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的六月初,劉蕭然高中畢業。高考分數出來後,劉蕭然獲得全省文科總分第一名,而舒旭堯則獲得全省理科總分第一名。他們的名字並列在一起,喜報貼滿了大街小巷。


    就連各大報紙、電視台也想采訪他們,但二人十分低調,不願接受任何采訪。一時間,網絡上有很多猜測,各大論壇上放滿了舒旭堯和劉蕭然在一起時的照片。兩人被打上“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學霸情侶”等標簽,幾乎把兩人從小學到高中的所有事情都扒了個遍。一時間,他們讀過的龍井小學、北街小學、李冰中學、一中成為眾多家長和學生熱門的追捧對象。


    由於那些記者還有對他們有好奇心的人太多,逼得兩人在家裏幾乎是閉門不出。好在菜地裏的菜足夠舒旭堯一個人吃,隻是劉蕭然想去市區阮老師的琴行學琴是不行了,因為那裏也有不少記者蹲守,都想拿到有關於他們這兩個高考狀元的第一手消息。隻得打電話告訴阮老師具體情況,阮老師沒說什麽,告訴她其實她早就可以出師了。晚上,阮逸飛會偷偷把她的古箏給她送過去。


    看著舒旭堯一天天都在院子裏侍弄花草,要不就是插花、彈琴。“喂,舒旭堯,你一天到挺悠閑的哈。”


    舒旭堯停下手中的活計,笑道,“蕭然,如果你實在無聊,我教你彈古琴好了。我聽阮伯伯說你早就可以出師了,要不你再學一樣?”


    “好哇,你竟然偷聽我講電話。”


    “你自己開的擴音啊,我可沒偷聽。”


    劉蕭然一時語塞,“呃…好吧,不然也實在太無聊了。誰叫我答應了你高祖要照顧好你呢?否則,我早隱身出去玩了。”


    舒旭堯促狹一笑,“是是是,高祖奶奶,多謝你的垂憐。”


    劉蕭然甩了一個眼刀子給他,“說真的,你現在已經18歲了,成年了,可以自由了,如果你想搬出去的話隨時都可以。”


    舒旭堯搖搖頭,拉住她的手,“我不想搬出去,也不想離開你。蕭然,我愛了你八年,我的心早就不屬於我自己了。”


    劉蕭然輕輕甩開他的手,“別一天整個情聖的樣子。”


    “那好,我們去彈琴吧。你學過古箏,這個比古箏簡單多了。”


    劉蕭然點點頭,跟著舒旭堯一起進了琴房。她從未進過這間琴房,不禁感歎,“沒想到你還布置得挺雅致的嘛。”


    舒旭堯笑笑,“那當然了,總得與我的氣質相符。”


    “美得你!開始吧。”


    “那我先給你講解古琴的構造、音與弦的關係…”


    “打住,這些我早知道了。直接開始教我吧。”


    舒旭堯隻得坐在劉蕭然的背後,握著她的手教她彈。她的手指並不修長,小小的手掌,又白又嫩,看起來十分精致。舒旭堯握著她的手直愣神,劉蕭然轉首看向他,“怎麽還不開始?”


    “噢!對不起,一時間入神了。開始吧!”


    約一個小時後,劉蕭然就掌握的基本的彈琴方法和一些訣竅。舒旭堯佩服道,“蕭然,你真聰明,學什麽都快。”


    劉蕭然舒了一口氣,“我再不學快點,隻怕你會心髒病發而死。我一直感覺到你的心跳得好厲害,弄得我也心緒不寧。”


    舒旭堯懊惱,“可是一接近你,我就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跳。”


    “你怎麽不早說,我還以為是你怕我吃了你呢。”劉蕭然掩嘴而笑,雙頰微紅。


    舒旭堯放開她的手,雙手圈住劉蕭然,不禁擁緊了她,顫抖道,“不…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吃了你。”


    劉蕭然定定看向他,發現了這凝視的眼神,竟然和赤練當時一模一樣。到現在,她才明白這個眼神的含義,可是已經太晚了。


    舒旭堯看她又在發呆了,沙啞道,“蕭然,隻陪我這一生可好?我不介意你在我死後會改嫁。我隻求此生能夠愛你,直到生命終結。”


    劉蕭然隻覺腦袋一片混沌,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可是,她發現自己的心裏竟然沒有答案。她明白,舒旭堯的認真。正因為這樣,她不能隨便接受他,因為他不是那些男寵。她更不能把他的一顆真心、一片深情隨意踐踏。遂搖搖頭,推開了舒旭堯。


    舒旭堯感覺到她的拒絕之意,他反而擁得更緊。因為他感覺到,如果此時放手,他們之間將會變得越來越遠。“蕭然,這次我絕不放手,哪怕就這樣抱著你直到我死去,我也無怨無悔。”


    “不,舒旭堯,你別再這樣下去了。因為我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了別人。我不能那麽自私,因為貪戀你長得像赤練而把你留在身邊,這對你不公平。”


    舒旭堯一震,“是這樣嗎?什麽時候的事?”


    “可能,好多年以前了吧。我也不太確定了。”


    舒旭堯苦笑,“嗬嗬,你是想告訴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劉蕭然語塞。


    “我明白了。蕭然,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與你糾纏不清了。既然能愛一個人,也能因為愛她而成全她。此生,我祝你幸福!”舒旭堯說完,鬆開了擁住劉蕭然的手,踉踉蹌蹌向外走去。


    劉蕭然看著他的背影,悵然若失。卻並未出聲叫住他。


    天黑之後,舒旭堯還是沒有回來。門鈴響起,劉蕭然心裏一陣欣喜,忙去開門。


    阮逸飛抱著古箏進來,“蕭然,爸爸知道你被困住了。叫我偷偷把古箏送回來給你。”


    劉蕭然麵色失落,淡淡點點頭,“謝謝你!阮逸飛。”


    阮逸飛莫名其妙,“我沒聽錯吧?你竟然向我道謝。要說謝謝,也該是我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做榜樣激勵我,我高考也不可能考得那麽高的分數。雖然現在我已經20歲才高考,但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噢…對了,我今天去學校填報誌願了,你沒去嗎?”


    劉蕭然搖搖頭,“今天老師打電話給我的,我明天才去填。你第一誌願填了什麽學校?”


    阮逸飛不好意思道,“我就填了蜀大。畢竟我的分數才高出一本線三十多分。今年又是高考知分填報誌願,我不想冒險。就在家長上大學,也能多陪陪父母。你和舒旭堯呢?你們可是狀元,是不是都要一起去京大?”


    舒旭堯笑笑,“我也不想離開這裏。可能不會報京城的任何一所大學。要不,幹脆我也報蜀大算了。”


    “那你的分數不是可惜了嗎?不過這樣也好,以後。我們還能在一起玩。”


    “阮逸飛,你要喝點什麽嗎?”


    “給我杯礦泉水就好了。咦?大半天怎麽不見舒旭堯回來?”


    劉蕭然驚訝,“剛才你見過他?”


    “我從家裏出來時,發現他在整理他家院子。”


    “我們吵架了。估計他不會再過來了吧。”


    阮逸飛一臉不信,“他怎麽會舍得離開你?全世界都知道舒旭堯很愛很愛劉蕭然的好吧?你放心,他可能隻是回家整理整理,說不定一會兒就自己回來了。”


    劉蕭然苦笑,“沒事的,我無所謂。”


    阮逸飛走後,舒旭堯還是沒有回來。第二天,劉蕭然就去學校填了誌願,填的就是蜀大的漢語言文學專業。驚掉了老師們的下巴,見她心意已決,勸解無果後,也隨她去了。


    第三天,舒旭堯依然沒有回來。這個人和青虛子真是兩個極端,有關他所有的東西他全都沒帶走。整個家裏,他的氣息無處不在。有時候,劉蕭然都覺得似乎舒旭堯本沒有離開。


    劉蕭然收拾了心情,回了忘憂穀。幾年不見,所有人都結丹了,就連趙一鳴也和元真一樣是結丹初期。皮開遠已是結丹後期,也在準備衝擊元嬰期了。風無痕在去年已經成功進階了,現在是元嬰初期。靜念已經回來,也是元嬰初期。信德現在修為最高,元嬰中期,而且境界很穩。槐青還是老樣子,修為還是結丹後期,不過他心態很好,整天樂嗬嗬的。


    眾人見她回來,無不驚喜。大家都停止修煉,在穀中一起玩樂。就連她前些年收的奴仆鄔墨,三年前已化蛟成功,相貌大變,妖氣盡退,看著清俊乖巧。鄔墨知道自己能化蛟成功,多虧劉蕭然特意為它煉製的化形丹,雖然這些年劉蕭然幾乎不回忘憂穀,但是他也不敢對她有絲毫不敬,聽到動靜,忙從湖裏出來拜見劉蕭然。


    劉蕭然看見鄔墨進步那麽大,不再野性難馴。對槐青點頭致謝,槐青擺擺手,一臉樂嗬嗬的,因為他看見劉蕭然回來就很高興了。


    劉蕭然和眾人一起玩鬧了三天,把她石屋裏的東西都收拾裝進空間裏後,向眾人提出告辭。她覺得自己需要趁這個暑假到各處走走看看。如果時間夠的話,她想去昆侖找青虛子。


    哪知道槐青和鄔墨聽到劉蕭然要去四處遊曆,便死活要跟著一起。劉蕭然想到槐青這麽多年修為一直毫無寸進,幹脆就帶上他一起,說不定他能找到突破的機緣。至於鄔墨,在遊曆途中可以擔當找草藥的能手,人盡其才物盡其用。點點頭,就同意帶上二人。


    劉蕭然帶著槐青、鄔墨,一路往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走,從西南又轉往西,一路直到昆侖,找了不少珍稀好藥,劉蕭然已把介子空間發展成了一個極大的藥園。除了那些果樹,還有一些觀賞花草。全是她一直移栽的各種草藥。就算是平凡的草藥,在靈氣濃鬱的空間不出一年就能升級成更有價值的靈草,這個發現,讓劉蕭然欣喜不已。


    一人一樹一蛟步行走到巍峨龐大、連綿不絕的昆侖山腳下,劉蕭然一直沒有打聽到落雪峰的位置。這裏到處白雪皚皚、人跡罕至,好不容易遇見的人都告訴他們,昆侖最高峰就是新青峰,根本沒有落雪峰,她可以去那邊再找找看。


    路途中,劉蕭然到是找到不少好的玉石翡翠原石,在空間裏堆成了一座小山。鄔墨也給她找了不少好藥。一路的驚喜到了新青峰頂便頓時化作虛無,這裏更是杳無人煙,更別說有一個門派了。


    劉蕭然皺了皺眉,一言不發,帶著槐青和鄔墨南下秦嶺。他們來到這據說是z國的南北分界線的地方,發現這裏果真如外麵傳言所言,處處透著特別。不僅隨著地形的變化,溫度和氣候有所不同。而且水流縱橫,山水之間,風景顯得愈發秀麗。


    劉蕭然心情也變得大好起來。對鄔墨和槐青道,“在這林中,你們不必跟著我,這裏沒人,可以隨便玩玩。都出來兩個多月了,過幾天我們就要回去了。”


    鄔墨和槐青相視一笑,歡呼一聲,撒歡兒跑遠了。劉蕭然看著它們難得肆意的樣子,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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