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劍法是古龍世界裏的巴山顧道人所創。


    傳聞這套劍法最初本沒有名字,隻是因為顧道人住在回風山莊的舞柳閣,便叫了這七七四十九手的劍法這樣一個美麗的名字。


    顧道人自己仗劍天下,劍法之高舉世無雙,但後來他的傳人弟子,比起這位當世劍聖,可就差得遠了。


    蘇信本以為這門在古龍世界裏號稱玄門三神劍的劍法怎麽也是一門‘絕學級’了,但誰知道抽出來隻是一門‘絕技級’。


    看過之後,他才有些了然。


    回風舞柳劍通篇隻講劍招,不講一句劍理,因而才被係統排除在了‘絕學級’的行列。


    盡管如此,這門劍法的威力也到了‘絕技級’的極限,更是將劍招的變化之道講到了極致,其變化之奧妙無窮,天下劍法幾乎無能出其右者。


    但也正因為其千變萬化,鬼神莫測,資質不夠的,想要學到其極精妙處,便是千難萬難了。


    故而這門劍法自顧道人之後,也就沒人能練到上乘,空餘下了一個當初顧道人用衝霄的劍氣打出來的玄門三神劍的名聲。


    甚至在顧道人仙去後不久,在那巴山蒼茫的煙雲夜雨間,在石徑的盡頭處的那座道觀,香火絕,人跡亦絕,曾經鼎盛的巴山劍派的那些弟子們,也都四散而軼了。


    細細想來,倒是跟金庸武俠世界裏的全真派極其相似了。


    道衍的天賦自然是足夠的。


    這一點蘇信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這位弟子,在曆史上那可是兼通三教,學究天人的強人。他的毅力、膽魄、悟性、天賦、根骨都注定了隻要他學習武功,那必定能成為一位震古爍今的宗師。


    蘇信將這門七七四十九手回風舞柳劍從頭到尾演練了一遍,又將這四十九手劍法,更計一千三百七十八個招式上的變化,一一拆開,詳細的演示講解了一遍。


    道衍看過之後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色,以他此時的眼界,自然也能瞧得出這門劍法的不凡來。


    他拿起師傅遞過來的倚天劍,剛想自己也演練一下。


    但還不等使出一招,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之後,他將手裏的倚天劍扔到了一邊,盤膝坐到地上,閉上眼睛,靜靜的思考起來。


    以道衍過目不忘的本事,將這一千多個劍招變化的劍法看一遍就記住,再用出來本就算不得什麽太難的事。


    但這門七七四十九手的劍法如果隻是記住了變化,再完整的用出來就算得了真傳,那巴山劍派也不會自顧道人之後,便煙消雲散,學會了這七七四十九手回風舞柳劍的人,無一人能再成絕頂了。


    蘇信也不去管自己徒弟在想什麽,他作為一個師傅,能指點的都已經做了。


    而能不能學到真傳,隻能看自己去領悟。


    他笑了笑,回到了篝火旁。


    熊熊火焰上的炙烤著的狗子已然烤好,蘇信也不怕燙,直接伸手撕下了一根肥碩誘人的前腿,順手就扔給了一旁的趙敏。


    而趙敏接了過來也不避諱,一點也不顧及自己汝陽王府紹敏郡主的身份,直接就大口吃起來。


    這幾日來趙敏聽話,不吵不鬧,蘇信也沒為難她,是以兩人的關係緩和了許多。


    蘇信用倚天劍在炙好的狗子上削著肉吃,一邊吃一邊對趙敏問道:“我那日跟你說的那些行氣的口訣你可還記得?”


    趙敏聽了眼睛閃了一下。


    但也隻是一瞬即逝,她臉上仍是麵無表情,她心裏想到了自己剛被蘇信擄來的第一天,在她渾渾噩噩的中聽到的那個溫潤的聲音,說出的那篇運氣的口訣。


    “早忘了!”


    她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自從知道那個溫潤的聲音就是蘇信之後,她心生抵觸,這幾日來都沒有按照口訣上的法門練習。


    但忘是絕不可能忘的。


    蘇信削下一大塊香氣四溢又焦又脆的狗肉扔到嘴裏嚼了嚼,本想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喝上一口,但一拿到葫蘆他才想起來,這葫蘆裏的酒,他前幾日早就喝光了。


    “可惜了!”蘇信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歎息了一聲,也不知是他在可惜有肉無酒,還是在可惜趙敏暴殄了天物。


    想了想,蘇信還是開口說道:“你是蒙人,我本不該教你武功……”


    但還不等蘇信把話說完。


    趙敏便開口打斷了蘇信的話,她撇了撇嘴說道:“我可不是蒙人,我爹爹是察罕帖木兒,我祖父是阿魯溫,曾祖是闊闊台,祖是乃蠻台,祖地是別失八裏,後來世居穎州,我怎麽會是蒙人。”


    聽趙敏這麽一說,蘇信心裏不由大奇,他可是熟讀原著,他記得金庸原著裏寫的,趙敏自稱過她是鐵木真,忽必烈的後人,還恨自己不是男兒身,不然必定要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的。


    怎麽現在趙敏的嘴裏,成了她不是蒙人了?


    難道這還能換設定的?


    “汝陽王叫察罕帖木兒,那位金鑾殿上的皇帝叫妥懽帖木兒,你們都姓帖木兒……”


    “嗬嗬。”


    趙敏又還不等蘇信說完,便不屑的笑了兩聲將蘇信的話打斷。


    她看向蘇信的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色,說道:“……當今天子是成吉思汗的後人,他姓氏是孛兒隻斤,又怎麽會是帖木兒……”


    “……帖木兒在蒙語裏是鐵的意思,作為一個有美好寓意的詞,很多人都會用到名字裏罷了。”


    這話說的蘇信有些尷尬,他本來也知道鐵木真姓孛兒隻斤的,隻是一時之間給忘記了,結果被這趙敏這小丫頭給嘲諷了一頓。


    不過蘇信很快咳嗽了一聲,將這個話題揭過。


    他說道:“……無論你是蒙人還是色目人,但你總歸是學了我的武功。”


    趙敏是敢作敢當的性子。


    她點頭說道:“我是學了,而且還每夜趁著你們睡了在院子裏練劍呢,這些你不是都瞧在眼裏麽?”


    以趙敏的聰明,哪裏會不知道她每天晚上練劍的時候,蘇信就在暗中監視著自己。


    而經過了這幾天的相處。


    趙敏也有些摸清了蘇信的性子,如果她隻是跟對方鬥鬥嘴的話,這惡人也不會怎麽樣她,況且他還答應自己爹爹不會傷害自己。


    所以趙敏比起一開始的時候膽量大了很多,逐步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說話的時候也常會用挑釁的目光看著蘇信了,一點也不畏懼,而每次看到蘇信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的時候,她心裏總會小小的興奮一下。


    你武功高強我打不過你,我還不能氣氣你麽?


    聽趙敏將她偷學劍法的事如此不加掩飾的說出來,蘇信倒是不好開口了。


    他總不能把這個五歲的小姑娘一巴掌拍死。


    “算了,明天你就回汝陽王府了,咱們大概也很難再見,你從我這學的劍法,就當是在這我老老實實的待了七天,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蘇信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之前你練玉女劍十九式練的還是不錯的,招數都用的純熟了,但這套劍法首重一個快字,你這一點上卻是差得遠呢!”


    “……希望你日後能好好練習,不要辱沒了我教你的劍法!”


    話音剛落,蘇信便消失在了夜色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趙敏則是怔怔的看著蘇信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始終沒說出話來,她就是這麽直直的看著,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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