兒,尤星河又同舒渙道了聲謝,才俯下身將小朋友抱起來,旋即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次日下午三點,舒渙照例是基地起的昨晚的那個人,隻穿著鬆鬆垮垮的睡衣踩著拖鞋便下了樓,憔悴的麵容頂著日漸加深的黑眼圈,已經嚴重到隨時有可能被當成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給抓進保護區去。


    二層訓練室的這群人都跟蝙蝠精似的把陽光擋得死死的,窗簾是老狗和婷姐前幾天一起集資在拚夕夕上買的加厚遮光布,好好的一個戰隊基地搞得活像個地下黑惡勢力組織……


    訓練室隻有狗哥一個人,他坐在自己的機位前,電競椅也難以掩藏他碩大圓潤的體形,肖苟手指靈活的敲擊著鍵盤發出一連串“啪嗒啪嗒”的響聲,餘光瞥見舒渙逐漸靠近的身影,於是便百忙之中抽出空閑抬起頭瞥了他一眼,訕笑道:“舒隊,小的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舒渙坐在電競椅上,開機後也沒急著登錄賬號,而是先扯下搭在靠背上的外套披在肩膀,隨後才淡然的偏頭看向老狗,沉聲道:“放。”


    慶功宴後四個人難得的起了個大早,六點左右就把房間退了,看起來精神頭十足,其實所有人都熬了個通宵,能從酒店順利返回基地都是托大老板專用司機的福,給他們這幾位大爺送回來的。


    婷姐他們不知道幹嘛去了,反正肯定起的比舒渙早,畢竟舒渙昨天晚上……


    “媽的……”一覺睡到下午,舒渙整個人狀態差的要命,頭暈惡心的天旋地轉,好像他才是昨天喝到斷片的那個人。腦子裏渾渾噩噩的,又想起昨天bogy隊裏的小朋友惹出來的那攤爛事兒,頓時有一種想插上翅膀飛去ck基地活撕了尤星河的衝動。


    舒渙有輕微潔癖,被別人碰過的床他怎麽也躺不住,房間裏除了床就剩下一張桌子能睡人,一晚上舒渙也數不清自己掉在地上多少次,合計著也就隻睡了將近一個小時,然後就退房返回基地了。


    老狗沒注意到舒渙的異樣,迅速的解決了臨近尾聲的自定義單排,摘下耳機後屁顛屁顛的連帶著滑輪椅一同向舒渙靠攏,油膩的臉上還掛著阿諛奉承的獻媚樣,在對上舒渙頹喪的雙眸後卻愣了一瞬,話鋒一轉的調侃道:“舒隊……我先插一嘴題外話,賀哥辦公室的花盆裏還藏著一整盒六味地黃丸,你看你需不需要?……”


    舒渙臉色不算太好,本就白淨的皮膚映著電腦屏幕的光亮透露出一種不算健康的狀態,而且室內溫度不算太低,老狗穿著件短袖還覺得有些發悶,相對比較下來舒渙倒是把自己裹得太嚴實了一點。


    老狗雖然熱,但為了照顧舒渙的身體,又回到自己的機位上拿起空調遙控器將溫度調高的幾度。


    “你們一個個的要渡劫啊,把基地裹的跟錫紙箱似的,感情我還得再出錢讚助根避雷針?”舒渙剛睡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發懵,不光是訓練室的窗簾換了,這幫b不知道從哪偷到他臥室的房卡,居然趁他睡著的時候把他的窗簾也一起給換了。


    “我他媽的一睜開眼,還以為自己瞎了,周圍烏漆嘛黑的……臥室的燈也壞了,頭上撞出好幾個包才勉強找到衣櫃,我他媽拜年的時候都沒磕過這麽響的頭……”舒渙還沒徹底清醒,吼了兩聲後暈眩勁兒又有點要往上湧的架勢。


    他呼出口長氣,從袖口探出白淨修長的手忍不可忍的拆開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又將打火機湊近,利落的按下開關後,清脆的“啪嗒”一聲填滿了沉寂的空氣。


    老狗心裏雖然對舒渙悲慘的遭遇表示心疼,但身體卻很誠實的因憋笑開啟了震動模式,“舒隊……你先自己清醒清醒,我給你叫份外賣,想吃什麽,冰飲還是熱飲?”


    舒渙抬頭瞄了眼空調的溫度,把外套脫了,“吃什麽隨意,冰飲,另外溫度不用調這麽高,我穿外套不是因為冷,剛醒還以為已經到晚上了,準備出去夜跑。”


    前段時間為了準備亞洲錦標賽,不分晝夜的守在機位前訓練,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在電競椅上,舒渙賽前體檢時雖說隻有血糖偏低,但再不趁著這段空閑活動活動身體,怕是以後要落下一身毛病。


    老狗點了點頭,拿著遙控器調回了方才溫度後就回到自己的機位上訓練去了。


    原本dawn往年不常參加比賽,但隊員陸續接到dq直播平台的簽約後基本每周都要打一場dq組織的聯賽。


    舒渙稍作活動了下筋骨,將煙蒂扔在桌子下的垃圾桶裏後,輸入賬號密碼,登錄遊戲。


    pubg絕地求生是steam平台上的一款遊戲,曾一度在創下了320萬人同時在線的誇張記錄,直到兩年後的今天,吃雞依舊是國內的熱門遊戲。每局遊戲都有一百名玩家投放在出生島上,初始沒有任何物資裝備,登入飛機後沿著航線出發,玩家可以任意選擇自己想去的物資點跳傘離開。


    豐富的物資刷新點自然會有較多的人選擇,是鋼槍聖地,若是沒有過硬的對槍技術和完美的地形熟悉程度,一般情況下並不推薦新手選擇。


    地圖還會隨機刷新安全區域,安全區以外毒圈縮毒後,身處毒圈的玩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持續掉血,跑毒過程中有極大概率會碰見其他玩家,交火,淘汰,最後滿足僅剩下一人或同一隊伍的條件及為勝利,也就是吃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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