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還不束手就擒!”劉蕭然正準備在旁邊的大樹上小憩,就聽到一陣打鬥聲傳來。


    劉蕭然直掠過去,發現一個和尚舞著禪杖正在與鄔墨和槐青鬥法。和尚是修佛的,看那禪杖竟然是件極品佛器,對鄔墨和槐青都有著極強的克製作用。顯然,鄔墨和槐青毫無還手之力,且已受傷頗重。


    劉蕭然氣不打一處來,大怒道,“住手,你這和尚!為何對我的寵物無理?”靈力一揮,把和尚的禪杖蕩開。


    和尚被迫停止,看向劉蕭然,隻覺心神恍惚,暗道隻怪這女施主生得太過美貌,“阿彌陀佛!貧僧北少林惠明。敢問女施主師從何門?竟然要阻攔我捉拿這兩個妖孽?”


    劉蕭然麵如寒霜,“妖孽?它們一個是我的奴仆,一個是我的朋友。不是無主之物,任你這和尚欺淩!”


    惠明道了一聲佛號,“施主,你不知人妖殊途嗎?對於妖孽,隻能就地斬殺或者鎮壓,絕不能因為心慈手軟而姑息。否則,將會後患無窮。”


    劉蕭然怒極反笑,“你這和尚是何道理?看著慈眉善目,卻是一副蛇蠍心腸。你們不是時常念叨眾生平等嗎?如今你為何又要對它們痛下殺手?”


    “阿尼陀佛!眾生平等隻是對善者和弱小者,不是對這種為禍一方的妖物。”


    劉蕭然哈哈大笑,“你何時見過它們為禍一方了?不過是想為自己的假慈悲找借口!我數三聲,請你馬上滾回北少林,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施主不要太過執拗,免得以後萬劫不複。貧僧這樣做,隻是替天行道罷了。”


    “哼!天道?什麽時候佛家可以代表天道了?簡直是無稽之談、恬不知恥!”


    “施主既然決意如此,就請報上名、劃下道來。貧僧禪杖下不殺無名無姓之人。”


    “廢話少說!我隻是無門無派的散修劉蕭然!那有怎樣?如果你這和尚再執迷不悟,休怪我將來踏平你北少林。”


    “好大的口氣,本想念施主修行不易,放施主一馬。如今,可別怪貧僧下手狠辣了。”


    惠明知道劉蕭然無門無派後,再無顧忌。把禪杖舞得虎虎生風、佛光閃閃,向劉蕭然奔襲而來。


    劉蕭然這才發現惠明是元嬰初期修為,但卻是法體雙修,難怪這和尚這麽有恃無恐。不由得祭出靈劍,小心應對起來。


    兩人鬥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打得難舍難分。一時之間誰也製服不了誰,劉蕭然心下大駭,隻得祭出水晶蓮。惠明一時不察之下,被她重傷,逃之夭夭。


    劉蕭然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槐青和鄔墨,並沒有追上去。隻得給它們分別服下一粒回春丹,讓它們自行療傷。卻沒想到,槐青和鄔墨根本提不起一絲靈力。劉蕭然隻得為它們親自療傷,但卻適得其反,令二妖吐血不止。


    槐青製止了她,有氣無力道,“蕭然。不要再輕舉妄動了。我們可能是中了那和尚的佛印,隻有被佛印和道印打在體內,才能鎮壓住我們體內的靈力無法動彈。隻有施印者才能解開。都怪我們修為太低,才會拖累了你。”


    劉蕭然氣得直咬牙,看著二妖,“別那麽說,鄔墨已經化蛟,實力隻會比他高。奈何他的禪杖對你們有克製作用。你們放心,我馬上去北少林,讓他親自為你們解開佛印。”


    劉蕭然用靈獸袋把二妖裝在裏麵,對槐青道,“這是靈獸袋,我不知道你在裏麵會如何,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我再想辦法。”


    槐青道,“蕭然,我沒事,我在這裏麵和在外麵並無區別。”


    劉蕭然稍微放心。全力飛行半個多小時後,就到了鬆山。劉蕭然知道已經到了北少林的勢力範圍,這裏離北少林不過六公裏遠。看著這裏崇山峻嶺、漫山遍野全是姿態各異的蒼鬆,再聯想到惠明那個不講理的和尚,隻覺這種和尚真是白瞎了這麽好的地方。


    拿出一粒培元丹把靈力和狀態調節到最佳狀態。劉蕭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北少林山門所在,可惜它被護山大震金剛陣所掩蓋。劉蕭然並沒有花時間去解這個金剛大陣,她來北少林,一是要出口惡氣,二是要北少林嚐嚐不講理的滋味。


    劉蕭然繞了金剛陣三圈,估算了大致麵積。針對金剛陣布置了一個誅仙七絕陣。隻要是人,管你是佛是道,都有七情六欲,掩飾的再好,在誅仙七絕陣之下,陣中之人就會被激發‘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的七苦,從而淪落到幻境中無法自拔。


    劉蕭然嘴角冷笑連連,花三個小時的時間把誅仙七絕陣布置得精妙絕倫。她有信心,讓整個北少林一隻蒼蠅也飛不出來。毫不吝嗇的把七塊極品靈石放入陣盤中,啟動陣法,不到三秒,劉蕭然就聽到一聲‘哢嚓’聲響起。金剛陣就如一塊不堪一擊的玻璃般被打碎了。


    劉蕭然又休整了半個小時,才掠進陣中。這北少林今日到是十分熱鬧,不僅有無數低階和尚,還有一些顯然是各門派的修士。不過,此時他們全都沉浸在自己的苦境中無法自拔。劉蕭然一掃而過,可謂人生百態,不過如此。


    不一會兒,走到一座名叫大雄寶殿的建築前,就看見惠明正在陷入他準備捉拿槐青與鄔墨的幻境裏。原來他是想用槐青和鄔墨煉製一件趁手的靈器。他修煉的功法竟然是佛家無影鞭,而槐青的本體可以做鞭子的把手,鄔墨的蛟筋正是煉製鞭體的主要材料,他還想把鄔墨的魂魄禁錮培煉成器魂。


    劉蕭然頓時火冒三丈,敢情這和尚打的是這如意算盤。殺心頓起,祭出靈劍,朝惠明激射而去。此時,木魚聲響了三下,靈力震動之下,竟把劉蕭然的靈劍震到了地上。


    劉蕭然轉身一看,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敲著木魚緩緩從殿中走了出來。


    劉蕭然蹙眉,“老和尚,你也看見了,這是我與惠明的私仇,勸你不要插手。”


    “阿彌陀佛,貧僧惠空。施主雖與我師弟有私仇,卻破我北少林金剛陣,讓整個陣中之人身陷七苦幻境。這些人中可不單是我少林之人,難道施主認為憑一己之力能力挑整個華夏修真界嗎?既然是在本門發生的事,貧僧就不能坐視不理。”惠空老神在在道。


    劉蕭然冷笑,“老和尚,你是想向我顯示你佛法高深,身無七苦嗎?”


    “非也非也。修佛之人,也有七情六欲,怎會無七苦?隻是憑佛心抵禦欲望侵襲,克製七苦之苦罷了。”


    劉蕭然眼神深邃看向惠空,“你也知道,我並不想與華夏修真界為敵。我隻是要惠明解了我妖寵和朋友體內的佛印即可。”


    惠空歉然道,“施主,實在抱歉!佛印隻有家師明覺才能解。但不幸的是,家師三日前已經坐化了。”


    難怪有那麽多修士聚集在北少林,原來有一個更老的老和尚死了,估計是前來祭拜吧。劉蕭然平靜道,“既然無解,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劉蕭然直接祭出水晶蓮,惠空也繼續敲起了木魚,他每敲一聲,劉蕭然就覺自己心神動蕩一下。知道這是心神攻擊,劉蕭然並未慌亂,靈力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就再沒受到幹擾。她幾千年的光陰可不是白修煉的,雖然修為下跌,神識識海也跟著縮小範圍。但是神識卻比一般修士強大得多了去了。


    “萬冰千羽,疾!”空氣中驀然出現無數像羽毛般的冰塊輕飄飄的向惠空疾行而去,攜帶著令人膽寒的靈力攻擊。惠空舞動身上袈裟阻擋了大半,還是被重傷倒地,木魚也掉落滾動在一旁。


    劉蕭然低哼道,“老和尚,你既然無法解開佛印,留著你也是無用。反正解不了佛印槐青和鄔墨也會死,我今天不會大開殺戒,傷及無辜。但是,你和惠明的命我要了,就當你們一命抵一命,你可心服?”


    惠空無力的閉上眼,“貧僧無話可說,施主請自便吧。”


    “且慢!”劉蕭然正要對惠空出手時。就被一個突然蹦出來的老道士叫停了。


    劉蕭然微怒,“你又是誰?這是我與北少林的恩怨,與外人無關。”


    “你這小姑娘,好生無禮!與我無關我會出來嗎?我與明覺大師乃是至交好友,他坐化之前,殷殷囑咐,讓我替他多多看顧北少林。”老道士一副義正言辭理所當然的樣子。


    劉蕭然冷哼了一聲,“老頭,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就算你修為再高又如何?我就是拚了命也要殺了惠空與惠明兩人償命。”


    老道士依然嬉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先過了老道這關吧!不過先說好,你贏了我不再阻攔你殺他們。但是,你輸了不僅不能殺他們,還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劉蕭然點頭爽快道,“我答應了!你年紀大了,你先出手吧!”


    “白發千丈,疾!”老道祭出拂塵,拂塵上的獸毛會自動迎風而長,越變越多,朝劉蕭然裹挾而來。


    “赤焰千裏,疾!”劉蕭然使出火屬性法術,瞬間破解困局。


    老道驚疑了一下,看向劉蕭然的眼神,興趣盎然,“天羅地網,疾!”那些毛發竟然會自動結成大網,攜帶著凶猛的靈力威壓撲麵而來。


    劉蕭然咬唇,“烈焰焚天,破!”


    ……


    “千絲萬縷,縛!”老道使出了絕招。三個多小時過去了,劉蕭然早已靈力枯竭,老道根本絲毫不給她煉化培元丹的時間。最後,她直接被老道的拂塵尾捆了個結實。


    劉蕭然動了幾下,發現越動越緊,便不再掙紮。


    老道得意的撫須道,“真是暢快!多少年沒有這麽痛快淋漓的與人鬥法了。小姑娘,作為元嬰後期大圓滿修士,你很強!整個華夏修真界你都可以橫著走了。哈哈,不過你還是栽在了老道的手裏。要不是我修為高你兩階,靈力比你深厚得多,我也鬥不過你啊。小小年紀,雖敗猶榮!甚好!”


    劉蕭然服氣道,“前輩謬讚!說出你的條件吧。”


    老道點點頭,“嗯,是個爽快人!我對你甚喜,你拜我為師怎麽樣?”


    劉蕭然翻了個白眼,“不怎麽樣!你修為才比我高兩階,想必也沒什麽可教我了。你換個條件吧!”


    “嘖嘖,這性子,夠傲!那你加入本派,你不能再拒絕,因為無商量的餘地了。”老道正色道。


    形勢比人強,劉蕭然隻得點頭。“第二個條件呢?”


    “第二個條件嘛!你在門中,代替我徒孫在國安部靈異調查組服役三年。他修為才築基期,應該好好在山門修煉,不然浪費了他絕好的資質了。”


    劉蕭然咬牙淡淡道,“就是要我為你徒孫做三年免費勞工,是吧。我答應了!”


    老道跳腳,“怎麽是免費呢?有工資給你的。”


    “好,第三個條件呢?”


    “呃,第三個條件我還沒想好,反正你已是本派之人了,也逃不掉,等我想好再說吧,嘿嘿!”


    劉蕭然無語,沒想到最後自己不僅救不了鄔墨和槐青,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心中頓時沮喪不已。


    老道手一揮,收回纏在劉蕭然身上的拂塵。一臉不爽道,“哭喪著臉幹什麽?你還要不要你的妖寵的命嗎?還不快把它們放出來,我為它們解了佛印。”


    劉蕭然驚喜道,“前輩,你真的會解?”


    老道仰頭看天,不屑道,“我擎蒼頂天立地六百多年,何時欺騙過別人?”


    劉蕭然滿臉震驚,反應過來後立即向擎蒼行了一禮,“晚輩劉蕭然,拜見前輩。剛才不知你就是大哥的恩師,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擎蒼老眼一瞪,“你就是我那好徒兒的義妹劉蕭然?哈哈,真是不打不相識啊!我想認識你很久了。不過,你不必前輩前輩的叫得那麽生分。既然你不同意做我徒弟,就依照門規喚我師叔吧。”


    劉蕭然沒想到這老道會是信德的師父擎蒼,心裏的不甘和抵觸消散了大半。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師叔’。雖然加入青城派會受到一些約束,但無門無派做一個散修也多有不便。因為她堅信,要是今天她對惠明報出她是青城派劉蕭然,惠明隻得遺憾而走,絕不會與她動手。


    劉蕭然把鄔墨和槐青放了出來,沒想到二妖已昏迷不醒,劉蕭然一臉憂色的看著它們,又祈求的看看擎蒼。


    擎蒼歎道,“真是天意,我與明覺當初隻不過是覺得有趣才用我的道印交換了他的佛印。沒想到今天卻要用來救你的妖寵。呲…一棵千年槐樹精、一條千年蛟蛇,看來你之前有一番際遇。”


    劉蕭然恭敬道,“還請師叔出手相救。”


    擎蒼點點頭,念著經文,大手直接拍了幾下鄔墨和槐青的後背,二妖就悠悠轉醒。


    這速度這效果,也太快了吧!劉蕭然一臉崇拜的看著擎蒼,二妖看劉蕭然神色,哪還不知是擎蒼救了它們,忙對擎蒼行禮道謝不已。


    擎蒼擺擺手,走過去為惠空治好了傷。“惠空啊,事情的經過你也看見了,覺得我的這個處理結果如何?”


    惠空道了一聲佛號,“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否則今日北少林危矣。”


    擎蒼定定看著他,緩緩道,“劉蕭然姑娘心性率直純良,全因惠明欺她在先,她才不管不顧殺入北少林。況且,她現在已是青城派門人。冤家宜解不宜結,此事就此作罷吧。”


    惠空苦笑道,“是北少林勢弱,技不如人。劉施主一人就可單槍匹馬攻入北少林,破了護派大陣金剛陣。雖然最終結果還算圓滿解決。可是前輩啊,我實在有負師父所托…嗚嗚…”到最後,惠空已是涕泗橫流,哪還有一絲得道高僧的風範?


    擎蒼嘴角抽了抽,朝劉蕭然招招手,“丫頭,把你的陣盤拿給惠空和尚。”


    劉蕭然疑惑,“師叔,為什麽要給他陣盤。”


    擎蒼胡子抖了抖,“你毀了人家的護派金剛大陣,不得賠人家一個陣法。快點拿出來,這是第三個條件。”


    劉蕭然肉疼得小臉抖了抖,隻得一記‘春風畫雨’把陣盤中的靈石的靈力耗光轉化為一場蒙蒙的靈力細雨,滋潤著已經陷入幻陣中半天的修士們。眾人被靈力雨一激,無不如夢初醒,有滄海桑田之感。心中更是多了許多感悟,忙就地盤坐參悟修煉起來。


    擎蒼嘲笑道,“哈哈,小丫頭,敢情你是給這些人送一場造化來了?”


    劉蕭然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瞪了惠空一眼。惠空忙對她行了一禮,“阿彌陀佛,多謝施主手下留情。”


    劉蕭然無語,把陣盤和複製有驅使誅仙七絕陣法訣的玉簡一起遞給了惠空。


    惠空忙表態,“還請施主莫再生氣,待惠明醒來,我一定對他嚴加管教。從此以後,北少林也絕不會給施主帶來任何麻煩。這是佛印法訣,施主若有興趣,可拿去參詳一二。”


    這惠空到是圓滑,懂得投桃報李。雖然劉蕭然對佛印沒什麽興趣,但心裏舒服多了。點點頭,接過惠空誠心遞過來的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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